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十萬兩和你,都重要
她舀了一大勺新鮮熱乎的豬食,倒給兩只小粉豬,又問道:“大寶,你覺得,我是真的愛梁君復(fù)的嗎?”
這個問題,宋君君的心里早已有答案。
可最近越來越活躍的系統(tǒng),卻如同懸在宋君君頭頂?shù)囊话训?,時時刻刻在提醒她:不可以的,沒結(jié)果的。
如果面對著的是一段明知沒有結(jié)果的感情,誰又能勇敢地踏出堅定的那一步呢?
梁君復(fù)停步屏息,宋君君的話一字不落,已全然落在他的耳中。
他沒有上前。他在等,他想聽到宋君君口中肯定的答復(fù)。
這個時候梁君復(fù)才猛然回想起,他從未在宋君君的口中聽到任何剖白心跡的話。似乎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廂情愿。
宋君君沒有拒絕過,但也沒有明確接受過,她從不主動。
她似乎,只在乎他那十萬兩黃金的承諾能否兌現(xiàn)。甚至為此,每月要跑多次錢莊查賬。
難道,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廂情愿嗎?
宋君君背對著梁君復(fù)的方向,不再說話,專心喂豬。
她自己也在糾結(jié)。
如果愛,那何巧巧嫁入東宮已成既定,她為什么沒感覺到威脅?甚至內(nèi)心還有些平靜與喜悅。
系統(tǒng)都告訴她了,任務(wù)的完成度已經(jīng)接近百分之百了。喜悅,是因為任務(wù)吧?
那平靜呢?又是因為什么呢?
梁君復(fù)會愛上何巧巧嗎?
當這個問題從宋君君腦海中蹦出來的一刻,她就給了否定的答案,給得很堅定。
宋君君心里亂得很,她一時也想不明白,短時間內(nèi)也說服不了自己真的做到“珍惜此時,不問來日”。喂了豬,她站起身,嘆道:“唉——算了?!?p> 有時間再想吧。
一轉(zhuǎn)身,宋君君就見到了廊下的太子。
四目相對時,她卻被太子那帶著些許驚訝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
“君復(fù)……”
“你的心中……可有我?”太子注視著宋君君,心中慌亂,他居然有些害怕,害怕從宋君君口中說出否定的答案。
“我……”宋君君一時語塞,還沒組織好語言,慎孤趕了過來,說是大理寺卿在東宮等候多時了,有要事。
太子收起了方才踏出去一步的腳,看了看宋君君,旋身離去了。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俊彼尉恢捞邮裁磿r候到的她身后,但心下隱隱不安,剛才她問豬的話,若是太子聽了去,保不齊真的會想多啊。
宋君君有些心慌。
太子離去后,宋君君的心神便亂了。
她怕太子誤會,在宋家吃過飯,回到東宮還總是不能心安。
文鑫見小姐心神不定,給宋君君出主意,教她去正殿找太子。
兩夫妻吵架,有什么話是不能說開的呢?文鑫笑言。
宋君君只好苦笑以對。尋常的兩夫妻吵架,是可以把話說開,可她的這種“特殊情況”,說開,怎么說開?和太子說她不屬于這個世界,她有任務(wù)在身,讓他把何巧巧娶進門就是任務(wù)之一嗎?
這話說出來,恐怕太子都要覺得她是失心瘋了。
嘴上不愿意,但宋君君還是去了正殿。
然而,她等了半個時辰,都沒有見到太子。
太子一直和方知忠在說話,沒有功夫見她。
沒有功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太子還憋著些氣呢。
什么沒有功夫?宋君君翻了個白眼,從前她要進來,那都是直接闖進去的。今天的她遵守禮數(shù),結(jié)果卻還見不到人。
宋君君越想越生氣,都沒等慎孤把話說完,便扭頭就走。
生氣歸生氣,晚膳時分,她還是吩咐下去做好飯菜,送到泠竹殿。
泠竹殿是太子的寢殿,宋君君是太子正妃,于是也和太子一同住在這里。
然而,等到太子終于忙完過來的時候,宋君君已經(jīng)躺在榻上呼呼大睡了。桌上擺著一桌豐盛的飯菜,都是梁君復(fù)愛吃的,只是早就已經(jīng)涼了。
這下,輪到太子內(nèi)疚了。他可以早些過來的,他可以早些打發(fā)方知忠離開的。
在他的手心觸及宋君君臉頰的那一瞬,她倏然睜眼。
“忙完了?”宋君君起身,搓了搓臉頰,看著太子。
太子點點頭,有些愧疚,并不答話。
“飯都涼了……”宋君君嘟囔著。
“抱歉……我來遲了……”太子道,“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都沒吃晚飯?”
