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呼~呼~”的風聲,右疤臉海海碗大的拳頭直奔鐘圖臉龐而去。
店里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這一拳打上,就算打不死人也要打個血肉模糊。
拳頭在鐘圖眼里漸漸放大,隨后猛然落下,“轟~”一聲巨響,塵土飛揚。
所有人都看向這里,幾聲嘆息響起,微微年長的人看在眼里,不由多了幾分惋惜,多好的一個年輕人,就這么完了。
突然,那邊的一桌的看客眼神一縮,臉上帶著無比的震驚,喃喃道:“不對,他,他還沒……”
說罷,所有人都看向那里,只見揚塵漸漸散開,那個白衣年輕人依舊一塵不染地坐在那里,反而是之前站在他前面的右疤臉此時臉色漲紅,額頭上豆粒大的汗珠如雨落下,左手正緊緊抓著那另一只變形扭曲的右手。
此時他的右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指節(jié)彎曲,掌骨斷裂,整只手掌扭曲地不成樣子,而因為右手的傷勢帶來的劇痛更是讓他臉龐扭曲,那道長長的刀疤此時盤曲在他臉上如一根溺水的蚯蚓,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將煉體者打成這樣,這得多恐怖的力道……”所有人都在暗暗驚嘆,為面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年輕人而震驚。
“啊,我殺了你!”右疤臉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猛然仰天大吼,隨后便向著鐘圖一腳踢去。
“滾!”鐘圖猛然抬頭,眼睛一瞪,咬牙喝道。
頓時,右疤臉去勢一減,踢出去的一腳轟然踏在地上,“嗵~”一聲,踩碎五六塊青石板。
一聲大喝如悶雷轟頂,右疤臉只覺胸口一悶,一口甜腥就到了喉嚨,猛然踉蹌著后退幾步,一下沒忍住,“噗~”一口鮮血如赤龍騰天,自其口中噴濺而出。
隨即,右疤臉直挺挺地倒下,“轟~”一聲,落在地上。
自始至終,鐘圖都未起身,一身白衣,默默地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
“你,大哥,我們殺了他?!弊蟀棠樦徽J為那是右疤臉大意才被鐘圖給放倒,卻渾然覺其中的怪異。
拉上那個領(lǐng)頭大哥就要上,那中疤臉有心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但是也不能眼看著自己二弟送死,沒辦法也給你著一拳轟過去。
十成力道,兩名二流煉體者的合力一拳,就是一塊千斤巨石都要粉碎,何況人身。
只可惜,他們選錯了人。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只見鐘圖緩緩站起,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雪白的袖口一揮,一道金色的匹練便向著兩名煉體者劈去。
“哼,給我破!”煉體者靠的就是肉體強橫,雖對內(nèi)力也有著些許的修煉,但他們只是偏向于體魄的修煉,也不是走極端。
此時兩人體表泛起了蒙蒙熒光,想要硬抗著撐開這道匹練,然后把鐘圖撞飛。
可是,他們錯誤的估計了這道匹練的堅韌程度,雖然只有一個臂展那么長,但是他們無論如何如何扛,就像是撞在了一道鐵棍上,匹練一動不動。
“轟~”匹練爆碎,狂暴的氣浪猛然掀翻正堂內(nèi)的一眾桌椅,塵霧飛揚,卻只有鐘圖身后那個桌子一動不動。
此時鐘圖站在桌前,看著兩人,冷笑道:“小看了你們,居然是橫一派的煉體士,”說著,看了看躺在地上暈過去的右疤臉,笑道:“我就跟你們較量一下?!?p> 說罷,鐘圖猛然一動,沖向剩下的那兩名大漢。
正堂內(nèi)的人皆是心神一震,這人的身法好快,游龍迅步,如同鬼魅一般。
“小一輩里面何時出了這樣一個妖孽,回帝都之后你速速去徹查清楚?!币粋€老者看著鐘圖的身法,對著身邊的一個仆從樣的人說道。
不過這一桌的人一身灰衣,既看不出什么大富大貴,也沒有什么異常的氣息繚繞,所以也就沒引起鐘圖的重視。
就在灰衣老者悄聲吩咐之間,“轟~”一聲巨響,半空中兩道身影倒飛而出,原地落下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清秀的眉目間微帶一絲笑意,看不出任何駭人的氣勢。
可是現(xiàn)在誰也不敢小看這位白衣的年輕人,剛才他們可是親眼看見,這個白衣的年輕人猛然沖到兩個彪形大漢身前,如同一只獵豹一般,弓身而起,以一種完全不成比例的體型將兩名煉體者大漢一拳轟飛。
