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收藏好無力的樣紙……】
磨磨蹭蹭了十幾分鐘,在秦珞揚言不想出門了之后,他終于梗著脖子,頂著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內(nèi)。
江子淳身材高挑頎長,‘腹’部線條流暢沒有丁點贅肉,穿上大小正合適。齊膝的裙擺用荷葉邊修飾,簡單的點綴著幾顆剔透的小珍珠,露出‘雙’修長瑩白的小腿在外頭,柔順的長發(fā)垂在腦后,襯得小臉越發(fā)明艷絕倫,蒼白的臉頰更營造出一種弱柳迎風的病美人既視感,惹人憐愛。
嘖,倒真是個好苗子。
秦珞摸著下巴如是想到。
“主人,可以了嗎?”江子淳扁了扁嘴,擰著秀眉開口詢問。
不是她。
秦珞又上上下下仔細觀察了一道,和昨天夜晚恍然瞧見的女子感覺完全不同。
也不知是不是松了口氣,秦珞朝他伸了伸手臂,示意江子淳上來牽住自己。
后者見秦珞再無他話,乖乖地握住她遞過來的手,掌心傳來的熱度讓他不由微微一怔,江子淳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清晰的感受這樣鮮活流動的溫度了。
他是鬼,有靈體又怎么樣,依然感覺不到外界的冷暖,身子終年冰冷。
叱咤幾界的鬼王又怎樣,到頭來,不過是一具有意識的行尸走肉罷了……
秦珞看著他有些失神的盯著兩人緊握的手,挑眉輕聲詢問道:“怎么了?”
江子淳如夢初醒,抿唇搖了搖頭,踩著她的腳印跟上了秦珞的步子。
“我們一會兒要去搭地鐵,你千萬不能碰到人類,聽到了嗎?”
秦珞謹慎叮囑,要知道憑空撞上東西卻什么也看不到的那種刺激,對心臟不好的人來說簡直能嚇傻好嗎?再說裙子上的隱形噴霧劑,也盡量不要弄掉了才是。
江子淳只顧點頭,實則心思早就飛到靈鷲寺去了。
地鐵站——
秦珞買完票,領著江子淳到了進站口,等著要坐的那班車。
“一會兒人多的話,你就盡量挨著我。”
“誰在跟我說話?誰?”江子淳突然猛的跳起來,死死拽住秦珞的胳膊,瞪大一雙眸子左顧右盼。
秦珞沒忍住,伸手再次捏住他軟綿綿的臉蛋,“是我?!彼朔籽?,沒有張嘴,卻仍然有聲音傳進江子淳的耳朵。
“不可能!主人你的嘴巴都是閉著的,難不成……這附近有——!”他也不知道腦補了什么,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了,明明比秦珞大的個頭,還使勁朝她背后躲。
“思維溝通!是思維溝通你這傻逼?。。 ?p> 主仆契約中最基本的常識好嗎!次奧!
江子淳被她忽然蹦出來臟話給震到了,秦珞看他那副天快塌了的表情,知道他一時半會兒估計是緩不過來了,只是冷哼一聲別過身去,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同在等地鐵的大叔莫名的望著牙齒磨得咯吱響的秦珞,把袖下的公文包夾緊了踏著小碎步朝遠處挪了挪。
這個小妹妹好奇怪啊,方才都還心平氣和的,驀地就變了臉,你看那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他都跑開這么遠幾乎還能聽見她咬牙的聲音。
年紀輕輕的精神狀態(tài)就這么不好,真是白瞎了這張清秀的臉。
那大叔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看向秦珞的眼神很是惋惜。
秦珞:……
好在江子淳被罵了之后就安分了許多,直到列車到站也沒再說出什么讓她暴走的話來。
“跟著我?!?p> 安靜中,江子淳腦中驀然冒出幾個字,辨別出是秦珞的嗓音,他點著頭飛快拉著秦珞的衣角。
列車啟動,整個車廂便處在了奇妙的搖晃當中,江子淳沒多久就坐不住了,他睜著水汪汪的大眼,好奇的摸了摸地鐵的座位,又用指骨敲了敲扶手,覺得十分好玩。
秦珞看了眼四周,見這個站沒什么人,便由著他去了。
這孩子仰著頭,看著扶桿上的一排把手隨著幅度動蕩,一手吊住一個直接玩兒起了蕩秋千。
秦珞抽了抽嘴角,拿起邊上的都市快報把臉遮了起來,催眠自己別去看這丟人的蠢鬼,正正瞧到了上面一行極為醒目的粗體大字,【灈陽市凌淮山局部地區(qū)地震,市區(qū)無強烈震感】然后下頭還體貼的配上了一張模糊地裂圖片。
她看了看日期,果然是幾天前的報紙,無聊之余,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江子淳……身上。
我去,江子淳去哪兒了?
秦珞眉心一跳,兩步站到了車廂中央,望見蕩秋千蕩得正起勁,渾然不覺自己越跑越遠的江子淳,一陣無語。
“蠢蠢,回來。”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穿著裙子,一米八左右的高個子吊在把手蕩來蕩去這種腦殘游戲,真的很欠打嗎?
江子淳接收到秦珞的信息,應了一聲,鼓著腮幫子不情愿的向她走來。
然而,在距離兩個車廂時,門一開就涌進來一大‘波’行色匆忙的上班族。
看到逐漸擁擠的空間,秦珞臉色變了變,竟忘了這幾個站都是上下人的高峰期。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謝謝啊?!?p> 她一邊朝江子淳的位置靠攏,一面再三交代他呆在原地不動。
好吧,他確實聽話了站在同一個地方不動了。
秦珞確定了他的方位后,就顧著如何才能順利擠過去了,于是也沒發(fā)現(xiàn)江子淳那熊孩子作死的手。
江子淳周圍雖說站滿了人,不過還沒到容不下他的地步,他朝前兩個車廂望了望,見秦珞還在奮斗。
就開始自己尋樂子。
于是,他看到了坐在左上方大姐腦袋上的幾根白頭發(fā)。
“呀,誰扯我頭發(fā)!”
大姐倏地按住被拔掉白發(fā)的地方,中氣十足的一吼,江子淳猛的縮回手背在身后,一副‘不是我干的’的無辜表情,頓了頓,才驀然想起來反正人類看不到他。
他有些得意的吐了吐舌頭,又去拔了第二根。
然后第三根。
啪——
響亮的一聲耳光傳遍車廂,緊接著是大姐尖利的嗓音:“是不是你!流氓!一直揪我的頭發(fā),有怪癖吧你!”一旁的小伙一愣,隨后捂住臉兇狠的推了對方一把,“神經(jīng)??!”
江子淳看著動靜越來越大,撕扯在一起罵爹問娘的兩人,默默移開了地方。
咳,應該和他沒關(guān)系……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