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假死辯真相
“既然叔叔都已然說到這個地步,做到這個份上,我一個小小的后輩還能說什么呢?那便隨我一起進宮看看父王吧?!?p> “好侄兒,你果然還是個識大體的,不愧是你父王最喜歡的孩子?!?p> 西王面上帶笑,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彎彎的眼睛里面似乎是藏著一個鋒利的大刀。
呵,不愧是笑面虎。
說著最溫柔的話干的卻是殺人誅心的事情。
拓跋令抿抿嘴唇,對面前男人說的話不置可否。
另一邊,兵分兩路的姜蘿早就來到梁王的寢宮,侍衛(wèi)因為拓跋令的吩咐,所以并沒有多加阻攔。
一陣妙手回春的施針之后,原本躺在床上的人開始有了動靜。
“快去拿杯茶過來,你父王馬上要吐血了?!?p> 姜蘿輕輕拍了拍拓跋漓的肩膀。
等到她最后一根銀針抽出男人體內(nèi),梁王頓時起身吐出了一口比淤泥潭的水顏色還要深的毒血。
“父王,快喝口茶清清口?!?p> 拓跋漓遞上手中的茶杯,臉龐之上全是對于這個父王的擔憂。
簡單休整過后,梁王才看清這個服侍在他身邊的人是誰,情緒不由自主的有些失落。
“圣女,請問一下寡人這么怎么了?”
他不想與這位他從未親近的過的兒子說話,只好將虛若的目光轉向了姜蘿。
“王上,你被人下毒了,已經(jīng)在床上足足昏迷了七日?!?p> “七日?”
“竟然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
梁王聽到了自己竟然被人下毒,還不知不覺昏迷了七日,頓時心中一驚。
“那令兒是否已然幫寡人抓到了真兇,他與元清的婚禮又是如何結束的,他現(xiàn)在人在何處?!?p> 這人才清醒了片刻,便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差點將他害死的兒子。
姜蘿看了一眼拓跋漓,然后垂眸又看了看梁王,最后沉聲說到:“王上,這給你下毒之人就是你親自任職的太子拓跋令,而在你暈倒過后他也立即取消的婚約,現(xiàn)在正準備將我褚國的那些來使斬首示眾?!?p> 說實話,現(xiàn)在的她對梁王升起了一股怨氣。
想起之前那位同樣將她棄如敝履的父親,她就不由得對著拓跋漓升起了一絲悲憫。
天下不患寡而患不均,無論是金銀財富還是人之常情,被偏愛的那一方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但被虧待的那一方總是渴望可以等來所謂的公平。
有些人,等的時間長了,就開始變得偏執(zhí),多疑,忘記本來的一顆初心,但有的人,因為長時間的被冷落,會對原本熱烈期待的事情放下執(zhí)念,重新尋找新的目標,還有的人,因為懷著一顆赤誠之心,心中有一團不滅的篝火,無論經(jīng)歷了怎樣得風風雨雨,照舊執(zhí)傘前行,朝著心中的追求進發(fā)。
在她所認識的人當中,孫明月是第一類人,百里奇是第二類人,而這拓跋漓是第三類人,也是遭受不平最多,過得最凄苦之人。
“不可能!令兒對寡人如此孝順!他絕不會對寡人下手!”
果然,在聽到她說出事實的時候,梁王下意識還是會選擇站在拓跋令一邊。
姜蘿對這樣無腦偏愛的人很無奈,但她作為一個外人也不能插手別人的家事。
“我一早便猜到王上你會不相信,所以我給你自己驗證事情真相的機會。”
說完,她從手中掏出一個藥丸。
“這個藥丸不會要你的命,只是會讓你看起來虛弱無比,命懸一線,你可以聽清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但你不能動,只要我給你了解藥,你便可再次蘇醒過來。”
“當然,若是你對這件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感興趣的話,我也可以什么都不做?!?p> 姜蘿將藥丸放在了拓跋漓端藥的盤子中。
梁王看了看姜蘿,渾濁的眼睛里面滿是掙扎。
“我知道讓一個人推翻他多年的信仰是一件很難得事情,但是身為一國之主,若只是一葉障目,即便這個國家的地理條件再好結果也只能是走向滅亡,所以,難道你就不想看看你那個太子的真實面目究竟是什么樣嗎?”
她看他于心不忍的樣子,開口打斷。
“好。”
“若是我聽到的事情并非你們所說,那你們就要為此次的事情做一個合理的解釋?!?p> 幾番掙扎之下,梁王還是服下了姜蘿的藥丸,不到片刻。
他的呼吸就由原來的強勁變得氣若游絲。
“讓開!也不看看我們是誰,就敢攔我們的路?”
梁王剛躺下沒多久,門外變得十分嘈雜。
緊接著,大門被人一腳踢開,北王帶著眾人走了進來。
“喲,是四王子啊,怎么還帶著個醫(yī)官,你倒是比這個太子對兄長上心很多嘛。”
與之前和拓跋令的針鋒相對完全不同,北王收起了之前桀驁不馴的性子,對拓跋漓說話之時滿嘴都是客氣。
“這本就是人臣該做之事,叔叔言重了?!?p> 他起身做禮,姜蘿趁機回到了百里澈的身后。
“還不知道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還是真的出自真心呢,沒看到父王的床鋪前有一攤血跡嗎?”
此時因為心虛,拓跋令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梁王的身體好壞之上,滿心滿眼想的都是怎樣才能將嫌疑推到拓跋漓的身上。
“這,老四,你解釋一下是怎么回事?”
北王順著拓跋令的畫風往地上看,果然看到了一灘黑血,不用說都知道肯定是床上之人吐的,但剛才他們還在路上,在此之前唯一守在兄長床前的人便是四王子和他的那個小醫(yī)師。
“方才醫(yī)師給父王施針,結果父王突然口吐鮮血,待醫(yī)師冷靜下來再準備施針的時候,父王已經(jīng)......”
拓跋漓哽咽的沒有說出后半句。
行啊,沒先到平日里看起來這么神秘高深的四王子演戲也演的這般好。
姜蘿默默在心中為他身前的這個男人豎了個大拇指。
“來人!快叫醫(yī)師!”
眾人皆聽明白了拓跋漓的未言之意,紛紛撲到床前開始苦情戲。
而拓跋令在聽到父親噩耗的時候,心中短暫的難過了一秒,更多的是慶幸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