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少年
張院長臂力驚人,她能單手抱著曉曉,并且在總多東西中挑選適合曉曉的。
“院長,要不給我抱著吧?”
張院長人到中年,身子骨不如年輕時硬朗,沈皎怕她傷到身體。
曉曉卻揮揮小手。
“不要抱,要去玩?!彼钢h(yuǎn)處正在玩兒老鷹捉小雞的隊伍。
張院長把她放下來,曉曉卻沒有馬上去玩,而是認(rèn)真從零食里挑出兩顆包裝漂亮的糖果。
一顆給沈皎,一顆給張院長。
“謝謝曉曉?!?p> 張院長也夸她懂事,曉曉抿著嘴害羞地笑,然后邁著小短腿去玩兒游戲了。
“每次看到這群小孩子,我都覺得自己也跟著年輕起來。”張院長望著歡快的孩子們,臉上全是慈祥的笑意。
“院長本來就不老。”沈皎把糖紙剝開。
檸檬味的糖,不酸,很甜。
今天天氣很好,和沈皎穿越過來那天一樣。
藍(lán)天澄靜,有涼風(fēng)吹過,一束凝為實質(zhì)的光像一把利劍刺破半空,有位黑發(fā)高挑的少年迎著刺目的光朝沈皎的方向走來。
風(fēng)吹拂他的發(fā),露出一張立體清雋的臉,少年身高腿長,他身上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偏愛的證據(jù)。
見到少年,李阿姨擔(dān)憂著責(zé)怪:
“怎么又受傷了?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
少年沉默著不說話。
沈皎感到他的視線似乎在她手上停留了一瞬。
張院長似乎早就習(xí)慣了他這副模樣,長嘆了一口氣,準(zhǔn)備把少年帶去處理傷口。
“皎皎,你先陪孩子們玩兒一會兒吧?!睆堅洪L有些抱歉地說。
“太麻煩了,我輪椅后面有放消毒的東西,院長拿出來,我給他處理就好了?!?p> “也好,謝謝皎皎了?!?p> 張院長從椅背后面的小兜里拿出小瓶裝的碘伏棉簽和紗布。
少年皺著眉頭,有些不情愿的樣子。
“季延清,過來?!睆堅洪L拉著他沒有受傷的手腕,把他扯到沈皎面前。
季延清看著不情愿,可一到沈皎面前就乖乖蹲下,清冷的眼垂著,低低說了聲:“謝謝?!?p> 他頭發(fā)很濃密烏黑,發(fā)尾處干凈,顯得一截兒脖子白玉似的,倒符合他的名字。
“不用謝。”沈皎臉上掛著笑。
季延清身上的傷口太多了,多數(shù)是擦傷,還有擊打留下來的淤青。
季延清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種溫和又置身事外的距離感,不像是會天天打架惹事的人。
加上張院長剛剛問‘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p> 沈皎心中大致有了猜測,她沒有詢問。
少年人看重自尊心,他明顯不想談?wù)撨@件事,沈皎第一次和他見面,不想干揭人傷疤的事情。
“身上有傷口嗎?”
“一點點,不礙事?!彼栈厥郑坪跏窍胝酒饋?。
沈皎按住了他的手背,季延清驚了一下,手上肌肉一僵,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他沒有甩開沈皎的手。
半晌,他盯著沈皎的眼睛,肩背不像剛才那樣挺直。
“我真的沒事?!?p> 他剛才抬起頭,沈皎才看到他臉上也有一點小傷口。
“受傷了要說出來,不要自己硬扛。”沈皎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季延清很配合,乖乖讓她處理傷口。
“身上的傷口還是我來吧?!边@下輪到張院長覺得不妥了。
沈皎卯足了勁兒想要賺取能量值,哪里能讓張院長把計劃給破壞了。
“還是我來吧,我不累的?!?p> 張院長:......我擔(dān)心的是這個嗎?
她再怎么覺得不妥,兩個當(dāng)事人都愿意,她也不好再干預(yù)。
恰巧這時秦黎體力不支,可是小孩子們意猶未盡,纏著她繼續(xù)玩兒,張院長只好去救場。
最終他們還是去了房間里。
房間里只有他們倆人,靠近窗子處,有一把椅子,季延清坐在椅子上,光下,他整個人自上而下被渡了一層金光。
“把衣服脫了?!鄙蝠ㄕf的直白,現(xiàn)在她眼里只有賺能量值這一件事。
季延清也沒有太過抗拒,思索了一下,伸手就去拽衛(wèi)衣的衣擺。
他身上肌肉線條流暢,并不夸張,既有著少年人的清瘦,又隱隱能看出成年人的影子。
觀賞性很強。
沈皎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定下這個結(jié)論。
這期間,季延清一言不發(fā)。
肉體雖然美好,可是沈皎心思不在這個上面。
兩人之間清白正直極了。
起碼沈皎是這樣認(rèn)為的。
“大聰明,腿上的傷口處理不著會不會得不到能量值啊?”
[不會的宿主,最多就是拿不到太多能量值。]
“那就好?!?p> 今天攢的能量足夠了,大聰明保證她不會被電擊了。
初春的風(fēng)還是有點涼,季延清肌膚上起了小小的雞皮疙瘩。
季延清的衛(wèi)衣被蹭上了藥水,沈皎把自己腿上的小毛毯蓋到他身上。
一股暖暖的香氣瞬間席卷了季延清所有的感官。
毛毯蓋在身上很舒服,季延清甚至感到自己頭暈?zāi)垦!?p> 這位高高在上的沈大小姐的貌美,季延清在很早之前就聽說過了。
他一向不在乎這些,也沒時間像普通人一樣能為美好的事物駐足停留。
傳言幾乎是要把沈皎神化了,尤其是圈子里那些個總是粗俗像蠢狗一樣的富二代。
他們說要是能娶到沈皎就好了,這個話題后面往往跟著的是各種粗俗不堪帶著玩笑的話語。
季延清是個被拋棄的孤兒,靠著好腦子進了頂尖學(xué)府,即使這樣也多得是有錢人并不把季延清放在眼里。
腦子好有怎么樣呢?
以后還不是要去他們某一個家族的公司打工。
所以在季延清面前他們總是肆無忌憚的,什么話都敢在他面前吐露。
季延清以往也只是默不作聲地聽著,可見到沈皎之后,季延清覺得,那些人連提她都不配。
就像身負(fù)惡孽之人不能妄論神明一樣。
即使神明快要墜落神壇。
沈皎笑著,為他處理傷口的動作也很輕柔,眼里沒有高高在上,仿佛和他說幾句話都像是對他施舍。
她和傳言之中竟然沒有太多差別。
季延清不由自主的攥緊了還帶著沈皎體溫的毛毯。
“謝謝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