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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首輔大人的嬌嬌是個黑寡婦

第010章:大難臨頭各自飛

  祖上說起來好歹也算書香門第,自己沒混出個名堂卻不能苦了兒女,就想讓兒女們多學些禮儀規(guī)矩,多認幾個字,如此將來總能遇上個好人家。

  可讓花君年沒想到的是,自己和娘子在外風餐露宿掙的銀子都讓母親用來貼補二房了,到頭來還落個窩囊透頂?shù)拿?,而女兒以前卻什么也不敢說。

  緩緩走到舒瑾玄跟前,花君年一改往日唯唯諾諾的性子,語氣沉重又嚴肅的問道:“瑾玄,你告訴舅父,我和你舅母這些年捎回家里的銀子,你外祖母從未送到你們家書塾去?”

  舒瑾玄最是清楚表妹這些年在家里所受的委屈,只是這妮子和她那母親一樣,向來是個逆來順受的主,心疼著父母在外掙錢不易,不愿他們?yōu)榧抑惺虑闊┬?,所以凡事寧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也絕不輕易吐露。

  此刻見舅父問起,他也不好直言,故意輕咳了聲,轉而言道:“眼下還是先替表妹打贏了這場官司......”

  “本就是他們做的孽,他們還想害我女兒到什么時候才肯罷休。”

  花君年一聲怒吼,頓時明了了一切:

  難怪舒家老太太會不喜歡自己女兒。

  誰會喜歡一個一直在她家里打秋風的無恥之徒。

  沉吟間,他憤怒的搬起院里的木盆就徑直砸了下去,嚇得胡南汐立刻止住了哭聲。

  花君年心痛的上前環(huán)抱住一臉漠然的花如錦,不停哽咽道:“都是阿父的不是,是阿父懦弱才將你害到今日這般田地?!?p>  隨后轉過身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著胡南汐痛訴道:“母親這一生都在靠著賣兒賣女為榮,以前是哥哥姐姐們,現(xiàn)在竟然輪到我的女兒了,以前家貧,父親薪俸微薄,你為了一家生計我姑且可以理解為迫不得已,可如今你是缺吃還是少穿,竟然如此糟踐我的如錦啊?!?p>  胡南汐一生改嫁三次,雖是生了十五個兒女,可最后卻僅養(yǎng)活了五子一女。

  飽嘗過各種心酸,她對子女們自小就在灌輸著攀龍附鳳的觀念,為了銀子甚至不惜將剛成年的長子入贅給比他大十來歲的呂家寡婦為婿,將五女兒賣給財主家的兒子沖喜,因過了病氣,沒兩年就死在了財主家。

  三兒子為了貪圖別人家的財產(chǎn),更是與人私通合伙謀害其親夫,被縣里判了個腰斬于市,正因如此讓花家子女多年都抬不起頭來。

  回想著這些辛酸往事,花君年已是聲淚俱下:“兒子的確是沒什么出息,可兒子也是你親生的呀,如錦同樣是你的孫女啊,你為何就偏心偏到了如此地步?我娶白薇雖說沒提前與你商議,可她進門這些年對母親可有半點怠慢和不敬?”

  面對他的質問,胡南汐和花君煦皆是啞口無言。

  “母親口口聲聲說白薇是家里的災星,那母親捫心自問,若不是你當年苦苦相逼,三哥何至于誤入歧途,四哥與四嫂又怎會被你硬生生拆散害得四哥病逝于赴任途中?而我......又何至于因有個殺人犯哥哥只能遠走他鄉(xiāng)?”

  老大、老二成親早,又有呂家、孟家相護,唯獨他,不但痛失了兩位最親近的兄長,還得淪為眾人嘲笑的笑柄。

  花君年此時嘴上如同生了刀子般,再無半點情面可言:

  “當年父親因公殉職,母親讓二哥頂了縣衙的差事,我念他是兄長我認了,可我這些年在外再苦再累也從未向母親索要過半分父親的撫恤銀,反而是將掙的銀子盡數(shù)捎回了家中,就是盼著母親和二哥一家能夠善待如錦,你們就是這樣待她的?

