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撩出事了
“多謝明空師父。”
“好甜的瓜,我都舍不得吃了?!?p> “我上次吃西瓜,還是十幾年前,那時(shí)候先皇……”
那個(gè)百姓說到這里,察覺失言,連忙閉上嘴巴。
已經(jīng)改朝換代,再提先皇,是謀逆的大罪。
他本是前朝將士的子孫,不怕砍頭。
但不想連累其他人,尤其是明空師父和池姑娘。
明空默默拿起鋤頭,跟著一起干活。
“明空師父,你哪能干這種粗活?!?p> “是啊,你那手是用來敲佛鐘的?!?p> 百姓們紛紛勸阻,明空把緊鋤頭,面色平靜。
“人間百苦,皆是佛法?!?p> 池也也莞爾一笑,輕搖團(tuán)扇坐到?jīng)雠锵隆?p> “你們別勸了,就算是佛祖顯靈,在我的地盤上都得干活?!?p> 心情苦悶時(shí),最適合干活。
身體累了,心便寬了。
明空去了一趟謝府,表面看起來云淡風(fēng)輕,其實(shí)心里在暗暗較勁。
池也也不清楚他在較什么勁,這種悶葫蘆,最容易鉆牛角尖。
還出家人呢,看著出塵脫俗,實(shí)則六根未凈。
別的不說,明空倒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不偷奸?;?,掄起鋤頭就是干。
廟里的菜地就被他侍弄得很好,種瓜有瓜,種豆得豆。
放在種田游戲里,高低是張很難抽的神卡。
真不錯(cuò),她的“大燕致富日記”開局就送。
“這不比看男模扭腰要得勁?!?p> 池也也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明空。
那把鋤頭能被握在他手里,真是它的造化。
來送午飯的翠花見到她這樣,心里暗暗稱奇。
她們看到明空師父,連頭都不敢抬,生怕褻瀆了大師。
池姑娘看明空師父的眼神,卻是毫不掩飾的喜歡,自然又坦誠。
“我不在這里吃?!?p> 池也也站起身,天天粗茶淡飯,她今天想吃點(diǎn)好的。
她穿回現(xiàn)代,換了連衣裙,準(zhǔn)備開車下山覓食。
剛打開廟門,一個(gè)人影就擋在了門口。
男人穿著花里胡哨的大褲衩子,戴著墨鏡,一頭黃毛格外矚目。
“渣女,撩了就跑?”
“你是?”
黃毛頓時(shí)炸了毛,吼道:“韓西嶺,我是韓西嶺!”
“韓西嶺?哈哈哈哈!”
池也也愣了愣,一只手捂住肚子,另一只手指著韓西嶺,笑得淚水直冒。
“哈哈哈哈,你怎么從西裝革履的總裁,變成村頭的精神小伙了?”
要不是他自報(bào)家門,還真認(rèn)不出來。
韓西嶺氣得咬牙切齒:“不許笑了,你不是喜歡這種風(fēng)格的男人嗎?”
“???我說過嗎?”
池也也為了不辜負(fù)他的盛裝打扮,努力回憶了一番。
“不記得了,但我肯定不喜歡這種風(fēng)格?!?p> “我真是活該,竟然相信你酒后的鬼話。”
韓西嶺扶著額頭,哀怨地嘆了口氣。
池也也控制住笑聲,問道;“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這座寺廟是母親生前隱居的地方,沒什么人知道。
“@#¥%#¥@……”
韓西嶺撓了撓頭,抬頭看天,嘴里咕噥不清。
池也也臉上的笑容消失,“你去找吳應(yīng)理了?”
“你別生氣,我就是擔(dān)心你。”
“那晚你和我喝完酒就消失了,我白搭了一頭黃毛,公司的員工到現(xiàn)在還笑我呢?!?p> 韓西嶺急得直解釋,池也也半句都聽不進(jìn)去。
氣到極點(diǎn),反笑出了聲。
“我最恨吳應(yīng)理,你不知道嗎?”
“知道,對不起?!?p> 韓西嶺像做錯(cuò)事的孩子,低著頭小聲認(rèn)錯(cuò)。
“我請你喝酒,好嗎?”
池也也有些不耐煩,深吸了一口氣。
“你那么多朋友,何必總是纏著我?!?p> 她比韓西嶺大兩歲,因?yàn)殡p方的母親是好朋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
“因?yàn)槟阆矚g我,那天喝酒時(shí),你親口說的?!?p> “???!”
池也也恨不得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她酒品不好,喝醉了就胡言亂語胡作非為。
“弟弟,喝醉了說的話算不得數(shù)?!?p> “如果這都算表白,那我表白過的男人,可以從落山寺排到法國巴黎?!?p> 她就不該和韓西嶺喝酒,酒勁一上頭,再加上夜店曖昧的燈光,哪怕是頭豬,她都可能送出一句“我喜歡你”。
韓西嶺沒有難過,反而露出一個(gè)燦爛的笑容。
“沒關(guān)系,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們是青梅竹馬?!?p> 當(dāng)然不一樣,池也也將別人看做男人,將他當(dāng)做親弟弟。
眾所周知,親弟弟在姐姐眼里,不屬于男人行列。
她沒敢說出口,怕傷了人家小孩的自尊心。
“你看到了,我平安無事,你可以走了?!?p> “不要嘛,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p> 韓西嶺將手撐在門上,圈住池也也。
“陪我吃飯?!?p> “陪你吃飯,那晚的話可以一筆勾銷嗎?”
這要是被韓西嶺他媽知道,她都沒臉見人。
“我媽可能不允許?!?p> “……”
池也也坐在副駕駛,腦子高速運(yùn)轉(zhuǎn),思考怎么打發(fā)韓西嶺。
別人撩就撩了,韓西嶺不一樣。
韓阿姨對她有恩,她不能欺負(fù)人家的孩子。
“弟弟,你喜歡什么樣的姐夫?”
韓西嶺踩住油門,雙手握緊方向盤。
“池也也,別鬧了,我知道伯父的事讓你很傷心。”
“你自暴自棄,將自己關(guān)在這深山老林,算怎么一回事?”
池也也笑了笑,選擇沉默。
這就是她永遠(yuǎn)不會喜歡上韓西嶺的原因,他總是勸她要積極樂觀,卻從未真正了解過她。
但凡他稍微了解她一點(diǎn),就知道“自暴自棄”這四個(gè)字和她沒關(guān)系。
這件事她找韓阿姨說清楚,都強(qiáng)過在韓西嶺身上浪費(fèi)時(shí)間。
她并不生氣,一個(gè)家庭和睦順風(fēng)順?biāo)男∑ê?,受過的最大挫折,估計(jì)就是她的拒絕。
在這樣的人眼里,他人的苦難都閃閃發(fā)光。
“中午你請客,你比我有錢?!?p> “池也也,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嘛,看來這趟我沒白跑。”
韓西嶺挺欠揍的,池也也后悔小時(shí)候沒有盡心盡力地揍他。
為了求穩(wěn),吃飯時(shí)池也也滴酒未沾,買了幾瓶紅酒帶到廟里。
韓西嶺說姓吳的公司出了狀況,面臨破產(chǎn)的危險(xiǎn),值得她好好慶祝一下。
“請佛祖見諒?!?p> 她開了一瓶紅酒,放在供桌上,以示誠心。
許久沒喝酒,酒量愈發(fā)淺了。
半瓶下肚,就醉倒在床上。
“這么好的酒,不在大燕開個(gè)酒莊真是可惜了?!?p> “明空,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