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夜風(fēng)流
清晨的陽光還不是很刺眼,透過落地窗折射在純白的床單上,暖洋洋一片。
簡安然迷糊地睜開眼睛,賁張的胸肌差點貼到自己的臉上來,下意識一摸,身上寸絲不掛,腦袋中一團(tuán)囫圇,伸手一摸臉頰還微微發(fā)熱。
環(huán)顧四周,灑落一地的衣服,掛在落地?zé)羯系膬?nèi)衣,還有眼前坦誠相見的男人,此情此景已經(jīng)可以充分說明了昨晚發(fā)生過什么。
努力將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拼湊起來,簡安然的臉頰驀地涌上兩片不正常的紅暈,一路從雙頰蔓延到耳尖。
身旁一絲不掛的男人唇瓣微張,規(guī)律起伏的胸口上殘留著的星星點點痕跡提醒著她昨夜忘我的熾烈。
另一邊的床頭柜上,她的手機已經(jīng)震動了一個早上了。
簡安然雙手撐著整個身體橫跨過身邊的男人,手掌與床墊的支點處下陷,她屏息凝氣地瞄了一下身下。
還好,他的胸口平穩(wěn)地起伏著,緊閉的雙眼上,長長的睫毛在眼下落了一片扇形陰影。
她躡手躡腳地拿起手機,手機震動了一會兒就停了,屏幕一閃,底下有二十條未讀消息。
【寶貝,要回來了嗎?寢室還給你留著燈哦】
【還在外面嗎?幫我?guī)€夜宵吧,餓死我了】
【這么晚了還不回來?快到門禁的點了】
【簡大小姐,你去哪了?夜不歸宿?】
真是頭疼,要怎么和舍友寧貝貝解釋自己徹夜不歸?要是直接和她說自己昨晚和一個見過第二次面的男人開房,怕不是要驚掉她的下巴。
“嗯......”縮回來的時候簡安然沒忍住哼出了聲,腰酸得像昨天剛跑完八百米。
身側(cè)的枕頭沙沙作響,她一低頭就對上男人惺忪的雙眸。
“抱歉,吵醒你了,剛剛手機響了。”她強裝鎮(zhèn)定地說道。
回完消息后按了一下鎖屏鍵,黑屏的一瞬間透過光亮的屏幕看見身后的男子正撐著腦袋,半躺在床上盯著她看,他的臉型如雕刻般精致,冷峻的眉眼一低就能看見纖長卷翹的睫毛。
簡安然不敢大口喘氣,緊緊抓住被子的雙手,手心微微濕潤,她把半張臉埋進(jìn)被子里,眼睛直直盯著天花板。
糟糕糟糕,說點什么好?昨天是酒壯慫人膽嗎?
她從頭到尾回憶了兩遍,哪一遍自己都是始作俑者。
“吃點什么嗎?我點個客房服務(wù)吧?!彼难鄣兹缑缮弦粚颖§F般朦朧,嘴角輕輕勾起一彎弧度。
看著他略顯凌亂的頭發(fā),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的是昨晚手指一次又一次穿過他發(fā)絲的情景,還有殘留在指尖的淡淡木調(diào)香。
溫思衡站了起來,隨手抓了一條浴巾裹在腰間,低頭看見眼前的女人突然慌亂地起身抓起手機,正在快速地劃著屏幕。
“你在找什么?”
“找藥。”
簡安然頭也沒抬,打開跑腿軟件開始找附近的藥房,這是什么酒店來著?
“不必?!睖厮己庾叩綍狼白?,漫不經(jīng)心地瀏覽著桌上的菜單。
“誰跟你不必?你負(fù)責(zé)?”簡安然心底驀地涌起一股無名火,沒好氣地說道,出了意外吃苦的又不是男人,就可以這樣不負(fù)責(zé)?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誰要你負(fù)責(zé)?!?p> 溫思衡起身走到她的面前,陽光被他高大頎長的身軀擋住,視線范圍內(nèi)只能看見他緊實的腹肌。
算了,好歹這是一個懂得身材管理的帥哥,自己橫豎不算吃虧。
他俯身指了指床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床頭邊上有一個癟了一半的藍(lán)色包裝盒。
“果然,隨身帶著一大包這玩意,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焙啺踩辉谛睦锿低盗R道。
對方好像看出了她心思似的,拿起藍(lán)色盒子在簡安然面前晃了晃。
“昨晚還是你打電話問前臺要的,忘了?”
耳根紅得發(fā)燙,簡安然訥訥地說不出來話來,下意識緊緊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看看吧,吃點什么再走?!睖厮己膺f過來一本菜單。
簡安然搖搖頭,將菜單推走。
她裹著被子爬起來,一路撿著掉在地毯上的衣服小跑到浴室,冷水打在臉上時她才瞬間清醒。
待會要說些什么?
昨晚純屬失誤,日后橋歸橋路歸路?
說起來自己和溫思衡是在家里安排的相親中認(rèn)識的,來相親的人目的十分統(tǒng)一,就是看對眼后一同步入婚姻的殿堂。
有沒有搞錯,她今年才22歲。
她就是一點也不想步入婚姻的殿堂才搞黃那次相親的。
那天約好十二點和對方在學(xué)校附近的西餐廳相親,簡安然特地回宿舍換了衣服才出門。
35度的天她穿了件豹紋皮襖小外套加超短小黑裙,漁網(wǎng)黑絲襪配一雙油亮的長筒靴,一抹烈焰紅唇,手里還拿著個鑲滿水鉆的錢包。
簡安然答應(yīng)請寧貝貝進(jìn)城去吃頓好的,這才托她從他們話劇社“借”來這套衣服。
反正負(fù)責(zé)服裝后勤的同學(xué)對此事是不知情的。
一路上路過的同學(xué)紛紛側(cè)目,這是來上學(xué)的,還是來上班的?
相親她是拒絕不了的,但是看到她這番打扮,對方大概會知難而退了吧。
“你好,我是溫思衡,請問怎么稱呼您?”對方穿著西裝赴約,文質(zhì)彬彬。
簡安然一看到對方是個帥哥就后悔了,自己應(yīng)該穿點正常的衣服來的。
不過冷靜下來仔細(xì)想想,不行!再帥的帥哥也不能強迫自己英年早婚!
簡安然在心里默默給自己打氣。
“要冷靜!要冷靜!我是自立自強新時代女青年!”
“Mr.溫是吧?”簡安然擠出一副輕浮的笑容。
“聽說你是從國外回來的,那就叫我Jane吧。”
對方遲疑了一會,還是禮貌地伸出手:“Jane女士你好。”
簡安然笑著伸出右手,五個手指戴了六個戒指,滿手的戒指在陽光下反著光,大紅色的指甲油格外搶眼。
二人入座之后,簡安然正翻著菜單呢,就感受到來自對面的炙熱目光。
面前的西裝三好青年死死地盯著簡安然。
怎么搞的?他在看什么?這么浮夸的女人也愛?
簡安然沒好氣地問:“看什么?”
對方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Jane女士,你的指甲掉了。”
猝然低頭,大拇指貼的紅色甲片就掉在桌上,十分搶眼。
粉底應(yīng)該厚到看不出此時臉上泛起的紅暈,她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把甲片塞進(jìn)包里。
這個寧貝貝果然不靠譜!出門前才貼的怎么這么一小會兒就掉了?
簡安然挺直身板,努力維持著輕浮的人設(shè),隨即淡定地莞爾一笑:“都說美甲如衣服,我的美甲都要一日一換的。”
“我這個人呢,比較喜新厭舊,Mr.溫應(yīng)該不介意我以前談過的男朋友比較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