第二十一章:大學(xué)開學(xué)日
暑假很快過去,今年的軍訓(xùn)因為疫情取消了,便直接到了開學(xué)的日子。
夏末秋初,空氣中已經(jīng)帶了幾分涼意,蔣秋嵐提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帶著一大袋床上用品,吃力地走進校門。
剛走入校門,蔣秋嵐便看到幾排熱情的學(xué)長學(xué)姐。
“哎哎哎,學(xué)妹,我來給你提箱子吧,”一位學(xué)長湊到了一位短發(fā)女生旁邊:“辦不辦校園卡?”
“不辦!”女生的回答格外干脆,她的短發(fā)在陽光下閃著金光,穿著長袖長褲,體型看上去卻富有力量。
那學(xué)長轉(zhuǎn)身湊到了蔣秋嵐面前,手指擦過蔣秋嵐的手,欲抓起她手里的行禮:“學(xué)妹,需要幫忙提行禮嗎?”
“不了?!笔Y秋嵐目視前方,把那學(xué)長當(dāng)作空氣。
蔣秋嵐提著大包小包,走了十多分鐘,終于到了宿舍樓,眼看要上樓梯,可宿舍房間在五層上,蔣秋嵐看著身旁的行李箱,還有一大袋床上用品,決定分批搬運。
“你也是大一新生嗎?”
蔣秋嵐聞聲抬起頭,那短發(fā)女生正站在樓梯上,她小麥色的皮膚如此紅潤,剪著及耳短發(fā),一雙圓且大的鹿眼閃爍著光。
她的鼻翼有些寬,嘴唇很飽滿,只要勾唇微笑,便清爽似少年。但奇怪的是,明明是大熱天,她卻穿著密不透風(fēng)的長袖外套,配上一條快把鞋子給遮住的運動長褲。
“是的。”蔣秋嵐點了點頭。
“我?guī)湍闾岷昧耍蹦嵌贪l(fā)女生直接拎起蔣秋嵐的行李箱,一下便走上了一層樓,站在樓層處,轉(zhuǎn)頭看著氣喘吁吁的蔣秋嵐:“我叫李喬慕,你叫什么?”
蔣秋嵐邊喘著氣邊說道:“蔣秋嵐。”
“蘭?是蘭花的蘭嗎?”李喬慕問。
“上面一個山,下面一個風(fēng)?!笔Y秋嵐回答道。
“噢!原來那個字念嵐,我一直都念風(fēng),原來我一直讀錯了?!崩顔棠竭吿嶂欣钕洌贿呎f道。
“你叫李喬慕?”蔣秋嵐問道。
“對,不是樹的那個喬木,慕是仰慕的慕?!崩顔棠浇忉尩馈?p> 兩人終于把行禮搬到了五樓,蔣秋嵐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手撐著腰間的位置,瘋狂喘著氣:“啊,不行了......”
李喬慕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一腳踹開宿舍門,把蔣秋嵐的行李箱抬了進去:“真沒想到,我們還是舍友?!?p> “你體力真好......”蔣秋嵐看著李喬慕?jīng)]喘一口氣的模樣,忍不住夸贊道。
“哎呀,小意思.......待會你收拾好床鋪,我們一塊去吃午飯吧?!崩顔棠綗崆榈匮埖?。
過了不久,蔣秋嵐收拾好了床鋪,便和李喬慕一同到飯?zhí)贸燥垺?p> 李喬慕極其熱情,似乎把蔣秋嵐當(dāng)成了自己的舊友,筷子還夾著面,卻無暇顧及吃,而是喋喋不休地和蔣秋嵐講起高中生活。
“你是哪里人?”李喬慕問道。
“我就是江畔市的本地人,”蔣秋嵐喝了一口湯,望向李喬慕:“你是哪里人?”
“我是南島來的?!?p> “南島?”蔣秋嵐有些震驚,拿著湯勺的手抖了一下:“南島不是最南邊的島嶼嗎?怎么會來江畔市這么遠的地方?”
