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人有三世,前世積德行善,今世必有好報,來世更有榮華。
我想我應(yīng)是在佛前不經(jīng)意地打了一個盹,壞了修為,而王坤,定是那潛心修煉的主,所以今世福有攸歸。
這樣的人,做他的女朋友,一定是痛并快樂著,快樂著他的寵愛,痛苦著她人的覬覦。
我是很看好蕭茵茵的,門當(dāng)戶對不說,雖有些富家女的驕嬌二氣,但個性爽直,為人光明坦蕩,對于愛情勇于表露和爭取,我欣賞這樣的豪情女子。
所以,我打算為她再努力爭取一把,也讓自已這世多積些福報,來世生活更容易一些。
“蕭茵茵和你是怎么認(rèn)識的?”我確實也挺好奇,據(jù)茵茵說,是某次活動意外邂逅,她就這么不小心被愛情撞了一下腰,至今仍酸痛腫脹的厲害。
“不知道?!彼唤?jīng)心的回。
“她長得挺漂亮,有一副魔鬼身材!”
“………………..”
“那身材,纖秾合度,我比起她來,簡直被拉低了不止一個檔次?!?p> 為了蕭瑩瑩,我也是拼了!
他趁紅燈間歇,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帶著安慰:“做你自已就好!”
“你沒注意嗎?她一直穿著熱褲,那腿,又長又直!”我無視他的不以為然,繼續(xù)再接再勵。
“這種天,穿熱褲?不怕老寒腿?”他凝神,似在質(zhì)疑我所說的真實性。
可憐的妹子!我心有戚戚,找個機會得提醒蕭瑩瑩,還是穿回長褲吧,人家根本就沒在意過她那雙絕世無雙的大長腿。
“林曉黛,你拉拉雜雜半天,以為我聽不出來?”他在我家路邊???,側(cè)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好似把我當(dāng)只沒有利爪的小貓咪,逗弄著消磨時間。
“你有女朋友了?”我有些被戲耍的羞惱,干脆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瑳]必要繞圈子了。
“蕭瑩瑩說的?”他沒有正面回答我,僅是搖開了窗,利落地點燃支煙,吸了一口,裊裊煙霧緩緩彌漫開來。
我微微皺眉,我的老爸也抽煙,但已經(jīng)是很久遠(yuǎn)的事了,源于我和親娘的鐵血鎮(zhèn)壓。
“你到底有沒有?”我追問著。
“有,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大笨蛋!”他倒干脆,不忘順便挖苦我一下,和他接觸多了,我已熟知他的套路,早就習(xí)慣不走于心。
“你即有女朋友,對瑩瑩也無意,大可明白的告訴她,別遮著掩著,反而讓人無可適從。”
對于往事,我已漸漸釋懷,只愿旁人不要再受和我曾經(jīng)一樣的悲傷,那滋味,并不好過。
王坤突然摁熄煙頭,直直看著我,唇邊笑意猶在,只是冷得結(jié)了霜凍,一字一頓的,似要刻進(jìn)我心里:“林曉黛,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劉濤?還是和你一樣?你太輕賤我了!”
我瞪著他,滿心無奈,我就知道,和平相處永遠(yuǎn)不可能在我和他之間發(fā)生,即便出現(xiàn)和諧的假象,也總是短暫而倉促的結(jié)束,我應(yīng)該屬老鼠,總是不經(jīng)意間就輕咬了某根隨時可能引爆他的雷線。
我絕非故意,實在是他太晦澀難懂。
我很后悔,當(dāng)初給予蕭瑩瑩死纏爛打的餿主意,沒等我想出如何對她表白真相,卻出乎意料地,她請了病假,何時回來上班,還未有定數(shù)。
我QQ上找她,她給我留了言,果然病了,身心俱疲,最后一句很是傷感。
“林曉黛,人要勇于言敗,而非勇不言敗!”
我考慮再三,還是回了她:“對不起,你還會回來嗎?”
過了許久,她終于回我一個笑臉:“我都把你禍害成那樣了,當(dāng)然要回來!”
我知道,雨過天晴。她一定能挺得住,時間終究會彌補一切,僅是早晚罷了。
對于相親這件事,我一直抱著“不拋棄,不放棄”的態(tài)度,我也算到了晚婚晚育的年紀(jì),如果遇到合適的,能談得來的對象,對我,或?qū)ξ冶澈蟮呐藗?,都是件皆大歡喜,眾望所歸的事情。
所以此刻,我正襟危坐,優(yōu)雅地喝著飲料,微笑傾聽對面“地中?!卑l(fā)來的海嘯聲。我可以確定這位先生將和我之前相親的男士一樣,終將成為絕唱。
當(dāng)然,劉傳鋒除外。
他攪了我的局,趕走了“地中?!?,讓一切虛偽提前結(jié)束。
看到他,我就想起王坤,王坤的眉,比他的眉要粗長,王坤的眼,比他的眼更黝黑,王坤的鼻,比他的更高挺,王坤的唇,比他的唇更適宜親吻……
自那次不歡而散后,王坤對我采取了退避三舍的態(tài)度,即便遇到,也是一臉面無表情。我不知道他到底氣什么,那晚的話我也細(xì)細(xì)琢磨過,我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要說對不起,應(yīng)該是他才對!我何罪之有?
左思右慮,我只能得出一個結(jié)論,富家子弟,果然難纏的很!
“你怎么一直不聯(lián)系我?我倒對你甚是想念!”他文縐縐地,打趣著我。
“想念不如懷念吧!我太單純,滿足不了你的重口味?!蔽易I諷著他。
“單純?”他哀嘆一聲:“我已不下五次見到你在相親?!?p> “那又如何?”。相親次數(shù)多的未婚女,比比皆是。
“你確定,你想做個趟過男人河的女人?”他仍在拿我開涮。
“挺好,這樣不就配得上你了嗎?”我陰惻惻地笑。
“我就算愿意,我外甥也不愿意啊,他會殺了我的?!彼桓毙∩屡碌谋砬?。
“外甥手刃親舅舅?你們富人家真會玩?!蔽覇柍鲂闹幸苫螅骸澳憷蠈嵦拱?,我在哪里上班,是不是你告訴王坤的?”
“他,真得去了你們凱成了?”劉傳鋒收起了之前玩笑的表情,滿臉的不可置信。
“是啊,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他了,三天兩頭不讓我好過,挾私報復(fù)我?!蔽彝轮念^郁悶:“你是他舅舅,你問問他,是不是搞錯復(fù)仇對象了?”
“你竟然不知道?”他訝然的看著我,震驚不小。
“我應(yīng)該知道什么嗎?”看他的神態(tài),我似乎、好像應(yīng)該知道什么。
“你自已用心體會去吧!丫頭?!?p> 我明明看出了他唇邊綻出別有心機的笑,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
“他的女朋友在哪?是怎樣的一個人?”怎樣的人,能受得了王坤那讓人捉摸不定的怪脾氣?
“遠(yuǎn)在天邊……”劉傳鋒遲遲疑疑,吞吞吐吐。
我恍然大悟。
他滿臉釋然,一副總算真相大白的神情。
“原來不在國內(nèi)?!蔽矣行┩锵В骸爱惖貞偈切U辛苦的,我能理解他總是陰晴不定了。”
他呆愣了半晌:
“林曉黛,你看上去這么精靈通透的一個人,怎么腦子真的如我外甥說的,笨得要死!”
他毫無掩飾的大笑,笑得窗外,一陣急雨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