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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名捕

070 雷人的悲具

紅妝名捕 水紅xl 2092 2015-12-31 20:31:05

   ?。≒S:祝親們?cè)┕?jié)快樂!閱文愉快?。┙魧幵谀X海里打了無數(shù)個(gè)問話,這孩子將她抱得越發(fā)緊了,敢情是把她的大腿當(dāng)救命的柱子抱了,小人哭聲更大,哭得撕心裂肺,慘不忍睹?!澳镉H,你別離開阿寶!娘親,別不要阿寶……阿寶想娘親了……”

  之前的話,無法撩動(dòng)她的心弦,可此刻這孩子的話說得江若寧想哭。

  穿越前,在她童年的記憶里,只有爺爺、奶奶,爺爺是個(gè)考古專家,總是往返在各大城市大學(xué)校園里,忙著講課,忙著做學(xué)術(shù)研究。奶奶退休在家,奶奶是個(gè)搞藝術(shù)的,還是國內(nèi)知名的畫家,奶奶的話不多,但每說一句份量都很重。家里只有她與奶奶相依為命,曾有一度她拿保姆當(dāng)自己的母親。也至后來,奶奶每過三兩年就會(huì)換一個(gè)保姆。最后,奶奶成為“親人”的代名詞。

  穿越后,她小時(shí)候也很想爹娘,可自打她記事起,她就和別人不同,她只有姥姥、舅舅,她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到河德秀了。在她還小的時(shí)候,河德秀回來過幾次,長則住兩天,斷則宿一晚便離開。

  直至三年多前,江氏又讓水柱給河德秀寫了兩封信,可河德秀還是沒回信。

  兩年前,土柱要去京城醫(yī)館送交送還素膏。他順道去了京城宋府,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嚇了一跳:正興二十二年隆冬,河德秀染病,二十三年二月病歿。宋家的越**奶厚待下人,賞了河德秀的丈夫兒子二十兩銀子安葬。不曾想,江管事(江富貴)生怕河德平知曉河德秀過世的消息,怕河家人來京城與他分銀子,硬是瞞著河德秀已亡的消息。

  那日,江管事滿是戒備地打量著土柱:“你姑母病亡兩年,當(dāng)初東家是賞了二十兩銀子,可大富、大貴要娶媳婦,我要安葬德秀,家里早沒銀子子。想討銀子沒有,要我賤命有一條。”

  土柱氣得不輕,河德秀病死,作為姻親,江管事也該往青溪縣家里遞過話,害得江氏在家里掛念水已,連寫了四五封信到京城,卻如石沉大海,要不是他過來一探究竟,還不曉河德秀病亡。

  河德秀是河德平的妹妹,十歲離家,之后近三十年時(shí)間,都是在外頭度過的。與河德平的感情不深,怕是與江氏的感情也淡漠了。

  土柱來問,就是想找河德秀提江若寧的事,他想問“姑母,若寧妹妹長大了,你是不是問問宋奶奶,要不要把若寧妹妹接回京城。”

  土柱愿想與江管事多聊幾句,可江管事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似他一個(gè)管事便是知縣大老爺?shù)墓僖话?,下巴揚(yáng)得比額頭還高。

  江大富、江大貴兄弟更是鼻孔朝天,趾高氣揚(yáng),扯著嗓門道:“是家里過不下去來打秋風(fēng)的吧?喲,這身衣服不錯(cuò),是我娘活著時(shí)接濟(jì)家里的吧?瞧著眼熟,是不是宋府哪位少爺穿過的?嘖嘖,娘就是偏娘家人啊,我們兄弟都沒穿上這么好的衣料,倒便宜你了。”

  這身繭綢袍子原是古大妹特意給土柱做的,古大妹道:“你如今是念慈庵制藥坊藥膏間的管事,總在外頭奔忙,得穿得體面些?!碧匾饨o土柱新做的繭綢袍子,這會(huì)子硬是被江大富說成是河德秀給的舊衣服。

  他們河家今非昔比,他在李觀兄弟的念慈庵制藥坊里做管事,而水柱也是念慈庵制藥坊的賬房之一,兄弟倆都有月例拿,遇到制藥坊生意好時(shí),東家另有賞賜。而家里,更有三十畝良田。

  這幾年家里攢了錢,江氏正打主意想花銀子把江若寧手頭的二十畝良田買下,江氏說“寧兒為我們家吃苦受累,不能再虧了她,就按一畝十二兩銀子的價(jià)兒買吧。”對(duì)于莊戶人家,能攢二三十兩銀子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土柱氣惱,即便是家里過得最艱苦的時(shí)候,江氏也不許他們上京城來找姑母討錢,“姑父,我不是來打秋風(fēng),我來就想問問若寧妹妹的事?!?p>  江管事驚道:“若寧?你家的姑娘么?是不是早前你姑母答應(yīng)幫忙賣到宋家做丫頭?”

  土柱一聽這話,不像江管事擺譜,而是江管事似乎真的不知道若寧的事,難不成當(dāng)年河德秀沒告訴江管事,索性道:“你與宋奶奶提提,宋奶奶是知道的,要是誤了宋奶奶的事,別怪我沒提醒你。若寧妹妹而今大了,宋奶奶怕也有主意吧?”

  然,他在京城李家別院住了兩日,也沒見江管事來尋他。

  土柱又去尋江管事,這回他竟避著不見。土柱無奈,隔日找了江大貴,讓他領(lǐng)著去了河德秀墳前燒香,之后就回了青溪縣。

  江若寧聽說京城的事后,只神色淡淡地對(duì)江氏道:“姥姥,他們不要我,我也不要他們,往后別再提了,我就當(dāng)自己是你的外孫女。”

  她當(dāng)時(shí)有淡淡的失望,但更多的卻是釋懷:那樣無情無義,拋棄親生女兒的大戶人家,不去也罷。從此之后,她再不會(huì)掂念京城半分。

  江若寧了解一個(gè)孩子想要母親的感覺,更了解沒有母親是怎樣的心酸??粗媲斑@個(gè)抱著她腿叫娘親的孩子,她仿佛看到了原身小時(shí)候的樣子,也曾千百次地追著江氏:“姥姥,我要爹娘,我也要爹娘?!?p>  沒有孩子不想要自己的娘親。眼淚蓄在眶里,死死地憋著,就是不讓眼淚掉下來,在眶里兜了幾個(gè)圈,被她生生的強(qiáng)咽到肚子里。

  一定是弄錯(cuò)人了,她還是黃花大閨女,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不,是溫如山牽過她的手,就在她與他假婚拜堂的那天。后來,她亦與李觀牽手,在沒人的時(shí)候,他們會(huì)偷偷地握著彼此的手取暖。牽手又不能懷孕生子,她怎么可能有這么可愛的孩子?

  面前這個(gè)自稱叫“阿寶”的小女童,觸動(dòng)了江若寧的痛處,就算他認(rèn)錯(cuò)了人,她也不想傷了這孩子的心,蹲下身子,暖聲說:“阿寶……”

  話還沒說完,不過喚了一聲阿寶,那孩子張開雙臂,摟住江若寧:“啵!啵!”親上兩口。

  無邪的眼神,明亮的眸子,漂亮可愛的女童在瞬間融化了江若寧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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