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國師
上輩子的姜南野就是一個不善權(quán)謀,不懂心計的青年,當(dāng)時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擅文的太子不得不拿起刀劍,做那武人該做之事。作為太子,守護國家是他的職責(zé)。只因為父皇專情,也就生了這么一男一女。所以皇位的繼承自然落到他頭上。
這輩子的他變了,在長期的壓抑下變的煩躁不安。
后花園里的野花長勢兇猛,也不知是花匠懈怠,竟壓過了牡丹國色。天色陰沉,月亮只能透過烏云發(fā)出絲絲微弱的光。
姜南野就像是一只困獸,面色痛苦地抱著頭蹲在地上,他現(xiàn)在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成了一只驚弓之鳥。
一位身穿黑袍的人站在一邊,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皇帝。
“國師大人,我是不是不適合做皇帝?!苯弦暗吐曕??;卮鹚氖锹L的沉默,傅行之說出的話冷漠又刺耳:“是,你不適合,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跟條喪家之犬沒什么區(qū)別,還不如你的……”他及時鎖住話頭,拔出一根野草,輕輕碾碎,“但你已經(jīng)是皇帝,開弓沒有回頭箭,你現(xiàn)在要想的是如何坐穩(wěn)這個位子,而不是在這里作困獸之斗,還沒到那個時候,我會幫你?!?p> “就當(dāng)是贖下我犯的罪?!备敌兄皖^,像是在向誰許諾。
“記得按時吃藥,我可不想輔佐一個病秧子?!闭f完之后他就像是一只鬼魅,悄然離開。
傅行之的話像是一劑安心針,或許是因為他覺得,終于有個人愿意站在他這一邊來幫他。又或許是因為傅行之是四國聞名的占星師和術(shù)士,會給他帶來他想要的。
傅行之走到了觀星臺上,撫摸著這里的一寸又一寸,“公主殿下,我在國師塔一待就是一年,今日是臣第一次來拜訪您,請恕罪。”說完雙手交疊,行了一個大禮。
這是他向皇帝要來的地方,也是上一輩子的落英殿,公主殿下的落英殿。他說,這里適合觀天象,皇帝信了,把這一塊劃給了他。這里的春天會有大片大片的桃花,它們肆意開放,就像它們的主人一般。他不禁想:若是公主殿下是皇帝,南寧國一定是一派繁榮。
于是他開始迷茫,他反復(fù)詢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該聽從自己的私欲。
余光中,他注意到了正在宮道行走的盛南枳,那個和公主殿下同名的女孩。她似乎落單了,莫非是迷路?但他奇怪地發(fā)現(xiàn)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異常熟悉皇宮。
盛南枳感受到有一股強烈的視線在盯著她。是誰?她偷偷往上瞟了一眼,實在是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楚,只能依稀辨認(rèn)出是個男人。
在她恍神的那一刻,傅行之隨意編了一個陣。盛南枳回神之后才發(fā)覺自己被下套了,有人想用陣法困住她,隨即神色一凜。但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是鬼打墻的時候,不禁翻了一個白眼,究竟是誰這么看不起她?
“喂,這位想把自己的身份掩蓋住的神秘人,你看不起誰呢?”黑暗下的女孩像只蹁躚的蝴蝶,隨隨便便就解開了陣法。
“丞相家的千金什么時候?qū)W過五行八卦了?!备敌兄櫚櫭碱^,異樣的感覺出現(xiàn)只一秒就被打斷?!靶〗?,大小姐你怎么跑這邊來啦?再往前就是國師的地盤了,宴會已經(jīng)結(jié)束,我們回去吧?!奔t葉跳脫的身影出現(xiàn)。
“國師?”盛南枳疑惑的語氣一出來,紅葉就知道大小姐一定又是忘了?!爱?dāng)今南寧國的國師大人,擅長奇門八甲,五行八卦,在占星布陣那一掛的都屬于佼佼者。算是南寧國的國寶吉祥物了呢?!彼肟吹酱笮〗泱@訝的表情,可惜盛南枳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國師叫什么?”紅葉囁喏了半晌才低聲道:“大小姐你瘋了嗎?國師的名字和皇帝的名字一樣,說了是要砍頭的?!?p> “傅行之?!币坏狼謇涞穆曇舫霈F(xiàn)。紅葉一臉驚恐,“你…你你不是那天的那個…”相比紅葉的驚恐,盛南枳的冷淡更能引起他的興趣。
其實盛南枳沒有表面上的那樣那么淡定,她的心中有驚訝,有了然,有懷念,有悲傷,各種復(fù)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最后只剩下欣喜,原來傅行之還在這個世界上好好地活著。
狗血的認(rèn)親什么的她并不是很需要。其實只要看到他們都活著,她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