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游歷出來數(shù)月,這一天內(nèi)鄴城來信說是祖珽入宮已半月音信全無,這信自然是祖珽那位王夫人送的?!鞍埃覀兂鰜硪灿行r(shí)日了,就是師娘她不來信,再過三月便是香兒十二歲的生辰了想來我們也該回去了。”馮小憐說,“憐兒,我知你擔(dān)心你師父,為夫便領(lǐng)你回去一探究竟?!币宦繁疾ㄋ麄兓氐搅肃挸?,高儼和馮小憐一入宮消息便傳開來了,“三殿下回來了!”“瑯琊王回宮了。”“那她不是也回來了。”高儼回來的聲勢浩大,也因?yàn)樽叩臅r(shí)間比較長,所以宮中迎接的排面也大。宮人在前面已經(jīng)想高湛,胡常月和高緯稟報(bào)過了。高緯聽見下人來報(bào),直接蹦出來一句“那她不是也回來了?!蹦曼S花在馮小憐出去游歷的時(shí)間里依然沒能得到位分,還是貼身伺候著皇上和皇后的。宮人來向皇帝稟報(bào)的時(shí)候高緯正在太極殿處理政事,穆黃花從旁協(xié)助。他一聽宮人稟報(bào)高儼回來的,一激動扔奏折,這個(gè)她當(dāng)然是馮小憐了?!皵[駕仙都苑?!备呔暦愿乐氨菹庐?dāng)真如此迫不及待么?!蹦曼S花不疾不徐的撿起了掉落地上的折子,“可您別忘了她早已為人婦,堂堂正正的瑯琊王妃?!蹦曼S花將折子整理好,放到了案子上。“嗨,黃花我只是太久沒見,想念阿儼了。”高緯一邊整理儀容一邊就要往外走?!凹幢闶窃傧肽?,你是君他是臣,你是兄他是弟,也不該你去見他?!蹦曼S花說,“黃花啊,我只是去拜見父皇,給父皇請安,不是去見阿儼?!蹦曼S花才不信他想見高儼,高儼這個(gè)隱形的攝政王不在他不知道多輕松,雖說把京畿大事都交給了副都督元仁,高緯也在外運(yùn)籌帷幄可是那也好過他在身邊的壓迫感?!氨菹?,我不準(zhǔn)。”穆黃花此刻倒是使起了小性,“胡鬧,連婉儀都不敢這般與我說話,你怎么敢?”高緯動了氣,“奴婢不敢。”穆黃花倒是跪下了,畢竟是九五之尊,這么大的火氣穆黃花也還是怕的,高緯一轉(zhuǎn)身便看見穆黃花跪在地上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心一下子便軟了。“朕的黃花一哭我心都碎了,來小黃花,阿緯給你擦擦咱不哭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兇你,父皇身體日漸不好,我只是去請個(gè)安,收拾收拾朕帶你去仙都苑,看看你妹妹,乾阿你也一定在,莫要讓她以為我欺負(fù)了你?!备呔暫逯曼S花,到底是青梅竹馬,“可你就是欺負(fù)我了,奴婢自幼伴隨陛下,如今已到了豆蔻年華,跟著陛下七年多了,可陛下納了兩位曹夫人都不肯給我名分。”穆黃花說,她想的是你看看那兩位姓曹的和馮小憐那個(gè)賤婢一樣彈得一手好琵琶,而且眉眼之間還與她那么相像?!拔业狞S花不是要母儀天下么?怎的肯紆尊降貴了?!备呔曊f,“阿緯,”穆黃花在高緯的攙扶下起身,順勢倒在了他的肩上,“以前是我心高氣傲,可如今你與皇后琴瑟和鳴,又有兩位曹夫人相伴左右,這里怕是要沒有的位置了?!蹦曼S花戳著高緯的胸口說,“怎會沒有,你不是日日都與朕相伴于太極殿中嗎?我承諾你終有一天你可以與朕共同擁有著江山,現(xiàn)在你要陪朕去仙都苑,去晚了顯得我對瑯琊王不夠重視,父皇會以為我與他心生嫌隙,你知道的我這個(gè)皇帝坐的如履薄冰,很多事我都不能做主的,但是你莫要著急,從長計(jì)議,隨我去仙都苑吧,想來乾阿你也是樂意看見你陪在我身邊的?!备呔暫逯曼S花,“那好,我早晚要做你的皇后那我也可以先成為你的眾妃嬪之一?!