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村頭李大夫
白靈摸到男人的胸口,摸到一個錢袋,她拿出來,放在手心掂了掂,還挺有重量,里面應該有不少銀子,她拿著錢袋對著床上的男人晃了晃:“這里面的銀子,就當你住在這,養(yǎng)病期間的住宿費,伙食費還有醫(yī)藥費?!?,說著,她看了眼床上的男人,見男人沒有任何反應,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p> 躺在床上的男人從來沒見過這么厚臉皮的女人,他躺在床上,怎么說話。
白靈收好錢袋,讓倆娃待在家里,他撿起院子里的木棍,點燃當成火把,鎖上大門,往村頭走。
昏黃的火光,照亮的范圍有限,白靈不習慣鄉(xiāng)下的夜晚,走的格外的慢,摸索著來到李大夫家。
低矮的茅草屋內,傳來陣陣藥香,昏黃的燈光,照亮茅草屋,燈光下兩道人影在晃動。
白靈拍了拍院門:“有人在嗎?”
“哪位?”正在磨藥的李嬸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看到白靈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小姑娘,你找誰?”
“我找李大夫,家里有人生病,我想請他去我家走一趟?!?p> 聽到是找李大夫看病,李嬸急忙打開院門,讓白靈進來:“你到院里等會?!?,說完,她急匆匆走進房間,踢了踢正躺在躺椅上抽大煙的李大夫:“出診了?!?p> 李大夫氣憤的轉過頭,沒有理會李嬸。
那氣沖沖的模樣,把李嬸逗笑了:“你又在生什么氣?”
李大夫敲了敲了手里的煙筒,滿臉不悅的說道:“每次出診賺的銀子,全讓你拿走了,我想買點酒喝,你都不肯?!?p> “這些年,你每天都要喝酒,喝的身體都出問題了,再這么繼續(xù)喝下去,我怕把你命都喝沒了?!?p> 聽聞,李大夫沒有反駁李嬸的話,他也感覺到每次喝完酒,身體的神經會痛,有時候痛的晚上都睡不著覺,半個月沒有沾酒,他饞的很:“喝一點點應該沒關系?!?p> “一點點也不能喝?!?,李嬸言辭犀利的拒絕,見李大夫躺在躺椅上,拖拖拉拉不肯出診,出聲威脅道:“你要是不出診,你以后連大煙都別想抽了?!?p> 聽到這話,李大夫猛的從躺椅上站起來,拿起架子上的醫(yī)藥箱,走出房間,跟著白靈去看病人。
……
從酒樓下工回來的白佑,剛走進院里,被倆娃抱住雙腿。
白翎月昂著腦袋,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白佑,軟軟糯糯的聲音:“舅舅,我肚子餓了?!?p> 白佑放下手里的東西,從紙袋子里掏出幾塊糕點給倆娃:“你娘沒給你們弄吃的?!?p> 大口吃糕點的白翎星,鼓著臉頰點了點頭,口齒不清的說道:“今天娘親,上山去找吃的,吃的沒找著,卻背了一個受傷的叔叔回來?!?p> 白佑把剩下的糕點也給了倆娃,放下手里的東西走進房間,看到大夫坐在床邊,正在給床上受傷的男人包扎傷口,他把白靈拉到角落里:“這個男人是誰,你為什么要把他背回來?”
白靈也不想背陌生的男人回來,在山上,那男人拽著她的腿不肯松手,不想背回來也得背回來,她隨意找了個高大上的借口,敷衍白佑:“看他受傷暈倒在山上,我總不能見死不救,畢竟也是一條人命?!?p> 白佑覺得白靈說的有道理,沒再指責她,想到看病要花費的銀子,他皺起了眉頭:“現如今,我們也沒有這么多銀子給他請大夫?!?p> “這個你不用擔心?!?,白靈提起手里的錢袋,在白佑面前晃了晃:“這是那個男人身上的錢袋,里面有不少銀子,足夠墊付他在這里的生活費和醫(yī)藥費?!?p> 白佑搶過白靈手里的錢袋打開,里面有三張銀票,還有一些銀子,加起來有二百八十兩,他第一次見到這么銀子,心抑制不住的跳動:“就這樣把他的銀子拿走,合適嗎?”
“挺合適的,受傷的是他,需要看大夫的是他,到時候,還要在我們家養(yǎng)病,我每天還要給他弄吃的,拿他點銀子怎么了?!?,檸月毫無愧疚感,她付出了勞動,這些銀子該給她。
白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李大夫給病人包扎好傷口,背起醫(yī)藥箱走到檸月身邊:“你弟弟的傷口沒什么問題,主要是他中的毒,老夫醫(yī)術有限,沒辦法完全治好,只能讓她體內的毒不擴散,我開個藥方,你明天去藥房抓十劑藥?!?,說完,他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拿出毛筆和紙。
白靈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救了個大麻煩回來,真想丟下他不管:“他身體里的毒能解嗎?”
李大夫放下手里的毛筆,把寫好的藥方給白靈,伸手摸了摸胡子:“你弟弟身體里的毒很霸道,府城的大夫應該可以解?!?p> 聽到李大夫的話,白靈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去府城看大夫,這些銀子應該不夠。
天色已晚,李大夫趕著回家,見白靈一一直站在那,他咳嗽了聲,提醒白靈該給出診費。
回過神的白靈,拿出錢袋:“謝謝李大夫,出診費是多少?!?p> “給二十個銅板就行?!?p> 白靈從錢袋里拿出三十個銅板,遞給李大夫:“大晚上,讓你辛苦跑這一趟,多出的十個銅板,你拿去買點酒喝?!?p> 李大夫抬起頭,看到白靈對著他擠眉弄眼,便明白,白靈在茅草屋外,聽到了他跟老婆子的爭吵,心想著,這姑娘真上道,他接過白靈手里的銅板,背著醫(yī)藥箱,心情愉悅的哼著歌,往村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