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霜降之日,大婚之時
當著眾人的面替自己的女兒去逼婚一個王爺,實在是他萬不得已才出的下下之策。
“孫小姐已經懷上了皇叔的孩子!”
“莫不是前些日子皇叔帶兵剿匪與孫小姐消失的那一次便就已經........”
“那回京之后皇叔您竟然還想著退婚,你可知這清白對于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來說何其重要?皇叔.....你不喜孫小姐那也不能糟蹋了人家呀!”
早就準備好煽風點火的百里熾立即站了出來,語氣中表明透著惋惜,實際早就高興得不知所以然了。
百里澈,我看你這一回還怎么推脫!還怎么跟我搶姜蘿!
“未婚先孕,就算是攝政王也不能如此糟蹋人家姑娘呀!”
“是啊是啊!要是我遇到這種事情,我就是告御狀也要將害我女兒的人給就地正法!”
“沒想到這平日里看著正經的攝政王竟然是這樣!”
還沒等百里澈開口解釋,僅憑著這三人演的戲,就已經將他侮辱別人子女,還不愿意負責的罪責給釘上了。
“皇弟,你怎么看?”
難得這回百里宏居然還要詢問他的意見。
“臣弟并未做過半分越矩之事!”
既然演戲就要演全套,不然阿蘿精心準備的戲臺可就白搭了。
百里澈表現得很無辜,要求皇帝立即徹查。
只有他表現得越不知所措,越抗拒,百里宏才會真的信他根本就沒有準備,才會放松警惕給他下套。
“皇弟的意思是一個女子會拿自己的清白來誣陷一個男人!”
“正是如此!”
“荒唐!”
百里宏好不容易逮到可以在百里澈面前揚眉吐氣的機會,一個怒喝便做足了他身為兄長的姿態(tài)。
“求陛下為微臣做主!”
“求陛下為孫尚書做主!”
朝堂之上,雖說都是人精,但皇權之下,他們也知道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控制的,只能跟隨大部隊聽風就是雨的站在弱勢群體孫尚書一方。
“皇弟,既然事情已經做下,那便要勇于承認!我們百里家人就是敢做敢為,才能做得了這一方天地的主人,你身為朕的皇弟,應當有朕的風范,把自己該承擔的承擔起來。孫尚書之女早有才名,再加上她肚子里有我們百里家的血脈,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背信棄義?!?p> “黃公公,擬圣旨?!?p> “孫家有女,德藝雙馨,人品厚重封為昭寧郡主,現賜婚于攝政王百里澈,于霜降之日與太子神女一同大婚!”
“陛下圣德!”
底下之人聽到最后是這樣一個結局紛紛都吹捧百里宏處理得當。
因為是皇家之人做得不對,所以百里宏一揮手,給孫明月賞了一份嫁妝。
孫尚書聽到是這個結果,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雖然他拿到圣旨的那一刻,良心受到了極大譴責。
但只要女兒過得好,他怎樣都無所謂,何況這一搏不僅為女兒博來了婚姻,還有榮升郡主的殊榮,值了!
“好了,朕乏了,若有何事,明日再議!”
百里宏生怕是這個百里澈反悔,連忙坐上了龍攆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我爹回來了嗎?”
孫明月拉住剛從外面跑進來的知畫,蒼白的臉蛋滿是焦急。
“老爺的馬車到了門口?!?p> 知畫喘了好大一口氣,見小姐著急,這才徐徐開口。
爹回來了。
那意思就是這事成了!
她眼前仿佛就已經看見王爺騎著駿馬來她門口接親的畫面!
孫明月心中激動難掩,當下就命知畫給她換了一身衣裳,然后以一身光鮮亮麗的外表出現在門口迎接他的父親。
只不過對比于她的激動,拿著圣旨回來的孫淮上倒顯得很平靜。
孫明月上前問候他沒有回答,就連她主動遞上來的茶水他也沒有接。
“爹?難道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不愿意娶我?”
見到自己親爹的異樣,她的臉立即就垮了下來,唇上的朱紅也掩飾不住她臉上的慘白。
見到女兒如此,孫淮上只得搖頭,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圣旨遞給了她。
“郡主!我現在是郡主了!我終于要嫁給王爺成為他真正的王妃了!”
她看清上面的字之后,拿著圣旨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你可知,經此一事,你的名聲在整個京中就毀了!即便你真的如愿嫁給了攝政王,你在貴婦當中的名聲也不會因為攝政王有半點的提升,你可頂得住世人對你的編排!”
“爹!只要能夠嫁給王爺,我什么都不在乎!日子是兩個人過的,與其他人有何關系!”
“況且我現在已經是陛下親封的郡主了,是整個京城和神女一樣尊貴的女人,他們誰敢說我不是便是妄議皇族,我是可以依法對他們處罰的?!?p> 孫明月對她爹的擔心置若罔聞,眼睛里仿佛除了那圣旨上的賜婚二字外什么也看不到。
“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謊言終有戳破的一天!萬一......”
萬一成親前王爺將你的事情拆穿,你就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到時候莫說是皇族,一個清白的百姓都不會愿意娶你進門。
“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那人處理好了沒有?實在不行我出面?!?p> 孫淮上眼見自己的寶貝女兒變成這樣,只能盡力為她處理好后患,免得夜長夢多。
興許是聽到她爹不再反駁她,孫明月對孫淮上露出了笑臉。
“只要這件事情辦到了,其余的事情都不用勞煩爹爹動手,我自己會處理?!?p> 她玉指撫上微微發(fā)熱的小腹,眸子中卻是閃過一抹殺意。
入夜,她最后一次換上小月的裝扮,跟著知畫來到羅令的屋前。
這個書呆子,竟然還是同往常一樣讀書至深夜。
只可惜,今夜之后,這城中便要少一盞凄苦油燈了。
想到這里,她撩開了頭頂的沙帽。
“羅郎,是我?!?p> 她捏著嗓子,輕聲叩響了房門。
往常,羅令一聽到是她,肯定會擔心她久站辛苦,立即就來開門,給她準備好百姓集市上買的果子,但是今日他仿佛沒有聽見一般,遲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