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鐘圖記憶中,滎陽鄭氏絕對是一個大姓,不說其他,僅僅是后世的山東貴族,作為漢隋唐年間屹立七年不倒的七宗四姓中的一大姓,鄭氏的財政力量也不不容小覷的。
更何況現(xiàn)在鐘圖知道鄭氏還掌握有修士一脈,那其后來的實力估計足以自開一國了,但是現(xiàn)在應該其力量還遠未那么成熟與渾厚,現(xiàn)在的鄭氏應該是剛剛開始起步,應該沒有那么渾厚的實力,那還好對付。
想到這里,鐘圖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時,只見周文問過那士兵幾句話之后,起身與鐘圖說了一聲,稱他投軍的一干事情他都會安排妥當?shù)?。說完,便急急忙忙出去了。
看了一眼,時間還早,跟雨璇了解了一下城中的情況,看來大部分商鋪并沒有受到起義軍攻城太大沖擊,都在正常營業(yè),鐘圖便簡單的吩咐雨璇去買一些東西,以備投軍之用。
自詡作為一個稱職的小弟,又兼?zhèn)浒祽儆觇」媚镏牡拿缜喈斎徊荒苠e過這次拉近感情的好機會。于是,借幫忙拿貨物之由,苗青跟上了雨璇,一起“逛街”去了。
兩個人都不在,鐘圖難得的清靜下來,于是趁這個時間開始盤膝運氣,調(diào)理傷勢,以求能快點恢復,跟隨大軍打下滎陽郡,然后打進咸陽城,再然后建立功績,帶領自己的勢力,殺進陰陽家。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可這一做起來,恐怕鐘圖都沒想到,會花那么多年,當然,那都是后話了……
時間流逝,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一下午過去了,黃昏漸近,金色的余暉透過窗戶撒進屋內(nèi),氤氳的沉香繚繞鼻尖,讓這安靜的房間看起來別有味道。
鐘圖盤膝坐在床上,緩緩睜開雙眼,輕吐一口濁氣,雙腳緩緩著地,直起身來,一伸懶腰,頎長的身材一陣舒展,骨骼之間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內(nèi)視筋脈,鐘圖不得不贊嘆不滅金身的神奇,原以為要三天才能好的傷勢,居然在不滅金身心法的帶動下,僅僅兩三個時辰便恢復了七八成,現(xiàn)在外傷基本全好,就差點內(nèi)傷了。
突然,鐘圖微微一皺眉,就在剛才他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現(xiàn)在所修煉的不滅金身、天眼通,包括最神奇的大預言術,這些都只是輔佐的,或者說是技能,自己的一項本領。說到底,自己還是沒有一項真正的修煉功法,先不說自己的修行境界,就連自己修煉真氣都是用的最簡單的在筋脈中運轉(zhuǎn)真氣,真氣更沒有屬性。
像道家修習有大周天行氣法,陰陽家有陰陽煉氣術……如此,像每個正規(guī)的修士都有自己的修煉功法,而自己目前最缺的就是這個,這是個基礎與道路的作用,不像別的,沒有這個,修煉一途根本不通。
現(xiàn)在還好,等到了以后,自己所處的層次越來越高,又豈是跨入二流,那時候如果沒有功法,就等著一輩子待在二流入門算了,因為你根本沒有修煉的途徑。就像一個人空有金錢萬貫,可沒有一條路,照樣到不了萬里之外的目的地一樣。
而目前,鐘圖只是在打基礎,把自己的真氣提升的盡量渾厚綿長一些便好,不需要什么途徑,但是以后呢?自己的志向可不止于此,而且,功法不能說換就換,一般人是不會輕易半路換功法的,因為不同功法修習方法不同,一旦換功法,輕則從頭開始,重則全身盡廢,但是現(xiàn)在又去哪兒找一本好的功法呢?想到這里,鐘圖頓時就有點頭疼。
就在鐘圖為功法煩惱的時候,“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辩妶D并沒有去開門,而是站在房間內(nèi)說道,因為時代禮制女子開門,男子則是出言相邀,如果鐘圖去開門,反倒不合適。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便見周文挺著腰桿,微皺著眉頭,緩緩走進來。
“周將軍這么快就回來找足下,可是有什么事?”鐘圖看著周文,未等他開口,便笑道。
“呵,老弟也不必喚我將軍,如今大將軍已提拔你為副將,位子只是比我低了一等,若不嫌棄,便喚我一聲周大哥吧。”周文看著鐘圖居然站在那里,還對自己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笑道。
“哦?不是說大將軍受了重傷,已經(jīng)……”鐘圖跟著周文坐下,一張桌子,一個在左,一個在右,說道。
“大將軍確實受了重傷,卻無傷性命,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現(xiàn)在正在別院養(yǎng)傷。不過卻需要休養(yǎng)許久?!闭f到這里,周文面色一正,道:“某來此,與老弟商議的事正與此次大將軍受傷有關?!?p> “但說無妨?!辩妶D也不啰嗦,對著周文說道。
