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丁興旺
因為接近播種的時節(jié)了,農(nóng)事太忙,余二嫂只能隔天去一次鎮(zhèn)上賣饅頭。這樣也好,鎮(zhèn)上人并不多,也大多不會天天買白胖饅頭和發(fā)糕,隔天去反而讓人覺得新鮮。
今日的天氣晴朗,萬里無云。余昭安排家人先把谷種曬在院子里,谷種曬曬一來可以殺菌,二來可以打破種子的休眠狀態(tài)。
一家人正忙活呢,院門外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大漢。余大嫂最先看到,先是一驚,又不禁笑出了聲。
“虎子!你回來了!”
余虎點頭,大家都抬頭,看著余虎開心不已。
余虎往旁邊一讓,他身后跟著一個紫衣婦人,婦人懷里一個小女孩,背上還有一個胖娃娃探出頭來,是個男孩,皮膚粉粉嫩嫩的,見人瞧他,露出只有門牙的笑容。
余谷的下巴都掉了,余二嫂:“這是?”
余虎:“哥哥嫂嫂,姐姐,我回來了。這是我媳婦,素香。這是我兒子女兒,龍鳳胎。”
那婦人低眉順眼的,只是微微點頭,不笑,也不說話。
余谷忙往里面請,一家人便圍坐在桌邊,各自說起這些年的經(jīng)歷。余虎這次回來,就打算好好呆家里不走了。聽說了早餐攤子的事,余虎又高興,又佩服。
余虎回來,家里男丁就添了一口。余谷和余虎一起去找村長,看能不能多給分點地。分地當(dāng)然不是今天就分,只是將來若是誰家田空出來,就和這批要添丁的人一起分。
村長一見余虎,就說:“虎子回來了,真是好久不見!這次回來待多久???”
“這次回來了就不走了?!?p> 村里人丁多對村長也有好處,于是村長忙不迭地點頭?!盎貋砗?,回來好?!?p> 余虎便問起地的事。
村長思索了半天,道:“村東頭有塊地,原來是王癩子他二舅的。他二舅年前就沒了,也沒有一子半女,他的地按理是要重新分的。你既然回來了,我想著就給你吧,一共六畝,地不肥也不薄,還是不錯的。只是,這事我一個人說了不算,還需要跟大家商量,大家同意了才行。”
村長立刻就召集了村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幾位老人一陣商議,也同意了。這事就算定下來了。
這幾天余虎都幫著余谷播種,等余谷家地都種下,打算一起去兩人余虎家犁地,因有些晚了,怕耽誤了時節(jié),這幾日都起早貪黑的。
等余谷余虎兩兄弟拿上犁走到分給余虎的地里,卻見田埂里站著兩個人。因天早,朦朧間看不清是誰。余虎就問:“前面的兄弟,敢問你是?”
邊問邊走向前去,卻見是兩個不認(rèn)識的。
他們看向余虎:“我們是王老爺家的佃戶,才賃了這塊地?!?p> “王老爺?哪個王老爺?”
“王炳富老爺。”
余虎余谷對視一眼,王炳富是村里有名的鄉(xiāng)紳,原官至浪州簽判,雖只是個從八品,可他家世代有人為官,因此在村里的地位一向很高。那日商議著分田給余虎時,他也在的,也沒提不同意啊。
“勞您在旁先歇一歇,這地是我家的,待我去跟村長問問?!?p> 兩人便到了村長家,向村長說了今天早上的遭遇。
村長就派了個仆人老吳去請王炳富,王炳富聽他說了事由,擺擺手不肯來,只說這事不用來煩他了,就冷臉要送客了。
可巧老吳出門不遠(yuǎn)就遇見王炳富的女兒王秀春,王秀春見村長家的人從娘家出來,就叫住他:“誒,老吳,你剛?cè)ノ壹铱捎惺裁词聠???p> 老吳就把事情前后說了,王秀春拉住他:“我爹也是,不管怎么樣,也得和人解釋清楚不是?你且等一會,我去勸他出來。”
不多一會,王秀春又出來:“我爹身體不舒服,雖想要去村長那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卻也不方便去了。只能勞煩余家兄弟跑一趟了?!?p> 這一來二去的,村子小,一會兒這糾紛就傳到了余昭耳朵里。她想:“余虎叔叔我不知道,我爹只是嘴碎,卻是個沒主意的,還得我去?!?p> 于是一蹦一跳的就歡快地跑去了王炳富家。余谷看見女兒跑來,就抱起她,一同進去了。
王炳富斜靠在廂房榻上,見他們進來,瞥一眼:“你們來了,我今日身子不好,村長那我就不去了。”
又道:“這地的事,本也就六畝,不值得折騰?!?p> 余昭就一臉天真地問:“那爺爺怎么又折騰上了呢?”