  靜默許久后,他重重的吐出幾個字:“分家吧,既然你們怕受連累我也不強求,咱們各掃門前雪,這次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定不會讓如錦繼續(xù)在竇家受難?!?p>  說完,憤怒起身,拉著蔡白薇和花如錦母女就氣匆匆回了內院。

  趴在院門處偷聽的花幼恩、花沐陽姐弟得知要分家,臉上卻無半點不高興,都興奮的圍在花如錦跟前小聲詢問道:“阿姐,往后我們真的不用繼續(xù)待在這院里了嗎?”

  “嗯?!?p>  花如錦抿唇點了點頭。

  印象中,還是第一次見花君年這般硬氣有鋼骨,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只可惜原主沒能等到這一日。

  進入西廂房,花君年就翻箱倒柜的尋來所有家私,攤到桌面上,看著舒瑾玄和花如錦,飽經(jīng)滄桑的眼眸漸漸溫潤下來:

  “瑾玄,舅父欠你們兄弟的恩情往后舅父定會報答,你外祖母和二舅父一家的德行你也是看到了,眼下如錦的事舅父只能勞你替我操些心了,我聽說你祖母的侄孫陶知言已經(jīng)回了江陵城,你帶著如錦過去看看他能不能接下這樁訴訟的案子?!?p>  說完,便將散碎的銀子往錢袋里裝:“這二十兩銀子如錦你先拿去交個定銀,不夠的為父再想辦法湊?!?p>  見這氣勢,花如錦已然感受到他的決心,的確是準備砸鍋賣鐵替自己打這場官司。

  只不過像這種官司如果全靠銀子哪里是幾十兩銀子可以解決的。

  正如胡南汐那老婆子所說,她也不能為了自己讓這一家老小沒了活路。

  攔住花君年拾掇銀子的手,花如錦僅從錢袋里取了錠五兩的整銀出來:“有這五兩銀子足以?!?p>  自己做律師這么多年,還得讓別人去替自己耍嘴皮子,那實在是有辱了金牌律師的威名。

  況且,眼下到了這個地步已經(jīng)不是全靠嘴可以解決的了。

  做訟師的有幾個不精通律法,最后玩的不過是手段罷了,就看誰的手段足夠高明。

  竇家步步為營,顯然是早就得過高人指點,自己如今只能想法子后發(fā)制人,逐步打破僵局。

  舒瑾玄見狀,也趕忙附和道:“都是一家人舅父不必說這般見外的話,銀子的事更不用操心。”

  難得舅父這當家人有此決心,幫助表妹脫困他覺得其余的事情都已不足畏懼。

  花君年目色頓了一下,與蔡白薇面面相覷了一眼,都不明白女兒的用意,正要開口,花如錦已收好銀子往外走:“阿父留在家中照顧阿娘和幼恩、沐陽吧,我和表哥先去趟縣衙?!?p>  想來他讓舒瑾玄陪著自己去陶家,一來是想借著這層關系,再則怕是擔心他自己前去胡南汐那老婆子會趁機來尋一家人的晦氣。

  “你表哥一夜未睡,我做了朝食你們兄妹吃些再去吧?!?p>  蔡白薇見這丫頭跟打了雞血似的,連忙起身追了上去。

  “不用,我們進城對付一口。”

  雖然已是饑腸轆轆,可生死攸關的關頭,花如錦此時全然沒心思吃飯,唯有爭分奪秒的把握時機。

  聽說新任知縣葉成幃今日第一天入縣衙,她得趕在竇家前頭見到此人。

  花幼恩睡了一夜,又是活力滿滿,得知花如錦要進城,拉著舒瑾玄就不肯松手:“表哥,表哥,我也要進城?!?p>  “胡鬧,你不昨夜才去過城里嗎?!?p>  花君年收起錢袋子,沒好氣的瞥了眼小豆丁。

  “那......也算進城?”

  花幼恩癟起了小嘴:頂多算是趕夜路。

  花家與葉家本就有恩怨,帶個小家伙去縣衙自是不太合適,舒瑾玄只得彎下身去耐心開導道:“幼恩,你阿姐今日進城是有大事要辦,你聽話好好待在家里,表哥回來給你買江陵城的糖葫蘆?!?p>  “那......好吧?!?p>  聽到糖葫蘆,花幼恩這才妥協(xié)下來,神神秘秘的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不過表哥只能給我和花沐陽買,不可以買給堂哥,我要......秀死他?!?p>  舒瑾玄聽得一愣:這小家伙小小年紀就學會拉人站隊了。

  真是個調皮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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