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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史書上的女帝不一樣

第59章 內情

她和史書上的女帝不一樣 富婆預備役 2199 2023-06-15 12:54:06

  許姝又一次下到了關著阿勒的地室。

  阿勒就是那位阿??族的三王子,在許姝他們面前嘴硬,在老內監(jiān)面前卻沒那么頭鐵了,他很快就透露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他還指望許姝拿他和他爹娘談條件,能盡快把他送回去呢。

  許姝上次問了阿??族為何南下,阿勒吭哧了半天,只說是他父王為了消耗不馴服的勢力。

  許姝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繼續(xù)把他關在見不著陽光的房間里,甚至連蠟燭,都不曾給他點。

  被關了好幾日的阿勒學乖了一些,說話的聲音都沒那么犟了,也有可能是吃不飽后餓得沒力氣。

  許姝坐在離阿勒有一定距離的椅子上,向他告知了最近發(fā)生的事:

  “我們這段日子也在查你們部族的情況?!?p>  阿勒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卻并不懼怕,中原人對他們草原上的民族總有兩個極易出現(xiàn)的錯誤認知:

  其一是把他們當做一個整體,以至于聞馬蹄而色變,不戰(zhàn)而愿降——這種想法,多處于普通百姓和一部分官員心里。

  其二就是把他們當做一個個完全沒有關系的小國家,認為他們會被一擊即破。

  可事實上,他們各部族間的聯(lián)絡有親、或是恩怨情仇,就是阿勒,都不敢完全確定他爹動手之前,到底聯(lián)絡過多少同盟,又有什么部族在袖手旁觀,坐收漁翁之利。

  連他都不知道的事,阿勒可不認為這些中原人隨便去查一查就能查到的。

  尤其是他們派去的探子多為漢人,而漢人,在絕大多數部族中的身份,也不過是被擄的奴隸,能查出什么信息?

  許姝當然查不到多少內容,事實上,阿勒的認知是很準確的,軍中派去的探子,查到的都是極為表面的信息,再多的就查不到了。

  但,田靖的被擄,卻給了許姝一定的靈感,或許可以詐一詐呢。

  “我知道,你們部族和我縣的田縣丞,準確地說,他背后的田家,有些往來。我們也查過了,他家從關外販回不少皮毛,而你們,從他手里買到了不少被限制出關的鹽、茶,對么?!?p>  阿勒早就知道田家被查了,上次許姝已經問過了他。

  但他并不在乎,沒有田家,還有王家、李家,無非是有利可圖。

  他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笑道:

  “的確如此,可那又怎樣呢?田家主動找上了我們,我們難道還會拒絕這種好事?”

  許姝見他承認,滿意地點點頭,這才繼續(xù)說:

  “當然,當然,這是我們管轄不嚴,才讓田家鉆了空子。只不過,你知道犬羝也和田家有來往嗎?”

  許姝又補充了一句:

  “且比你們要更親密些,他們見田家有難,冒險派人來帶田家嫡支的子弟們離開。你說,如果田家和犬羝只是交易關系,他們?yōu)槭裁慈绱丝粗匾粋€可被隨時更換掉的交易對象呢?”

  此時的很多人是沒有夜間視物的能力的,但這不包括許姝,甚至她的眼神在夜間也能看得清晰無比。

  她牢牢盯著阿勒的臉,看他微微抽動的兩頰肌肉,看他一瞬間的嘴角下撇,就明白了些什么。

  她沒再繼續(xù)提犬羝的事,哪怕她知道阿勒此時的全副心神都在這上面。

  她示意下人點燈,這才問出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你們部族,到底為什么突然南下呢?且既不急著攻城,也不急著搶掠,難道你們不怕戰(zhàn)事拖延帶來的損耗過多嗎?”

  阿勒的眼睛被長久黑暗后突然的光亮刺痛了一下,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淚,他用被鐐銬束縛的手擦了下眼淚,又唏哩呼嚕地抹了把臉,這才啞著嗓子開口:

  “我想喝水。”

  很快就有人給他送了一杯清水,用木杯裝著的。

  阿勒摸到杯子的觸感,又低頭看了眼,嘲諷地笑了笑,這才仰頭一飲而盡。

  他又提出要用毛巾擦臉。

  又有人無聲地上前,給他遞了一塊毛巾。

  阿勒提完了要求,這才不再鬧騰了,盤腿坐在地上,仰頭去看許姝,突然笑了:

  “郡主殿下,我真不理解,你們中原人,明明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不介意把自己的同胞獻祭給我們這些北夷、胡虜。為什么嘴上卻總要說什么保家衛(wèi)國呢?”

  許姝一愣,很快地抓住了他話中的意圖,反問:

  “你什么意思?”

  阿勒活動著有些僵硬的手腕,不再抬頭。

  “田家和我們部族聯(lián)絡了近兩年,幾個月前,把我爹引薦給了他們的主子。

  當然,我現(xiàn)在大概猜到了,或許我們并不是他們唯一合作的對象,甚至只是個馬前卒而已。

  如果你們有能耐繼續(xù)去查犬羝,或許能查到更多有趣的信息也不一定?!?p>  許姝神色愣愣,卻還是下意識地抓住了一個詞,問道:

  “田家的主子是誰?”

  “郡主,我只能給你透露這么多了。我們阿??族的人也是講誠信的?!?p>  許姝恍惚地踏上了樓梯,走出室內,只覺得天空中的太陽灼熱的有些刺眼。

  她該信阿勒的話嗎?他到底是為了挑撥,轉移注意力,還是確有其事?

  說實話,許姝希望是第一點,可她也知道,的確是有人能做出阿勒口中的事的。

  許姝本來不想告訴阿娘,怕她擔心,也覺得自己留在這邊沒太大危險,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護持著棄城而逃而已。

  可此刻,她知道,她該告訴阿娘了,這么大的事,并不是她能查出來的,她也不敢告訴其他人,哪怕是許釗,她的堂哥。

  ……

  在裴蔚大婚的半個月前,朱三郎一行人趕回了京城。

  暗探甲并不足夠相信朱三郎的猜測,但他還是很誠實地把這種可能報給了裴芃。

  朱三郎,他們一家受雇于裴芃十數年后,他終于有一個機會被召進公主府面見殿下。

  朱三郎哆哆嗦嗦地跪在下面,都不敢抬頭去看,他能接觸到的最有權勢的人,距離裴芃也很遙遠了。

  裴芃讓他起來,又讓人給他搬了個矮凳,這才讓他細細去說自己的猜測。

  朱三郎的聲音起初有點顫抖,但慢慢地心也落在了實處,越來越流暢地敘述著自己的想法。

  他甚至還有空去想,他爹總說他是傻大膽,這么看來,倒是的確沒錯?

  裴芃聽完了朱三郎的解釋,又找機會在某個宴會上見了次邵凡,心里已經有七八成相信了,至于更多的證據,她不準備去查了。

  她準備交給裴蔚去解決。

  畢竟,如果她把護衛(wèi)皇宮的統(tǒng)領家的密辛掌握得太多,只怕裴蔚要警惕的就不是邵倉滿,而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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