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木系長老死了嗎,這是怎么回事?”有人輕語。
但那是陰陽家五大長老之一卻不假,這是怎么回事,江湖上不是早就傳言說少司命已經(jīng)死了嗎,而且還是被暗門追殺。
再者這段時間卻實也沒見其蹤跡,江湖中人早已認(rèn)可了那個傳言,現(xiàn)在好端端的人出現(xiàn)在這里,作為老一輩還是有點奇怪。
“算了,且不管它。不過這里是不能待了,你們各自留下口信通知門下的人,去新地點再議。”說罷,悟道子便先安排人手打探周圍情況,以防有埋伏。
“甚好,我等這就去安排。”說著各大門派的領(lǐng)頭人物便紛紛下去安排人手,并隨時準(zhǔn)備撤離。
而這時的鐘圖則是苦不堪言,黑著臉轉(zhuǎn)頭看看后面這一群緊追不舍的人,罵道:“真是夠笨的,就算我們是探子,這樣緊緊跟在后面就不怕前面有埋伏?”
少司命看了看身后緊追不舍的人,只能帶著鐘圖繼續(xù)逃跑。
“玄青,這樣追下去不好吧,會不會有埋伏?。俊币慌趾鹾醯娜宋⑽⒁淮?,好像想到什么,對著身邊的人說道。
“不用怕,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他們兩個嗎?”那個名為玄青的青年男子看了一眼前面飛逃的鐘圖,又看了看少司命,眼睛里閃現(xiàn)出復(fù)雜的情緒,不過也只是一閃而沒。
不知不覺,鐘圖他們已經(jīng)跑出了二十里地,前腳跑后腳追,跑了有十分鐘了,不知不覺,跑進(jìn)了一片樹林。
“斷!”鐘圖只聽后面有人大喝一聲,隨即感覺后腦勺一涼,趕緊低頭,只聽“嗤~”的一聲,兩道粗大的劍氣貼著鐘圖的后腦勺刮了過去,斬落他一縷發(fā)絲。
鐘圖還沒來得及發(fā)怒,只聽“轟~”的一聲,兩道劍氣掃過,沿途四五根一人合抱粗的樹木被攔腰截斷,轟然落地,橫亙在鐘圖與少司命面前,擋住去路。
鐘圖趕緊停下,躲開倒下的巨木,剛回身準(zhǔn)備換個方向繼續(xù)跑。忽然發(fā)現(xiàn)一群人已經(jīng)堵在了面前,距他們不到四丈,正看著他們,就像是看著獵物一般。
“我都說了,我們不是探子?!辩妶D無奈,苦笑解釋道。
“不是探子?那你是怎么找到我們集會的地點的?”前排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聲色嚴(yán)厲地問道。
“我也說了,我們是剛巧路過那里,趕了半天的路,只是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而已?!辩妶D繼續(xù)苦口婆心的解釋道,同時微微一拽少司命,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有這么碰巧的事?”一個身穿青袍的玉面公子微瞇著眼睛盯著他們,問道。
“真的就有這么碰巧的事?!辩妶D苦笑,自己句句實話,為什么就是沒人相信呢。
“那你身后那個女的,陰陽家的木系長老,你有作何解釋?”說到這里,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這可是陰陽家的五大長老之一,別看年紀(jì)不大,一身陰陽術(shù)出神入化,要是不留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鐘圖回頭看了看少司命,只見對方毫無反應(yīng),眼神依舊平淡如常,遮面的輕紗難掩那傾城的美麗。
鐘圖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了,少司命完全跟沒事兒人一樣,一點也不擔(dān)心。
沒辦法,鐘圖硬著頭皮跟對面的一群刀劍相向的人解釋道:“這個,各位,她確實是少司命……”
“鏗!”“鏗!”“鏗!”鐘圖還沒說完便聽到一陣刀劍出鞘的聲音。
“等等,等等,各位,先聽我解釋?!辩妶D急忙說道。
“還解釋什么。諸位,拿下他們。”只見人群中有一個人振臂一揮,手中明晃晃的刀刃一閃,便沖到了鐘圖面前。
“鏗!”鐘圖掌指發(fā)出淡金色熒光,屈指一彈,震開刀刃。
“一起上!”不知誰喊了一句,所有人刀劍出鞘,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刃嘶喊著劈了上來。
鐘圖頭皮發(fā)麻,這么多刀劍一起砍來,就算他佛門金身再上一個境界也擋不住吧,何況現(xiàn)在才剛開始運用佛門金身,一切還都是最初等的。
“快跑!”鐘圖右手,一把拉起少司命,左手瞬間變成金色,硬生生地跟砍來的第一波刀刃拼了一記,借著反作用力飛速后退。
少司命纖手輕輕扶住鐘圖的胳膊,腳尖輕輕一點,如嫦娥奔月一般飛向半空,左手拉著鐘圖,白衣飄飄如不凌塵世的仙子。
就連鐘圖都是一呆,隨后再看下面的人,頓時一驚,自己已經(jīng)飛出了近十丈的距離,不由心里暗暗驚嘆:“好一招登天梯,據(jù)說飛到八丈遠(yuǎn)便是極限了,沒想到……”
下面的人一呆,不知為什么驚嘆,隨后反應(yīng)過來,只聽有人大喊:“抓住他們,那必定是少司命無疑?!彼麄冋J(rèn)為再厲害的人也怕人海戰(zhàn),盡管被少司命一記登天梯震住,但是他們覺得自己這邊人這么多,絕對沒問題。
