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宮宴?鴻門宴?
“好了,湘湘才剛從青城脫險回來,一路奔波勞累,言行上松懈了些,又不是什么大事?!彼逯?,開始替裴湘湘趕人了:“這探望也探望了,如果沒什么事,你就快些回去,有這閑工夫,好好翻一翻你那鋪子里的賬本,少虧幾家便算是好事一件了。年年如此,總不是個法子?!?p> 顧北轍心口一梗。
不替他這個親弟弟找場子也就算了,怎么還往他心口捅上一刀呢?
“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兄長?”顧北轍震驚了:“這個小女子無理至極,你不幫著我說話就算了,怎么還幫著一個外人呢?”
顧北燁出現(xiàn)的瞬間,他還以為是來靠山了。
沒想到啊,靠山來是來了,卻是對方的靠山。
“北轍。”顧北燁臉色陰沉了下來:“湘湘是我攝政王府的世子妃,又怎能說是外人?以后不管人前人后,若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你后你那些鋪子,便自負盈虧,莫要再來找我了?!?p> 顧北燁是真拿顧北轍當兄弟,這么長時間了,他在顧北轍面前,向來都是以“我”自稱,也難怪明知顧北轍年年揮霍,這鋪子一天比一天差勁,還是一個勁兒地給他補窟窿。
可惜,這個弟弟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讓他非常失望。
比如現(xiàn)在。
自己的兒子重兵垂危,他掛念也就算了,還在這個時候來挑事兒。
還有裴湘湘,這個女人和她背后的師父都有大用處,連他現(xiàn)在都有意拉攏,他幫不上忙也就算了,還一個勁兒的拉仇恨。
時間久了,顧北燁只覺得心好累,再深的感情,也在一次次失望中被磨滅干凈。
“北轍,再不走,你也不比再喚我兄長了?!鳖櫛鞭H目光深沉地盯著顧北轍。
顧北轍心中的不服氣,也因為這一個眼神漸漸退去。
他知道,顧北燁這是真生氣了。
他看了裴湘湘一眼,不甘地低下頭“兄長,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拜會兄長?!?p> 顧北轍能坐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從來不是感情用事之人。
他知道,他若是依然不知悔改,自己這個兄長是真的會放棄他。
顧北轍最后看了裴湘湘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湘湘,這些時日辛苦你了,這外頭的事兒,自有我安排人照看著,你便在這府里,陪著青玄好生歇著?!鳖櫛鞭H一走,顧北燁也沒了繼續(xù)跟裴湘湘兩人閑聊的心思。
他隨意問了幾句顧青玄的身體,起身準備離開,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連忙轉(zhuǎn)回頭來:“對了,幾日后陛下宮中設(shè)宴,你二人好好休息,養(yǎng)足了精神,屆時一同前去?!?p> 宮宴?
裴湘湘還在想什么宮宴,顧青玄就已經(jīng)隨口答應(yīng)了“我會與湘湘同去。”
顧北燁見狀點了點頭,背著手出去了。
“此次宮宴,你也要去?”直到此時,裴湘湘才想起一個問題。
裴家與顧家都是京城有名的家族,這宮里每年大大小小宴會無數(shù)。
裴湘湘參加的次數(shù)也不算少,卻很少在那種場合見到顧青玄。
以前她只當是攝政王府地位超然,這種無聊的場合,這攝政王世子不想去,都由著他了。
“今年,是有何不同嗎?”裴湘湘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她手臂撐在桌子上,托著下巴,好奇看著顧青玄:“這回怎么有心情去了?”
顧青玄笑笑,將剩下的湯藥全盛進碗里,小口小口喝著,似乎在品嘗什么人間美味。
可作為調(diào)配這些藥的人,裴湘湘心里清楚,這些東西混在一起燉出來的湯,味道簡直難以入口。
真是難為了他,能這么面不改色的把湯喝干凈。
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裴湘湘也懶得問了。
她只是盯著那湯蠱里的藥渣,仔細琢磨著,可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讓顧青玄快速恢復(fù)。
顧北轍來顧青玄別院,依然吃了個大悶虧的消息,不知被誰散播了出去,甚至還把顧北燁如何維護她這個世子妃,如何訓(xùn)斥顧北轍的事,添油加醋,越說越離譜。
不管別人信是沒信,反正自從那日顧北轍走了,就再也沒人敢上這別院來觸霉頭。
裴湘湘難得過了幾天清靜日子,加上在管事的指揮下,整個別院都被布置的喜氣洋洋的,讓人看了遍心情極好。
這幾天,顧北燁又源源不斷的送過來好多藥材,裴湘湘新配了幾種藥,效果甚佳。
顧青玄沒吃幾次,那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這心情一輕松起來,病情好的就快。
沒過幾日,裴湘湘再替顧青玄檢查身體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這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真是太好了,居然趕上了?!迸嵯嫦嬉姞钜菜闪丝跉?。
最近這段時間,不管他們?nèi)ツ睦?,總是會遇上些事端,若是顧青玄這病好了,終歸是要好過一些。
這別院里的動靜,不知被各方多少人盯著,為避免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做些什么,顧青玄就算是身體痊愈了,卻依然裝作重病未愈的模樣。
顧北轍自打那次掃興而歸,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在兩人面前刷存在感了。
只是這附近,依然會出現(xiàn)些鬼鬼祟祟的陌生人。
有時候裴湘湘興致來了,抓兩個盤問一二,還能問出不少有用的消息。
這些人哪家來的都有,其中最多的是顧北轍。
這家伙,果然賊心不死。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間,顧北燁口中的宮宴時間到來。
顧北燁在前一天晚上,便送了華麗的禮服過來。
這種正式場合,作為攝政王世子和世子妃,自然不能穿得太過隨意。
見裴湘湘看著那禮服走神,顧北燁只當她是緊張,笑著安慰:“此次宮宴,各大家族來的貴女也有不少,你若緊張,便與她們多談?wù)勌??!?p> “不過,不管遇上何事都不必害怕,自有我攝政王府替你撐著?!彼苯咏o她喂了一顆強心丸。
裴湘湘嘴上應(yīng)著是,心中卻在想別的東西。
她只是心中奇怪,也不知那皇帝是如何想的,他既然與父親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為何又對她與姐姐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