王炳富一時被她噎住,正要發(fā)作,余谷忙賠禮:“小孩子不懂事,您可別和她一般見識。只是這地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們余虎家里四口人,可就指著這地吃飯啊。”
王炳富輕蔑地哼了一聲:“你們余家一家子人,就靠六畝地過活?原先這地也是王癩子他二舅一人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倒也還行。你們一家都快十口人了,都不知道家里有沒有十畝地,為了這六畝地還來跟我爭執(zhí),犯的著嗎?余虎既然去了外面闖蕩,又沒闖出一番事業(yè)來,沒本事了,就回來我們村爭地……”
看見余虎叔被說的有些喪氣,余昭賤兮兮地打斷他:“我們一家都快餓死了,您家大業(yè)大的,就分我們一點吧?!?p> 余虎摸摸余昭的頭,突然發(fā)現(xiàn)了華點:“這地既然是王癩子他二舅的,怎么您又讓人租走了?”
王秀春看兩家鬧得僵,忙笑著解釋:“這地從祖上就是我家的,只是王癩子他二舅和我爹是堂兄弟,年輕時好賭,把家產(chǎn)都敗光不說,媳婦孩子也都賣了。我爹看他可憐,這才給了他這地。他死時的棺材錢還是我爹出的呢。這地是給他種,村里也都知道,可地契在我們手里,相當(dāng)于不要租子,白借給他的?!?p> 這樣一說,確實這地王家有權(quán)租出去,可輕易就啞火可不符合余昭的脾氣。更何況余昭心里還有些記恨上回王秀春說余糧是拖油瓶,看見她總有些不爽。
就爭辯道:“可那日在村長家,聽說村里的老人都同意了,王爺爺您自己也同意了啊。”
王炳富皺眉道:“你這小丫頭真是,叭叭的吵得我頭疼,你出去吧?!?p> 余虎想著地契都在王家手上,王家確實占理,又對這塊田還抱有一絲希望,就對余昭說:“乖,出去玩吧,去村子里找小伙伴玩去?!?p> 余昭被趕出王家,心下也懊惱,她本來是為了幫叔叔爭地去的,可一看王炳富高人一等的樣子就上火,只顧著橫沖直撞,人家說一句她頂一句,局面反倒更不利了。這沖動頭腦發(fā)熱的毛病確實要改了,前世自己雖然是靠著火爆脾氣保護自己,可也吃了不少沖動的虧。更何況現(xiàn)在時陽朝,婦女地位更低,若不能沉著綢繆,恐怕百害而無一利。自尊心雖然重要,但不得不低頭的時候,還是勸自己一句十年不晚吧。
余虎到底是在外面摸爬滾打慣了的,知道王炳富倨傲看不起人,可為了有田種,便奉承道:“王老爺當(dāng)真稱得起仁義二字,我原也不知道這塊地有這些曲折,這樣看來,您竟如此慷慨照顧落魄之人。難怪那日在村長家您直接就應(yīng)允了,也是想我一家四口窮苦可憐,既是同村人,就盡量照拂吧?”
王炳富看他挨了自己一頓嘲諷,姿態(tài)仍極低,語氣稍和緩了些:“你們這種出生,也有你們的辛苦,我不是不知道。這田是我王家祖產(chǎn),王癩子二舅是我族人,給他也是應(yīng)該的。”
余虎心里吐槽:也沒給人家啊,就是借吧……嘴上卻不住稱是。
王炳富又道:“也不是我不想幫忙,只是這祖田白白給了外人種,豈不是不孝?”
?。び嗉矣囝~:四兩三錢(余虎帶了三兩家當(dāng)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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