然而,宋君君的回復(fù)卻出乎太子的意料。
“沒啊?!彼尉荒樢苫?,這么晚了,等他吃飯,那她不得餓出胃病來?
“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忙完,我已經(jīng)吃過了……這些是給你的。我特意問了慎獨你愛吃什么?!?p> 說著,宋君君打了個呵欠。她實在有些困了。
“你要么喊人給你熱一熱,要么就自己冷著吃。我太困了……有什么事兒都明天再說吧……”
宋君君抱著小薄毯就起身往床榻走去,卻被太子一伸手,摟進了懷里。
“……我不說了有什么事兒明天說嘛?”宋君君瞇著眼,有些無奈。
“宋君君,我白日里在宋家問你的話,你還未答復(fù)我?!碧哟鬼粗鴳阎械乃尉?。
“噢,那個啊……”宋君君掙開太子的手,坐直了身子。
“就是……有沒有你?”
就知道他要追問這件事??墒牵袥]有的,反正都不會有結(jié)果呀。
宋君君支支吾吾的,沒個準話。
見宋君君為難,太子也不知該如何追問下去。宋君君的脾氣他也是清楚的,若是真的不想說,他再怎么逼迫,恐怕也問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于是,太子換了一種“問法”:
“我問你,十萬兩黃金,和我,哪一個更重要?”
這個問題要是放在宋君君剛進系統(tǒng)之時,那她但凡是多猶豫一秒,都是對黃金的不尊重。
可是,現(xiàn)在這十萬兩黃金的任務(wù)是和太子綁定的,那宋君君就沒辦法說出“黃金更重要”的話來了。
因為,這十萬兩黃金,系統(tǒng)要求的,是要從太子身上取得。這個錢,是太子“欠”她的。她要的向來都是理直氣壯。
某種程度上來說,哄好太子,是這個終極任務(wù)的其中一個環(huán)節(jié)。
于是,宋君君無比堅定地回答道:
“十萬兩,你,都重要?!?p> 再配上她堅定真誠且不容置疑的眼神,這任誰看了不信???
顯然,太子不滿意這個答案。不過,他知道宋君君愛黃金,能說出同樣重要的答案來,想必也已經(jīng)是宋君君的極限了。
“既然同樣重要,那你為何會同意何貴妃的請求,替我納妾?你可曾想過,問問我的意愿?”
得!七拐八拐,還是拐到這個問題上來了。
宋君君無語凝噎。她只好用“格局打開”的話試圖給太子洗腦,甚至連“安撫何家讓他們得意以至于掉以輕心”的話都說出來了。
幸虧她對賣官鬻爵之事額外留了個心眼兒,之前還特地跑去大理寺向方知忠了解過情況。也算是知道了何家的勢力究竟有多大。
“……為著將何太傅的勢力一網(wǎng)打盡的目的,你都能做出犧牲納何巧巧做妾了,那么我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呢?”末了,宋君君做了一個總結(jié)。
“……再說了,前幾天我見到何巧巧,她對你,也算是傾慕已久了。還很堅定呢?!?p> “牽制何家,有千百種方法。君君……”太子無法理解宋君君的選擇,“你為何非要選擇這么一種?難道,我只是一個物件,是可以被讓出去的?”
太子的哽咽讓宋君君無所適從。太子會想到這個層面,是宋君君沒有預(yù)料到的。
原來,他一直在意的,是她的態(tài)度啊。
宋君君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么,可太子拂袖而去,她卻沒有勇氣追上去。
山人鈉thing
唉,惆悵,感覺言情目前還是不大適合我,這本完結(jié)了,我老老實實滾去寫靈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