“少少,我記得這招對內(nèi)力的損耗很大,咱們這么跑也不是個辦法啊?!辩妶D擔(dān)心地看著少司命。
少司命眼神依舊平靜如常,沒有說話,只是不時地落地借一下力,便繼續(xù)向前。
“嗖~嗖~”鐘圖感覺背后寒毛乍立,手邊瞬間覆蓋金光,猛力向后一揮,“鏗!鏗!”竟發(fā)出金屬鏗鏘之音,回頭一看,只見原地掉落了幾枚銅鏢,是暗器。
“哼,自詡正派卻花重金打造這種不入流的武器,不覺得羞恥嗎?”鐘圖怒道,這些銅僅僅原料加起來也要不少錢,更何況要打造成暗器模樣,自詡正派卻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鐘圖最恨這種偽君子。
“少廢話,抓住你等就行?!焙竺嬗腥嗽跒樽约洪_脫。
鐘圖轉(zhuǎn)眼一看后面的人緊追不舍,實在無奈,一邊逃跑一邊打量周圍,運用天眼,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突然,鐘圖看到西北方向隱有異樣氣息騰空,若蛟若龍,時隱時現(xiàn),時而騰空,時而翻滾,濃重渾厚,磅礴大氣。
“那個方向。”鐘圖伸手向著那個方向一指。
少司命隨即改變方向,腳步輕靈向著那個飛去。
“快跟上,把他們抓回去一定得長老重賞?!焙竺嫒巳褐杏腥舜蠛?,似乎是在煽動人們。
至此,鐘圖基本可以確定,后面的人群中絕對有個別人保藏私心,想利用眾人的力量來對付他們,具體目的還說不清楚,不過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又跑出三十多里,所有人都累得氣喘吁吁,真氣有些續(xù)接不上,鐘圖跟少司命也終于臨近了那股異樣氣息的發(fā)源地。
豁然開朗,鐘圖跟少司命沖出叢林,出現(xiàn)在面前的居然是一道深深的懸崖,滾滾的磅礴氣息便是自其中翻涌而出。
鐘圖運起天目,淺淺金芒直透本質(zhì),他看到所謂的懸崖并不深,越有百丈左右,以他的輕功都能安然落地,更何況身邊還跟著一個少司命。
但是,他從這滾滾的氣息中看到了一絲死氣,這不是什么好兆頭,但也說不上什么不好的事,也可能下面有一些動物的尸骨,也可能以前有人失足墜下去過。
“他們無路可逃了,抓住他們?!闭阽妶D思索間,后面?zhèn)鱽黻囮嚭奥暋?p> “跳!”鐘圖拉起少司命,一個縱身跳了下去。
“停!”后面的人中有在前排的人一擺手,皺著眉看著這道懸崖,像是在思考什么。
“玄青,你搞什么鬼。你看著云霧,這么淺的懸崖我們不追下去嗎?”后面有人喊道。
那個叫玄青的黑袍男子看著下面淺淺的云霧,皺眉道:“不行,這是禁地,”玄青指著周圍的巨大巖石說道,“你們看,這懸崖四周沒有什么樹木,卻不時有幾塊碩大異常的巨石,精通奇門陣法的人一定認(rèn)得,這分明是按照奇門八卦陣簡化來布局的。這里不簡單?!?p> 玄青說到這里,回身看向眾人說道:“這個地方不簡單,等我們回去稟報長老們再做定奪?!?p> “好,就聽你的。”
“那咱們快回去吧?!?p> 人群中傳來一陣陣聲音,隨后眾人慢慢向回走。排尾變排頭,玄青在最后面慢慢地走了兩步,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看了那懸崖邊一眼,眼神中涌起一抹異樣的情緒,說不上悲或喜。
“玄青,干嘛呢?快跟上啊。”隊伍后面有個服飾與玄青差不多的人轉(zhuǎn)過身來看到玄青還在那里,便開口喊道。
玄青收斂情緒,轉(zhuǎn)過身來時已是一臉笑容,解釋道:“沒什么,熙葉,你們先走,我就來。”
“那好吧,你快點?!闭f完,那名為熙葉的人便不再管他。
玄青微微凝視一會兒,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去趕上他們。
是夜,懸崖底。
鐘圖緩緩睜開雙眼,剛想起身頓覺一陣疼痛,只能無奈地躺回去,呼吸著微微發(fā)涼的空氣,轉(zhuǎn)頭看到一身白衣的少司命枕著自己一條胳膊,伏在自己胸膛上,睡得正甜,鐘圖心里不覺一陣苦笑,還真是一點不破壞傾城的氣質(zhì),墜崖都這么從容。
回想著昏迷之前的經(jīng)歷,他跟少司命在跳下來的一瞬間,明明是運起輕功在崖間飛來去飛去的,但是一進(jìn)入迷霧便忽然感覺真氣失靈,內(nèi)力運轉(zhuǎn)閉塞,身體變得越來越重,不斷地加速下落。
最后在關(guān)鍵時刻,鐘圖強行沖破閉鎖的經(jīng)脈,運起佛門金身,一手抱住少司命,另一只手則是忽然抓到了一棵細(xì)細(xì)的懸松,但也只是延緩了一下下墜的趨勢,最后他抱住少司命狠狠地墜在了崖底,只覺前胸后背一陣劇痛,自己便昏了過去。
想到這里,記憶前后就接上了,再抬頭看看,已然是深夜,想來也是,本來就是晌午去那間小店,后來逃跑那么久,再后來又墜下崖底,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到了深夜也正常。
這時,鐘圖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不覺暗暗吃驚,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崖底應(yīng)該具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