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姐姐上不了岸
蔣臻然看著彈幕，心里一梗。
整整齊齊的隊形，他還完全不能忽視。
不給回應(yīng)，前面做的所有努力就全白費了。
沒辦法，蔣臻然只能硬著頭皮讀出了彈幕上的要求，“抓鬼……”
他腦子飛速轉(zhuǎn)動著，竟然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
“大家還真會開玩笑，這大白天的，哪里來的鬼？”
兮兮小眉頭一皺，認(rèn)真地回答：“然然哥哥，白天也有呢，不過很多躲在黑暗的地方，而且……就算找到了，大家也看不見呀……”
彈幕的那些黑粉，逮住時機(jī)，開始嘲諷。
【這么多詞也能記住??！這是背了多久？】
【呵呵，大家看不見，證明不了了，真雞賊！】
【抓鬼沒法證明，算個命看看？】
【刷也沒用，他們不敢！】
【讀彈幕那個，怎么不說話了？怕露餡？】
……
蔣臻然正猶豫要不要把呼吁“算命”的彈幕讀出來的時候，兮兮先一步開了口，“抓鬼沒法給哥哥姐姐叔叔姨姨們看，別的都可以看噠！有沒有想要算命卜卦的？兮兮有時間，可以給看兩卦呀！”
【來真的？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假的！】
【我我我?。?！】
【敢不敢抽我？】
……
兮兮的一句話，讓彈幕更加活躍起來。
三歲多的奶娃會算命？
直播間沒幾個人信，全是跟著看熱鬧的。
就連蔣臻然和戚時敘都持著懷疑態(tài)度。
蔣臻然心里暗暗打鼓，有些后悔沒有經(jīng)過深思熟慮就開了直播。
萬一要是砸了，可就收不了場了！
可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再裝沒信號斷線，也已經(jīng)晚了。
“那……抽一個？”蔣臻然十分心虛，語氣都變得有點飄。
兮兮小腦袋點了一下，“好，然然哥哥，你來抽叭！”
“截圖抽？還是怎么抽？”
蔣臻然對這方面的業(yè)務(wù)也不是很熟練。
“咔嚓！”
原本跑得飛快的彈幕定住，最上面的ID叫【冰冰一定會上岸】。
“冰冰一定會上岸，我拉你上麥?！?p> 經(jīng)過一番不太熟練的操作之后，終于連麥成功。
好聽的年輕女聲響起，帶著點不確定和驚喜。
“哈嘍，能聽到嗎？”
“姐姐，聽到啦！”兮兮應(yīng)聲，“姐姐想算什么呀？算卦、相面可以選一個哦！”
【相面】
【相面】
【相面】
……
因為包子店老板前幾天的那個視頻，彈幕上清一色的飄著“相面”兩個字。
【冰冰一定會上岸】也對這個好奇得緊。
她猶豫了片刻，回答道：“相面吧！”
“好呀！”兮兮點點頭，“姐姐付錢吧。”
上一次兮兮著急救人，忘了收包子店老板的錢。
包子店老板這幾天關(guān)店，也是因為這個影響壞了財運。
所以這次她特地長了記性，提前要錢。
【不是吧？不是吧？掙錢來了？】
【這是多缺錢??！攛掇孩子出來騙錢……】
【哎喲！開眼了哦！】
【別給！別給！】
……
【冰冰一定會上岸】聽說要錢，一下子就沒了興致，冷著聲問：“付錢？要……多少？”
“隨心給就可以呀！”
“打賞禮物？一個棒棒糖？”
“多少都可以呀！”
一個棒棒糖的價值是一毛錢，【冰冰一定要上岸】還是出得起的。
她毫不猶豫地送出一個棒棒糖，然后把語音連麥改為視頻連麥。
“你幫我看看，過幾天的考試，我能不能上岸？”
“什么是上岸呀？姐姐要去游泳嘛？”
兮兮往前走了兩步，湊到了手機(jī)跟前，不理解地問道。
女生被兮兮的童言童語逗笑了，“不是游泳，是考試通過，被錄取，就叫上岸?！?p> “哦……”
這么一解釋，兮兮立即就明白了過來，她盯著女生的臉，不假思索地說：“姐姐上不了岸?！?p> 這跟【冰冰一定要上岸】想聽到的答案完全相反。
她的臉立即垮了下來，氣急敗壞地抬高音量，“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復(fù)習(xí)了很久！”
直播間的其他人聽到兮兮這么說，也替女生生氣。
【故意的吧！別聽她的！】
【小小年紀(jì)，這么惡毒！果然是什么樣的家庭就有什么樣的孩子！】
【都說算命不算考試，受主觀影響太大了，要聽了算命的說會考上就不復(fù)習(xí)，能考上個der啊……】
【三歲娃的話，信她干什么！她要會算命，我就會倒立拉屎！】
【就看一眼長相就能看出來？純純膈應(yīng)人！】
【姐妹，你肯定能考上，加油呀！】
……
兮兮十分看不懂彈幕上的質(zhì)疑，認(rèn)真地回答女生的質(zhì)問：“姐姐，你送了棒棒糖，我可以卜一卦看看原因?！?p> 她從小包里面掏出幾個古幣，隨手在桌上一拋。
只盯著看了一會兒，就跑回了手機(jī)前。
“姐姐，你沒考成。”
“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準(zhǔn)備好了，怎么可能會考不成？”
【冰冰一定會上岸】對這次考試十分重視，特地訂了提前一天的酒店和車票。
酒店就定在考點旁邊，步行幾分鐘就能到。
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姐姐，你的……嗯……”兮兮撓著腦袋想了想，說，“你的身份證找不到了，進(jìn)不去了?！?p> 【冰冰一定會上岸】一口否定，“更不可能！我的身份證從來不亂放，就沒丟過！”
她瞥見彈幕都在說讓她把身份證拿出來，立即說：“等著，我現(xiàn)在拿！”
【看這回她還怎么說！】
【大型打臉現(xiàn)場，我愛看！】
【找小孩演戲還是有風(fēng)險，背錯詞了吧？】
【看他們怎么收場！】
正當(dāng)彈幕等著看好戲的時候，【冰冰一定會上岸】忽然出了聲。
“咦？我的身份證呢？我的身份證呢？”
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翻找的聲音。
【冰冰一定會上岸】瞬間慌了神。
她的身份證就放在錢包里面，從來沒有換過位置。
因為要考試，所以她最近取用身份證的時候都特別當(dāng)心。
可現(xiàn)在，不光錢包里沒有，翻遍了抽屜里也不見身份證的影子。
過兩天就是考試時間，后天就要出發(fā)，現(xiàn)在去辦身份證就算加錢辦加急，也根本來來不及了！
【冰冰一定會上岸】腦子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
唯一想到的，就是求助手機(jī)對面的兮兮。
“小神仙，你能不能幫幫我？這次考試真的對我很重要！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