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酥下了戲以后喜歡歇一會兒。
這個時候片場只有做收尾和保潔工作的幾個阿姨,操著一口銀州話說著家長里短。
程酥以為幻聽了,走了幾步后又聽到身后有人叫她。
“酥酥?!?p> 低沉渾厚,大晚上一聲一聲跟招魂一樣。
她再次轉(zhuǎn)頭,看到一身黑色唐裝的雍君屹在一棵玉蘭樹下靜靜站著。
透過細細的黑框眼鏡,他那雙內(nèi)勾外翹的丹鳳眼中凝著化不開的深意。
?
什么怪人大晚上嚇唬美女。
程酥站著沒動,裹好了自己的羽絨服外套,注視著雍君屹一步步走近。
“下午看你打了幾個噴嚏,估計是穿婚紗凍著了,所以給你買了點藥預(yù)防?!?p> 他手上提著個不符合形象的美團買藥的外賣袋子。
但更不符合的,是雍君屹為什么要給她買藥。
程酥很有已婚女性的自覺,并且她對雍君屹一無所知,所以搖了搖頭:“謝謝雍編劇的好意,我身體挺健康的,藥就不用了?!?p> “是么?”
雍君屹摸著外賣袋子的邊角,在程酥急著回去的神色中淡淡開口:“酥酥,跟紀執(zhí)過得不開心的話,就離了吧?!?p> 程酥猛地瞪大了她那雙水靈靈的杏眼。
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她甚至懷疑是她對家派雍君屹過來搞她的。
說不定身上還有錄音筆,就為了錄她說出什么豪門秘辛。
沒錯!一定是這樣!
程酥飛快告別:“我過得蠻開心的,再見雍編??!”
女人裹著超長羽絨服的身影漸漸跑遠,雍君屹撕開外賣袋子,里面除了一些藥品以外,還有一張橙色的便簽紙。
上面的字豐筋多力,他寫的時候情緒不佳,下筆重,有一處戳出了洞。
算了,幸好她也沒收。
房間里,程酥一邊護膚一邊和薛姿了解情報。
“你知道嗎?剛才下了戲,雍君屹居然買了藥來給我,還叫我酥酥,別人叫都很正常,到他那兒我總覺得……怪怪的?!?p> 薛姿八面不動,作為一個已經(jīng)把八卦打聽得明明白白的小助理,程酥的新鮮事算不得什么。
她按住程酥的雙肩:“如果雍君屹是你的粉絲,你還覺得奇怪嗎?”
十秒鐘。
程酥消化了一下,然后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你不要太離譜了薛姿女士?!?p> 雍君屹那么一個沉默寡言悠悠忽忽獨來獨往的怪人怎么會是橙汁。
事實證明,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薛姿將她和何闖奮戰(zhàn)一晚上的戰(zhàn)績明晃晃擺在程酥眼前。
“他,被網(wǎng)友稱之為山中愛神的巔峰作家,本人是一個黑色重度愛好者,不管是工作領(lǐng)域和生活領(lǐng)域,你都可以看到他偏向黑色系用品?!?p> 說得不錯,然后呢?
薛姿將打印出來的幾張照片攤在床上:“但除了黑色,他身邊最高頻出現(xiàn)的顏色就是橙色,比如他隨身攜帶的記錄本,比如他在片場用的水杯,這張是他幾年前出席活動,一身黑但打了一條橙色領(lǐng)帶,那天還是你跟紀執(zhí)哥結(jié)婚的日子?!?p> “而橙色!就是你的應(yīng)援色!”
程酥覺得薛姿現(xiàn)在像極了搖椅夫婦超話里嗑硬糖的那些CP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