蹦曼S花說,“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的女子怕是唯你一個(gè)了,不過誰叫我拿你沒辦法呢,隨你怎么都行?!焙芸焖麄兙蛠淼搅讼啥荚?。此時(shí)仙都苑內(nèi)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浩浩蕩蕩的人排滿了仙都苑,小仙督回來了那來拜見的人都是第一時(shí)間趕來的?!俺?奴婢參見瑯琊王殿下,瑯琊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薄安恍⒆痈邇皵y兒媳李難封拜見父皇母后,問父皇母后安,離宮一年有余讓雙拼擔(dān)憂實(shí)屬不該?!备邇罢f和馮小憐跪下向高湛和胡常月行大禮。“阿儼快快平身,到近前來讓朕好好看看?!备哒繘_高儼招手,高儼依言過去,握住了高湛的手,“父皇,孩兒在外體察民情無時(shí)無刻不記掛著父皇,母后,您一向可好?!备邇罢f著落下了兩滴淚,“如果緯兒能讓我少操點(diǎn)心會比現(xiàn)在好些,想來父皇如今是無法等到你們束發(fā)了。”說著高湛便咳了兩聲,一旁和士開立馬拿了手帕過來,“辛苦了阿開?!备哒繉褪块_說,“能侍奉于御前,是臣之榮幸?!焙褪块_便退了下來,“來,封兒到母后這里來,讓母后也仔細(xì)看看你?!焙T乱舱泻糁T小憐,“父皇怎的如此說,父皇春秋鼎盛定會安然無恙?!备邇皩Ω哒空f,“兒啊,沒有誰能千秋萬載,我自知身體大不如前了,莫要安慰朕。”“封兒出落的愈發(fā)亭亭玉立,國色天香了。”胡常月一旁拉著馮小憐坐下,旁邊站著的是陸令萱和張香香。這個(gè)時(shí)候太監(jiān)的一句“皇上駕到!”高緯人到了,“參加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隨著大家參拜的聲音,高緯走了進(jìn)來,“參見父皇母后,兒問父皇母后安?!备呔暯o高湛和胡常月見禮?!盎实勖舛Y?!备哒空f,高儼和馮小憐一起起身,“臣弟見過陛下萬歲萬萬歲?!薄暗芟崩铍y封參見陛下萬歲萬萬歲!”他倆一起給高緯見禮,“快快免禮,平身?!备呔曇皇址銎鸶邇?,另一手便直接伸向了馮小憐的手,眼看著高緯的手要搭到馮小憐的手的時(shí)候,高儼眼疾手快一下子便擁抱了高緯,“許久不見,臣弟甚是想念,皇兄?!备邇暗降资潜雀呔曅蓺q,撒起嬌來那可真像個(gè)孩子,哪里還擔(dān)得起那瑯琊王威風(fēng)八面的盛名?!拔乙埠芟肽?,你這出外體察民情,治理河道一去一年怎叫為兄不掛念?!备呔曤m說抱著高儼可眼神卻在打量著馮小憐。此時(shí)的馮小憐已至豆蔻年華,明眸皓齒,冰肌玉骨,膚白勝雪,國色天姿,看著就叫人垂涎三尺,已經(jīng)褪去了離開時(shí)那稚氣的模樣,想來馮小憐比高緯還大上一歲,馮小憐沒回來的時(shí)候,闔宮上下穆黃花是公認(rèn)的漂亮,穆黃花比馮小憐還要大一些,也是娉婷婀娜,風(fēng)姿綽約,然后便是張香香,香香十二歲生辰禮還沒過,能文能武,只不過是個(gè)冰霜美人,馮小憐不在的這段時(shí)間,她沒有什么可以走動的人倒是整日又板著面孔,深居簡出,除了給胡常月請安,一直在靜德宮待著。三個(gè)人現(xiàn)在那里便讓人有種寧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沖動。“來,阿緯的過來?!备哒亢爸呔暎敖袢罩徽劶沂虏徽剣?,只敘父子之情,不論君臣之禮?!备哒咳绱苏f,胡常月便明白了,一揮手一干人等便有序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