“大將軍受重傷,無法參戰(zhàn),但攻取滎陽大戰(zhàn)在即,因我十數(shù)萬大軍每日糧草消耗甚巨,如不盡快攻下滎陽,我大軍便有糧草斷絕之危!大將軍暫定吳將軍為主帥,我與朱荇為輔將?!敝芪恼f到這里微微皺眉。
“莫不是周大哥不想做這個輔將?”鐘圖只是試探性一問。
“這倒不是?!敝芪奈⑽[手,道:“輔將倒沒什么,我們也相信吳將軍的能力,但是,少了大將軍,我軍的修士一脈就不好統(tǒng)帥了?!敝芪恼f了這么久,這才說到重點,重點還是落在了軍隊中修士一脈如何統(tǒng)帥的問題。
聽這話,鐘圖一揚眉毛,腦中閃過一道靈光,“莫不是要我統(tǒng)帥起義軍的修士一脈?”不過這話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所以鐘圖只是靜靜地聽著周文把下面的話說完。
卻見周文微微一皺眉,道:“我起義軍修士一脈也沒有多少人,總共算起來也只有不到兩百人,最強的也只能算二流高手中段,而你在城樓之上能斬了半只腳跨入一流的遼中天,我便認為能讓他們信服的人只有你。”說完,很是欣賞的看著鐘圖。
“修士本就孤傲,我一個初入軍伍的人,那些修士怎么可能什么事都乖乖的聽我使喚呢?!辩妶D一笑,說出了自己首要的一個大問題。
“這只能老弟你自己想辦法了,大軍只能支撐五天,三天后就會急攻滎陽郡,老弟你當下的任務便是在修士這一支奇軍中取得威望,讓別人信服于你。”周文看著鐘圖,很認真地說道。
鐘圖在心默默一思量,隨即抬頭道:“好,既然周大哥這么看得起我,我便拼一把,能不能行試試再說?!?p> “好,我就喜歡老弟你這爽快的性子,來來來,我?guī)闳ヒ娨姳妼④妭?,然后一起去修士營地看看。”話未罷了,周文便拉著鐘圖出門,要去見見那些將士。
鐘圖跟在周文后面,深吸一口氣,終于要開始踏入軍營了嗎,這一天他可是期待了好久了。
夕陽旁邊的云霞紅彤彤的一片,金色的余暉透過那火燒云灑在大街小巷上,青石鋪就的長街,飄散著古城淡淡煙火,經(jīng)過一場戰(zhàn)火,熙熙攘攘的行人再次充滿街頭,腳步悠閑,走過,像是把那段恍惚的戰(zhàn)火記憶,都遺落在時光里。
滎陽縣街道縱橫,街道整齊劃一,有些地方像極了一個大棋盤,,街道不寬不窄,恰能容三輛馬車并行通過,不過來來往往的人流還是將這寬敞的街道變得略顯擁擠。
這是一座聞著風都可以做夢的城,各色的小吃沿街叫賣,酒香四溢,游人時常會被一些細小的柔情與感動潛入心底,忘了自己其實也只是小城的過客。
城西有個小湖,青柳依依,柔光蕩漾,偶有一兩對小情侶在夕陽下相會于此,看著此美景,便會在忙碌的生活中難得地浪漫一次。
此時,雨璇便與苗青走在湖畔,可是兩人的形象卻根本不像情侶,因為他們兩個,一個手提著七八個包裹在前面跑,另一個手中也拿著一個包裹,在后面追。
顯然,在前面跑的那個是苗青,此時正喘著粗氣,一邊跑一邊求饒道:“大小姐,我錯了還不行嘛,我真的不是故意摟你的?!?p> 后面正緊追的雨璇一聽這話,更是咬牙切齒,磨著兩顆亮晶晶的小虎牙,在后面一邊追,一邊嬌嗔道:“你還敢說,明明就是故意的。”
苗青停下,臂上掛著一堆包裹,里面有布匹,有療傷藥,一手扶著一顆柔柔的垂柳,喘著粗氣,道:“當、當時人那么多,不知哪個傻、傻子一推,我、我、我就抱上你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也跟你道、道歉了嗎?”
苗青真的很無奈,那根本就是路人以為他們是一對小情人,故意戲弄他,沒想到這位大小姐的脾氣這么大,追上來二話不說就是一頓胖揍。
話說苗青一個大男人也不怕這么點捶打,但是可別忘了雨璇可是修過真氣的,本來就剛剛?cè)腴T,不會控制真氣的運轉(zhuǎn),這一上手,筋脈自動收縮,真氣便到了手上。一巴掌下去,差點沒把苗青給拍昏死過去。
至此苗青再也不敢站著讓這位大小姐打了,又不能還手,只能撒開腿跑,可雨璇小姑娘在后面也是健步如飛,由于是一身夏裝,輕快無比,一跑起來,真氣運轉(zhuǎn),苗青竟然是無法徹底甩不下她,二人便一路跑到了這小城西的湖邊。
于此,便出現(xiàn)了剛才的一幕。
此時見苗青停下,雨璇也是停下,小手捂著平滑的小腹,微微喘著氣,面色微微泛紅道:“道歉不管用,你過來讓我打一頓。”
“不成不成,那樣我絕對會變成廢人的?!泵缜鄵u頭跟搖撥浪鼓一樣,他可不敢站著讓雨璇打,除非他真的皮癢了。
可雨璇并不知曉自己手上的分量有多重,一見苗青如此,還以為是嘲笑自己,一咬牙,道:“本小姐今天就讓你體驗一次廢人?!?p> 說完就向苗青跑去,苗青一見她追來,哪還敢再歇著,一攬臂上的一大堆包裹就沿著湖畔跑。
“砰~”“哎呦~”苗青只顧腳下的路,一個沒注意,只覺自己頭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一個反彈,狠狠坐在了地上。
苗青摸了摸自己碰得生疼的腦袋,緩緩抬頭,卻見三個白衣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