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們是在打劫,不是做義工!
宋柏舟的腳下微頓,腦中閃過上一刻辦公室里的畫面后,眼底幽深冷鷙。
心里又變得煩躁起來,他沒有回答傅婧霜的話,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時,身后又想起女人的聲音,“宋柏舟——”
傅婧霜似乎還想說什么,但在叫出他的名字后,聲音卻戛然而止。
直到后面?zhèn)鱽硪魂嚻婀值膭屿o時,宋柏舟才轉(zhuǎn)過頭,他沒有看見傅婧霜的身影。
而路邊一直停著的一輛小轎車忽然發(fā)動引擎,小轎車的旁邊有一只顯眼的黑色高跟鞋,等宋柏舟反應(yīng)過來時,黑色的小轎車已經(jīng)從他眼前疾馳而去。
宋柏舟盯著遠(yuǎn)去的車尾,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他追出幾十米之后,注意到路邊有一輛出租車,此時的司機(jī)正躺在主駕駛上刷視頻,笑得合不攏嘴。
他想都沒想,急忙沖過去,從口袋里掏出身上僅有的現(xiàn)金塞到他懷里后,一把將他從車?yán)镒С鰜恚敖枰幌履愕能?!?p> 可憐的司機(jī)連打劫的人的臉都沒看清,就被對方如同拎小雞仔一樣拎下了車,他望著疾馳離開的車尾,站在原地罵罵咧咧個不停。
他今天可真倒霉,錢也賺不到,還倒賠了一輛車。
望著掉在地上的紅皮,他發(fā)泄地連踩了好幾腳,破口大罵,“有錢就不當(dāng)人了嗎!仗著自己塊頭大就可以隨便欺負(fù)人了嗎!啊呸!”
他心里的氣還沒罵完,忽然之間,刮來一陣風(fēng),地上的鈔票接連被刮起,他趕緊跑過去追,一邊撿一邊心里叫苦。
他何止是倒霉,他是倒霉到家了。
他覺得,這老天爺就是存心跟他過不去!
而開走出租車的宋柏舟一腳油門踩到底,緊跟在前面的黑車后面,眼神緊盯著前方,不敢有絲毫懈怠。
就在兩輛車之間的距離逐漸縮小時,前面的車似乎察覺到后面的出租車在跟著他們,瞬間加快了車速。
宋柏舟也緊跟著提高了車速,但普通的出租車的配置遠(yuǎn)遠(yuǎn)不敵私家小轎車,所以,即便宋柏舟將車速提到最高,也追不上前面的車。
前面的車為了甩掉他,繞著市區(qū)兜了幾圈,一路上彎彎繞繞,要不是宋柏舟車技熟穩(wěn),他險些跟丟。
出租車的車速開始漸漸減慢,宋柏舟這時才注意到車屏上油箱已經(jīng)變成紅色,不斷地提醒他油量即將耗盡,他不禁皺起眉心。
前面的車在他閃眼的功夫,猛地打了個急轉(zhuǎn)向,宋柏舟沒料及,等他剎車調(diào)頭的時候,黑車已經(jīng)無影無蹤。
宋柏舟不敢浪費一分一秒,他沿著眼前空闊的馬路,一路向前。
這個方向是駛向進(jìn)城西南區(qū)的唯一通路,就算他們想出來,也必須經(jīng)過這條路。
這幾年,即便晉城的西南區(qū)有上面政策的扶持,但發(fā)展水平依舊比不上其他地區(qū),因此,宋柏舟省著油,走了有一段距離,才看到一家中化石油。
他從車?yán)锵聛?,眼睛緊盯著過往的車輛,壓著心里的著急,詢問加油的工作人員,“剛剛有輛黑色的豐田來過嗎?”
