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少年薄唇輕扯:看屁
北城公安局。
“姓名?!?p> “許嘉聿?!?p> “年齡?!?p> “17?!?p> “為什么打架?”
女警員的話音剛落,站在最邊上的少年緊跟著就扯著嗓子直呼冤枉:“天地良心!警察姐姐,身為祖國未來的頂梁柱,在看到有人被群毆欺負的情況下,我當(dāng)然要站出來保護他們!”
“......”
在一眾無語的注視下,少年又癟著嘴,委屈巴巴地指著自己的熊貓眼:“而且我這張臉可是未來國民男神的臉,現(xiàn)在居然被打成了這樣,警察姐姐,你要為我做主??!”
“......”
女警員眼神復(fù)雜的看著他。
雖然把不要臉跟自戀發(fā)揮到了極致,但他那張臉確實讓人驚艷。
可……
女警員冷著臉,屈指在桌上敲了敲:“給你的家屬打電話,交了保釋金你就可以走了?!?p> 這個流程所有人都要走一遍,可誰知,那少年聽了,瞬間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耷拉著腦袋說:“警察姐姐,實不相瞞,我父母雙亡。”
“……”
氣氛突然變得詭異,就連抱頭蹲在墻邊的小混混們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憐憫起來。
女警員顯然被少年的話給噎住了,好半晌沒有反應(yīng)。
“那……”好一會兒,女警員才抿了抿唇,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你有兄弟姐妹嗎?”
聞言,少年點了點頭。
女警員這才松了口氣,不過還是有些心疼。
再開口,連聲音都放輕了不少:“那你把電話給我,我來跟他們說?!?p> 雖然是打架斗毆,但雙方都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不算嚴重,口頭教育一下,交點保釋金就可以了。
“警察姐姐,沒有人保釋會被關(guān)幾天?”
女警員:“?”
少年眼眶更紅了,仔細看還有淚光閃爍。
“警察姐姐,要不你還是把我關(guān)起來吧,要是被我姐姐知道我進局子了,我會被打死的?!?p> 女警員:“……”
其他人:“……”
女警員嘴角抽了抽:“你倒也不必把事情說的那么嚴重?!?p> 只見那少年驚恐地搖了搖頭道:“不嚴重不嚴重!即便她不把我打死,她也會對我進行精神以及身體上的折磨,其嚴重程度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女警員:“……”
雖然不知道少年為什么會把自己的姐姐說成一個喜歡虐待弟弟的變態(tài),但還是要打個電話。
少年:“……”
就他媽的無語!
他要是死了,誰來給他收尸!
就這樣,少年含著淚,一邊在心里拜佛一邊用抖成了帕金森的手掏出手機。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少年覺得人生一片黑暗,似乎還看見了死神拿著鐮刀笑著對他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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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了,比賽時間是九月中旬,等你辯論賽結(jié)束了,也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p> 是夜,雖然褪去了白天那炙熱灼人的溫度,時不時地有風(fēng)拂過,讓人覺得有絲絲涼意,但空氣還是悶熱無比,稍稍動彈幾下就會有出汗的節(jié)奏。
略微嘈雜的教學(xué)樓不比中午那般寂靜,一眼望去,燈火通明。
辦公室里,喬周鳴說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問:“聽說這次的辯論賽是跟隔壁一起進行,你們小組的人找得怎么樣了?有把握贏嗎?”
“找著呢?!弊谒麑γ娴男」媚飸猩⒌乜孔谝巫由?,下頜輕點,軟糯的聲音有些平淡:“我不喜歡輸?!?p> 聽言,喬周鳴滿意地點點頭。
“嗡…嗡…嗡…”
許窈掏出手機低眸看了眼。
來電人:晦氣
這個點給她打電話?
準沒好事。
想著,許窈慢吞吞地按下了接通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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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哥,我已經(jīng)給我姐打電話了,她正在過來的路上?!?p> “嗯?!?p> “不過……”時冶話音一轉(zhuǎn),看向抱著腿蹲在角落的人兒,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一瞬:“兄弟,沒必要吧,再說了,你可是受害者,你姐心疼你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會……”
打死你。
時冶把這三個字堵在了嘴里,看著許嘉聿那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嘴張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來。
旁邊的紀斯意打了個哈欠,抬手拍了拍時冶的肩頭:“人未來國民男神不都說了么,就算不打死,也會對他進行精神以及身體上的折磨,可想而知他的姐姐多么的變態(tài)??!”
“呵。”
“是么?!?p> 空氣似乎凝固了幾秒。
世界上的很多巧合都不盡人意,比如現(xiàn)在,在人家弟弟面前說人家姐姐變態(tài),還被人姐姐聽了個正著。
就……真他娘的無語!
還未等紀斯意回頭,就見一個人從他面前走過。
小姑娘穿著白衣藍領(lǐng)的短袖,暴露在外的胳膊白得發(fā)光,穿著寬松的藍色校褲的腿筆直修長,一雙手揣在褲兜里,那張透著病態(tài)的精致昳麗的小臉神色淡漠,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清冽的冷感。
這就是那未來國民男神的變態(tài)姐姐?
正當(dāng)眾人疑惑不解時,只見小姑娘走到‘未來國民男神’面前停下,輕笑一聲:“我是變態(tài)?”
許嘉聿:“!”
“不……”
“打架?”
“……”
“折磨你?”
“……”
“想讓我保釋你?”
“……”
“把你保釋出去,然后打死你是嗎?”
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糯糯,細聽下來還有股不明顯的奶味,與她身上那股子清冷氣息有著巨大的反差感。
即便說著兇殘的話也是奶兇奶兇的,不僅沒有唬到人,還被萌到了一臉。
“咳,那個……”女警員尷尬地走上前,安撫般道:“你就是他姐姐吧?是這樣的,你弟弟他行俠仗義,見有人被受欺負挺身而出,你看他眼睛被打成了那樣,說到底也是個可憐的受害者啊?!?p> 許窈看著埋頭蹲著的可憐的受害者:“呵,可憐的受害者?”
聽著頭頂上的那一聲冷笑,許嘉聿的身子忍不住地顫了顫。
很好,看來今天不會被打死了,也不會被折磨了,但他以后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了。
見女警員還要說什么,許窈出聲打斷:“麻煩帶我去辦保釋手續(xù)吧?!?p> 女警員一愣,隨后點點頭:“好的?!?p> 許窈跟在女警員身后離開,走到門口時腳步一頓轉(zhuǎn)過頭來——
少年雙手揣兜,慵懶地倚靠在墻上,深邃如墨的眸子淡淡地看著她。
見她看過來,少年薄唇輕扯,無聲地吐出兩個字——
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