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三
聶今吟今天依然穿得珠光寶氣,一身名牌加身,光耳朵上那對海螺珠耳環(huán)都要價值百萬。
對比起于夏身上加起來不過千的某寶貨,于夏覺得自己就像個保姆阿姨。
張嬸熱情地接過聶今吟手里的包,動作熟稔,就像之前聶今吟來的每一次一樣。
“聶小姐來怎么也不早說一聲,我好叫廚房給您準備您愛吃的菜?!?p> 張嬸笑得像朵開了的菊花,臉上的褶子都一條條的,和對于夏剛剛那種冷淡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于夏有些失落,但只要一想到在外人眼里聶今吟才是那個正牌,她是突然冒出來的入侵者,她就也能釋然了。
聶今吟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于夏,眼神淡淡掠過,好像她是透明的空氣,親昵地去挽白一揚的胳膊。
而白一揚并不拒絕。
聶今吟甜笑著對張嬸說:“白伯父送了我一套在這附近的別墅,裝修好至少得一個月,所以這段時間我就只能住在這里啦。我要監(jiān)工那些裝修師傅,省得他們偷懶?!?p> “這樣啊,那太好了,少爺一定很高興。”
張嬸笑著回應,眼神若有似無地看向于夏這邊,帶著幾分挑釁地問白一揚:“少爺,聶小姐還是像之前一樣,住您隔壁的那間客房嗎?”
白一揚不咸不淡地答:“隨便。”
真諷刺。
于夏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和白一揚完成婚禮的,可是現在,她住傭人房,聶今吟住白一揚隔壁的客房,她被張嬸冷眼,聶今吟被張嬸畢恭畢敬地伺候著,白一揚爸爸踐踏她的尊嚴,轉手又送給聶今吟一套別墅,這天差地別的對待,連于夏都要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見不得光的小三了。
她就像是一個被邊緣化的小丑,格格不入地出現在白一揚身邊。
白一揚并沒有原諒聶今吟在婚禮上給他難堪的行為,他同意聶今吟來他家住的原因很簡單,他要逼迫于夏知難而退,主動跟他簽訂離婚協(xié)議。
可于夏是屬小強的,在弄清楚自己想要的真相之前,她不會退縮。
郁悶地回到傭人房里繼續(xù)收拾行李,于夏覺得此刻形單影只的自己特別孤獨,像被遺忘在世界角落的蒲公英,漂浮無根。
張嬸留給于夏放東西的地方不多,仿佛是隨時準備讓她離開,根本不打算讓她長住一樣。
不過幸好,她也就只帶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大部分東西還繼續(xù)留在出租屋里。
那個地方才是屬于她和秦蕭的家,所以她走之前主動跟房東提前交了三個月房租。
和于夏一起住的人是鄧姨。
鄧姨在白家已經干了五六年的園丁,聽說是聶今吟親自推薦過來的,所以她對于夏的敵意最大。
于夏不知道這樣的房間安排是白一揚還是張嬸定的,但不管是誰,用意都很明顯。
“狐貍精?!?p> 鄧姨一進房間就把于夏從衣柜前面擠開,然后把她用來給花圃施肥的肥料倒了進去。
“一個小三也好意思住進來,你不知道聶小姐和我們少爺是青梅竹馬嗎?”
于夏看到自己剛剛疊好的衣服被倒?jié)M黑色的肥料顆粒,氣得火冒三丈,一邊抖落一邊罵。
“你有病啊?找茬?”
“對,我就是找茬!”鄧姨毫不掩飾地承認。
“新聞我們都看了,你可真夠上趕著倒貼的。別以為住進來你就是真的白太太了,整個白家都只認聶小姐一個人,你識相的早點滾!”
小三,小三,又是小三。
這個標簽就像是個魔咒一樣陰魂不散地跟著于夏。
于夏不明白了,她正兒八經地談個戀愛,和男朋友濃情蜜意地熱戀兩年,男友失蹤一年多出現,她想弄清楚真相,怎么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小三了?
似乎所有人都在默認她是那個搶了聶今吟男人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忍著委屈反駁鄧姨:“我不是小三,婚是白一揚要結的,這里是白一揚讓我住進來的,如果你那么看不慣我,不如你來告訴我白一揚三年前失蹤是去了哪里?只要確認他是劈腿,我立馬滾蛋?!?p> “我……”
鄧姨語塞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沒答案還是不愿意說。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張嬸趾高氣昂的聲音:“于小姐,少爺讓你去書房?!?p> 呵,改口改得真快。
聶今吟前腳一來,張嬸后腳對于夏的稱呼就自動從“太太”降級為“于小姐”了。
無所吊謂,反正她也不是來交朋友的。
于夏冷笑一聲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