他的車饒了多久,那輛豐田就跑了多久,若不是事先加滿油的話,此時,那輛豐田車的油箱應(yīng)該也差不多顯示紅色了。
更何況,往西南市區(qū)里駛?cè)サ倪@段路,都是尚未開發(fā)的荒林和山區(qū),想要繼續(xù)往里走的話,不可能不加油。
果然,他身旁加油的工作人員回道,“剛剛確實有一輛黑色的豐田來加過油。”
“我印象很深,那輛車的車窗關(guān)的死死的,車主只加了十塊錢的油,給了錢之后,跑的很快?!?p> 工作人員將加油槍放回去,回想到,“我還記得,他問我,10塊錢的油,從這到貢山林夠不夠?!?p> 宋柏舟敏銳的抓住他話里的重點,“能問一下,貢山林在哪個方向嗎?”
工作人員指了指東南角,“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到一個三岔口之后右轉(zhuǎn),一直往前就是貢山林了?!?p> 宋柏舟道了謝之后,掏出手機(jī)掃了碼,便驅(qū)車離開。
天色漸暗,貢山林的半山腰上,一輛黑色的豐田停在一個廢棄的倉庫前。
經(jīng)歷了一路的波蕩起伏,傅婧霜被其中一個男人拽下車的時候,腳底一軟,當(dāng)即跪在了泥巴地上,剩下的一直高跟鞋被她踢掉。
身后的光頭拽起她,推著她往倉庫里走,“快點!”
傅婧霜將眼前的三個男人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心里不禁疑惑起來,自己不僅沒見過他們,更不記得自己曾得罪過什么人。
除非他們是奉誰的命令,專門來找她麻煩的。
她前腳剛拿到遺囑,連淵明集團(tuán)的大門都還沒出,就被這幾個人堂而皇之的從側(cè)門劫走。
他們的幕后指使人是誰,她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剛剛有宋柏舟的車跟著他們,他們沒有心思在車上對她做些什么,而眼下,就說不準(zhǔn)了。
果不其然,她剛被帶進(jìn)倉庫里,為首的長臉瘦猴就露出一個兇狠的表情,質(zhì)問她,“遺囑呢?”
傅婧霜裝作淡然,笑了一下,“什么遺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少給我裝蒜,你為什么去淵明集團(tuán),心里沒數(shù)?”長臉瘦猴露出一副“你以為我傻”的神情,囂張至極,“實不相瞞,傅小姐,我們哥幾個已經(jīng)跟了你好幾天,你的一舉一動我們可都清楚的很?!?p> “是江天讓你跟蹤我的?”她問。
“少廢話,不該問的別問,趕緊把遺囑交出來,趁天還沒黑,早早交出來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放你離開,否則等天黑了我可不敢保證,這山上會不會有野豬野狼出沒?!?p> 見她閉嘴不說,他開始沒了耐心,“傅小姐,識相點就趕緊交出遺囑,別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我們哥幾個雖然有點職業(yè)道德,但不多?!?p> 說著,他朝他身邊的光頭使了個眼色,“禿子,看看她把遺囑放哪了?”
禿子走到傅婧霜身邊,明明長了一張老實巴交的臉,硬是露出一副兇狠惡煞的模樣,一把奪過她手里的皮包,掙了兩下,才奪過來。
他搗鼓了幾下,始終沒有打開皮包,他無奈地轉(zhuǎn)頭問那個長臉瘦猴的男人,“大哥,這個包怎么打開?。俊?p> 長臉瘦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反問道,“你問我???難道這個包是我的嗎?”
禿子憨憨地笑了兩聲,又轉(zhuǎn)過頭,裝模作樣地板著臉問傅婧霜,“快說,這個包咋打開的?”
傅婧霜被他蠢笨的模樣逗樂了,沒想到這兩個綁匪還挺有意思,她突然就沒那么害怕了。
她接過包,在皮包的按鈕上輕輕按了一下就打開了,接著將皮包還給他。
“謝謝啊?!倍d子接過皮包的時候,還頗有禮貌地朝她道了聲謝。
傅婧霜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個長臉男人瞪了她一眼后。
隨即,一巴掌拍在了禿子光亮光亮的腦袋上,“你跟她謝什么謝!我們是在打劫,不是做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