兩名大漢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即便是在他們最擅長的體魄方面,依舊是被這個年輕人一招擊飛,完全橫推。
“呃~”“呃~”兩名大漢墜在地上,放出兩聲殺豬般的嚎叫。
“呵,還來嗎?”鐘圖一襲白衣,翩翩立于原地,看著這兩位自稱高人的粗漢,笑道。
“你,你別高興得太早,等明日橫推咸陽宮之時,我們的圣體會去向你討會這筆賬的?!敝邪棠樋粗妶D,眼神兇惡道。
“什么!橫一派的圣體還活著?”鐘圖還未說話,只聽不遠的一桌上發(fā)出一聲驚呼,就是剛剛討論巫神的那桌人,現(xiàn)在臉色看起來無比的驚慌,有個人的嘴里還在喃喃道:“圣體,圣體還活著……”
鐘圖只是淡淡地瞥了那桌上的人一眼,隨即便看向地上的那兩個大漢,微笑道:“圣體要來更好,讓他直接來找我吧?!闭f完,直接拎起兩個大漢,嗖嗖扔了出去。
緊接著,那個躺在地上的右疤臉也被扔了出去,“哎呦~”“哎呦~”兩聲慘叫。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們?!辩妶D笑罵,感覺暢快淋漓,這種人,以前看不慣他沒辦法,現(xiàn)在他還沒辦法嗎?
“小友,你下手如此之重,固然替大家出了口氣。但是得罪了他們,就算為了門派的顏面,他們的圣體也回來找你的?!币晃换乙吕险叱霈F(xiàn)在鐘圖身后,微笑道。
“前輩多慮了,在下鄉(xiāng)野散修一個,他們找我談何容易,不勞前輩掛心。”鐘圖回身微笑道,心里卻是暗暗吃驚,這老人好一身功夫,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后的我居然沒有一絲察覺。
“嗯,那就好,像你這樣優(yōu)秀的小輩可不多見了?!蹦腔乙吕先丝粗妶D,手撫白須,微笑道。
“呵呵,前輩關(guān)心,小子感激不盡,只是小子還有些事,就此告辭?!闭f完,鐘圖一揚袖口,喊道:“掌柜的,錢放桌上,某去了,不送。”
話音剛落,只聽“噼里啪啦~”幾錠大錢便落在了柜臺上,眾人再看大門口,哪還有人,那位不知姓名的白衣公子早不知哪兒去了。
“哎,我們也走吧,大長老還在等著我們呢?!敝扮妶D旁桌上的那一群人也站起身來,付了飯錢,向著外面走去。
就在這時,那位灰衣老者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依舊坐在板凳上的兩人,笑罵道:“兩個小子,咱們也走吧,趕緊去接應(yīng)你們?nèi)龓煵?。?p> “是?!蹦莾蓚€年輕人自桌前站起身來,提起佩劍,便跟在了灰衣老者的后面,向著外面走去,邊走還邊悄悄地靠上去問道:“師傅,你說剛才那個人跟三師伯手下的玄青師哥誰厲害???”
“噤聲,忘記出來的時候我跟你們說過什么了嗎?”那灰衣老者微微一瞪身邊那個弟子,輕聲斥道。
那個弟子趕緊閉嘴,悻悻地跟在自己師父后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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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上,鐘圖策馬奔馳,雪白的衣衫在身后帶起一片白色的云朵。
鐘圖很著急,明天就是百家攻咸陽的日子,時間太緊迫了,他還沒想好要怎么破這個局,就已經(jīng)開始了。
一定,一定不要有事啊。鐘圖在心里祈禱,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一個紫衣紫發(fā)紫眸的少女,略帶些黯然的眼神,緩緩走遠。
“駕~”鐘圖一鞭子甩在馬尾上,一記響亮的鞭花,“啪~”,伴著馬的一聲嘶鳴,飛馳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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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陰陽家地宮,星空古路的盡頭。
“百家又要有大動作了,你們要做好準備?!睎|皇太一低沉的聲音在星空古路的盡頭回蕩,響徹在下面的幾個人耳中。
星魂、月神、大司命、少司命還有一個神秘的黑衣人,五人依次站在東皇太一面前,此時正躬身站在下面,聆聽教主的指示。
“東皇大人,難道沒有辦法推算百家的行動嗎?”大司命看向東皇,試探性問道。
“百家里有位高人,蒙蔽了天機,常人不可窺測,我也只能知道這么多,你們好些注意?!睎|皇太一不緊不慢地說道,眼神悠遠,仿佛看到了星空的盡頭,看到了那個世外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