“哎呀,江畔市大嘛,南島買東西很貴,好學(xué)校就南島大學(xué)一所,而且,我來江畔市其實是為了.......”李喬慕把剛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
蔣秋嵐的好奇心被勾起:“為了什么?”
“你們這邊不是有座南山嘛,那里很多習(xí)武的人,在那里每五年就會有一屆比武大賽,是全國性的,我打算報名參加?!崩顔棠接行┎缓靡馑嫉牡拖骂^。
“你會武術(shù)?”
“嗯,我可喜歡武術(shù)了,打打拳,練練劍什么的,對身體好,但我更希望自己可以得到一定的名次?!?p> “我在江畔市這么多年,只知道南山那邊很多道士,比武這事,我不太了解?!笔Y秋嵐直說道。
“五年一度的比武大賽在十月底舉行,在南山最高點,想要去比武,先得爬山,然后住在那的老客棧里面,第二天早上七點,就開始抽簽,分為赤手比武和兵器比武,過了赤手比武才有兵器比武的資格,最后評出前三名?!?p> “聽起來特別像是武俠小說里的武林大會?!笔Y秋嵐說道。
“確實,不過,我好久沒有練習(xí)了,而且,我也不好在學(xué)校里面練習(xí)......”李喬慕自卑地低下頭。
“為什么?練武多帥?。 笔Y秋嵐鼓勵道。
李喬慕開始列舉事實:“學(xué)校不給帶管制刀具,我只能去外面的武館練,最近的武館坐地鐵要六站,而且要給錢,而且武館......”
“怎么了?”
“武館里面男人多,你懂得,我練個武,還會聽到他們在那里評價我長得不好看啊,一個弱女子打拳沒有力什么的......我都不敢去那里練了,況且我......”李喬慕說了一半,猶豫一會,又說道:“我還是回宿舍告訴你吧?!?p> 回到了宿舍,只剩下蔣秋嵐和李喬慕兩人,李喬慕脫下長袖外套,她的手臂較為粗壯,上臂很結(jié)實,她的體毛旺盛,蔣秋嵐甚至和她隔了幾步,都能看見她腋下的體毛。
“我.....我雄激素分泌比較多,刮毛啊,吃藥都沒有用,后來就只能靠穿衣服掩飾了......”李喬慕說罷,穿上長袖外套。
蔣秋嵐抓起她欲穿上外套的手,用真誠的雙眸看著李喬慕:“哎,沒事,我不在意,你這種體型多健康啊,而且很有力量,看著就不好欺負(fù),不用穿外套啦?!?p> “說是這么說......可我怎么樣都是女生,我這樣出門,觀感也不太好啊?!崩顔棠綄擂蔚匦α诵?。
“你經(jīng)常被別人說嗎?”蔣秋嵐一下洞察到了李喬慕內(nèi)心中的自卑,一語言中。
“何止是經(jīng)常?”李喬慕內(nèi)心的苦楚噴涌而出,她癱坐在凳子上:“小學(xué)的時候,我就是全班最黑最高的女孩,被大家說是‘黑婆子’。初中的時候,我就天天被說是‘男人婆’‘長毛怪’,后來我連裙子都不敢穿,因為會被別人說像是男扮女裝。所以將計就計就把頭發(fā)剪了,我唯一的特長,也就是運動了,年年校運會我都是第一。”
蔣秋嵐坐到了走到李喬慕旁邊,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你要練武的話,我可以幫你?!?p> “算了吧,我都習(xí)慣了......只要你不告訴別人我要參加比武大賽就好了,我不希望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用看怪物的眼光看我?!?p> “但是我可以給你提供練武的地方,離學(xué)校挺近的,走路的話,二十分鐘不到就到了。”蔣秋嵐說道。
“在哪里?”李喬慕問道。
“明天下午下課我就帶你過去。”蔣秋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