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聽話的方達
“王爺,我與世子遭了刺客,方大人派人巡查期間,我與那官兵亮明了身份,慌忙間拿錯了身份牌,這才引得方大人懷疑?!迸嵯嫦嫣嫠蛑鴪A場,“不過誤會一場,引得王爺千里迢迢走這一遭,實在不該?!?p> 方達跪在地上,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他只是想求裴湘湘替他求個情,怎想她居然將他的錯處摘了個干凈。
裴湘湘眼瞼低垂,眼底閃過一絲考量。
那日潛入府衙刺殺她和顧青玄的人,雖然不是方達派來的,但就他們出入輕松地模樣,方達就算沒有參與進來,也一定知道那幕后主使是誰。
若是能徹底把方達拉到自己這邊——
顧北燁玄的視線從裴湘湘身上,移到僵在原地的方達身上。
他身居高位多年,怎么可能完全被她的小伎倆糊弄過去,這其中的緣由,他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只是如今的裴湘湘,在他心中的分量已不一樣,她要做的事,連顧北燁玄也回多兩分考量。
處于此種考慮,他只當自己什么都沒看出來,“既然如此,你速速收拾性狀,與本王回京?!?p> 顧北燁玄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萬萬不可啊?!币宦犨@話,裴湘湘還沒什么反應,方達就已經喊了出來。
院中所有人,包括裴湘湘在內,全都看向方達。
這家伙,現(xiàn)在這么有種了嗎?
都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反駁顧北燁玄了?
被這么多人盯著,方達也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連忙磕頭求饒。
“還請王爺與世子妃多留幾日,犬子纏綿病榻多年,如今有幸得世子妃相助,方有起色,求王爺多寬限幾日,待小兒病愈,下官為王爺與世子妃當牛做馬,難報大恩?!?p> 方達是真的急了,這幾個頭磕的實實在在,沒兩下,腦門就開始往外滲血。
裴湘湘嘆了口氣。
這方達可恨是可恨,從頭到尾,也都是為了自己那兒子。
而那方云風,因為從小到大不出府門,更是單純無辜之人。
就算她再不滿方達,也不至于拿方云風的命開玩笑。
“王爺,這方云風所得之病特殊,對藥材與用藥時機都極為苛刻,此次若是走了,便再無治好的可能?!?p> 裴湘湘看向顧北燁玄,“醫(yī)者仁心,這病哪有治到一半就走的說法,此人從小纏綿病榻,受盡折磨,讓湘湘想到同樣受病痛之苦的世子,若就這么走了,實難安心?!?p> 顧北燁玄眉頭微皺,似乎對自己還要在這里耽擱數(shù)日感到不滿。
裴湘湘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輕咳一聲,“而且,因為方云風的原因,方大人與各路藥商相熟,托方大人的福,醫(yī)治世子的病所需的藥材,這些天也尋得不少,多留幾日,或許能把藥材集齊了也說不定。”
“那就這么定了?!笨蓱z天下父母心,本來還不情愿的顧北燁玄,一聽居然還對顧青玄的病有好處,連一秒都不帶猶豫的,答應得那叫一個速度。
方達看向裴湘湘的眼神都變了。
以前之聽說,世子妃在王府很得世子的喜愛,今日一見,現(xiàn)實更勝傳言。
她不過是短短兩句話,就能讓攝政王變了主意。
至于她方才所說的,借著給方云風醫(yī)病的方便,籌到了不少其他藥材,方達也顧不上了。
只要能治好他兒子,就是把他這府衙搬空了,讓他傾家蕩產,他也愿意。
顧北燁玄就這么在青城府衙里住了下來。
這府衙簡單到他兩炷香時間就走遍了,他來青城,就只有帶走裴湘湘這一個目的,如今暫時走不了,就變得無所事事起來。
想了一圈,這府里能讓他感興趣的,似乎也就只有裴湘湘口中對顧青玄的病有好處的藥材了。
那自然就免不了要往裴湘湘住的小院處多晃悠兩圈。
不過一天的時間,顧北燁玄只覺得,自己身處的不是青城知府的府衙,而是裴湘湘的私人別院。
走到哪兒都是談論裴湘湘的,提起她的時候,這些府衙下人的興奮勁兒,連他這個攝政王都比不上。
自己這個世子妃,可當真不是一般人。
顧北燁玄心中想著,不知不覺就第三次走到了裴湘湘曬藥材的小院。
多了這么一號人物,裴湘湘的小日子,也沒之前那么瀟灑了,不是在檢查藥材,就是在配藥,那心愛的小躺椅被她放到一邊,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派上用場了。
眼看著顧北燁玄已經晃過來第三次了,裴湘湘無奈,只好主動問起話來,“王爺,世子狀況可好?”
提到顧青玄,顧北燁玄終于回過神來。
他響起顧北口中那一路的事,憋了一路的話直接就問了出來,“你當初與本王說,低調出府,乃是尋到了可醫(yī)青玄的神醫(yī),才離京不過幾日,青玄的身體怎就破敗到如此地步?”
終于問到正事兒上了。
裴湘湘心中早就有了說辭,她攏了攏手里的藥材,“我與世子為了不引人注意,連夜出城,可我二人行蹤,似乎早就被人掌控,剛出皇城范圍,便遇了殺手......”
她把當初一路上的事挑挑揀揀地仔細說了一遍,著重點名,那前后兩波殺手似乎是出自統(tǒng)一組織,甚至可能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派來的。
顧北燁玄既然已經問過顧北,應當已經把她懷疑背后之人出自攝政王府的事說了出去。
她雖為世子妃,到底是半個外人,又與這府里有些人不合,若是她來說,顧北燁玄不一定會新。
顧北就不一樣了,他從小跟著顧青玄一起長大,為顧家出生入死,忠誠度毋庸置疑。
從他口中說出來,顧北燁玄當然要多考慮幾分。
而她,只需要在特殊的時候,稍微提上一句。
顧北燁玄看著她手里的藥材若有所思,也沒說對她的話信與不信,而是突然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又是何時習的這一身醫(yī)術?”
“王爺應知,我嫁入王府前,在家中的境況?!迸嵯嫦嬖缬袦蕚洌粍勇暽慕o自己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