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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豬百頭,不如逼太子殿下還錢

第218章 綁架

  宋君君醒過來的時(shí)候,她正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身上蓋著一層厚厚的緙絲毯,周遭堆滿了布匹,隨著車身晃動(dòng),那布匹也顫顫巍巍的。

  宋君君扶著馬車壁,想坐起身,卻驚覺自己渾身無力,拳頭都握不緊。

  馬車外似乎有人正在說話,可宋君君側(cè)耳去聽,卻又只能聽到一些模糊的聲響,剩下的,是耳中無盡的蜂鳴。

  馬車駛過坑坑洼洼的路面,顛簸的車身,震得宋君君頭暈眼花,胃里直犯惡心。

  她開了口想喚人停車,可張著口,使盡了力氣,卻也說不出聲來。

  宋君君迅速反應(yīng)過來,她一定是被喂了藥了,四肢酸軟,也難以發(fā)出聲音。

  所幸趕馬車的人仍在細(xì)細(xì)碎碎地說著話,似乎也沒有停下馬車的趨勢。

  八成是以為她還暈著,又肯定也知道她被喂了藥,定然跑脫不了,因此都沒有用麻繩捆縛住她的手腳。

  趁著這個(gè)檔口,宋君君攀著馬車的小窗子朝外望去,只見道旁掠過的,或是蔥郁高樹,或是蓬草無邊,透過間隙再看,遠(yuǎn)處山勢連綿起伏。

  壞了,出京城了!

  宋君君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她袖中的匕首仍在,發(fā)間的珠釵、耳下的耳環(huán)、手腕上的玉鐲,都在。

  既然都在,那綁架她的人必然不是圖財(cái)。她此刻仍有命在,綁架她的人也一定不是即刻就要她死。

  思來想去,宋君君萬分肯定了,既不圖財(cái)害命,又敢綁架她,趕馬車的人也不懼她的身份真敢做這件事,肯定背后還有主謀。

  什么樣的人能喪心病狂到這個(gè)地步呢?

  宋君君腦海中過著一個(gè)又一個(gè)的人物,與她有仇怨的,只有何巧巧了!

  背后一定是何巧巧搗的鬼!

  宋君君雖懊悔從前沒有下狠心制住何巧巧,但眼下,后悔早已無濟(jì)于事,自救才是要緊。

  她強(qiáng)打起精神,查看馬車外并行的并無他人,馬車后也無人隨行,便使盡全力脫下手上的玉鐲,又扯了身下的墊座的薄布,將那手鐲包了,悄悄拋出窗外。

  馬車能走的路,必然也有人煙。

  那玉鐲是太皇太后所賜,出自宮中內(nèi)帑,價(jià)值不菲,若有人撿到,多半會(huì)到當(dāng)鋪典當(dāng),這樣一來,太子的人要尋到她的蹤跡,也更為容易。

  馬車一路前行,宋君君拼盡全力扔了手鐲,又在顛簸之中越來越暈,最后竟又靠在馬車壁上不省人事。

  一路上不知走了多久,天黑時(shí)分,宋君君的神志又清明了些。

  不過這一次,馬車停了下來。

  “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课铱此@衣著打扮,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女郎???”

  馬車外隱隱傳來說話聲。

  這回也許是藥效過得差不多了,宋君君聽得比之前更為清晰,耳中的蜂鳴聲也減弱了許多。

  “不該問的別問!”另一個(gè)男聲響起,喝止頭先那人稍顯疑惑的詢問。

  “只消將她帶去貴人指的地方即可!哪兒那么多話!”

  宋君君聽著這個(gè)聲音,卻覺分外耳熟,似乎從前在哪兒聽過一般,只是她頭痛得很,一時(shí)竟想不起來。

  須臾,有腳步聲傳來,似乎朝著馬車,越走越近。

  “……這怎么還沒醒?不會(huì)是藥放多了吧?”

  “不會(huì)不會(huì)……她金尊玉貴,嬌弱些也尋?!?p>  腳步聲停在馬車邊,那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哎呀……這萬一要是放多了,她醒來傻了可怎么是好?”

  “傻了便傻了!送去山高皇帝遠(yuǎn)的地方,她還能拿我怎么樣嗎?!沒人認(rèn)識她,有什么要緊?”

  宋君君聽著這話,猜到這男人一定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

  可她如今四肢仍舊無力,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聽外面的聲響,少說也有三四個(gè)大漢。

  若是她如從前一般,能使起槍來,這些人自然不在話下,可惜如今她連坐直了都很困難。

  忽地,外面又傳來窸窣的聲音,宋君君預(yù)料到那人也許要掀了簾子查看,慌忙閉了眼,扮作尚在昏迷的樣子。

  果然,那人掀了簾子查看,見宋君君還暈厥著,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見鼻息輕弱,這才放心地放下簾子,招呼休憩的人快些趕路。

  馬車?yán)^續(xù)前行,宋君君趁著夜色,拔了頭上的珠釵,故技重施,扔于馬車之后。

  她不知馬車將要往哪里去,只能按兵不動(dòng),靜待自己撐過藥效,等到體力完全恢復(fù)的時(shí)候。

  而這一頭的京城,黃昏時(shí)分,王安華與恒悅郡主在福滿樓久等太子妃不至,初初以為太子妃殿下是有事耽擱了,還派了人去東宮請示。

  可來人回答說,太子妃一早便出了門去,王安華便頓覺不對,急急地帶著恒悅郡主就去尋太師。

  恰逢太師與太子一起從御史臺出來,太子聽了王安華的話,心下慌亂,急急地派了親衛(wèi)滿城去尋。

  此時(shí),藏著宋君君的馬車已經(jīng)駛出城門了。

  文鑫帶著東宮的侍從滿京城尋人,走遍了大街小巷,甚至連賭坊黑市都去尋了,卻遍尋不得太子妃的蹤跡。

  后來,還是宋煦明提著宋夫人做好的紅燒豬蹄,要去送給宋君君吃,由宋府步行去東宮,途徑通往太傅府的街口時(shí),偶然從一個(gè)婆婆口中聽說,宋君君往太傅府方向去了,不知要去做什么。

  宋煦明還笑著答她:

  “如今妹妹是太子妃了,若是去,自然也是為了太子去看望太傅的?!?p>  那婆婆偶爾在街口販賣干果,宋夫人又與她一同去城外地里鋤過草。是而宋煦明認(rèn)識她,才多說了兩句閑話。

  “入夜了,太子妃殿下一定也回去了。婆婆,您也要收攤回去了吧?”

  可那婆婆卻疑惑道,只見宋君君一人前往,沒見她回返呀。

  宋煦明疑心婆婆眼花,帶著紅燒豬蹄去了東宮才知,宋君君竟一日未回東宮,東宮去尋她的人回來了一撥又一撥,就連文鑫都說,沒有在宋君君嘗去的地方找到她的蹤跡。

  “一個(gè)大活人,青天白日的,怎么還能丟了呢?!”

  宋煦明第一次在東宮失態(tài)。

  “我問你們,太子妃出行,你們?yōu)楹螣o人隨行!”

  他沖著東宮侍從吼道。

  “公子,我們太子妃的脾氣您是知道的,這是京城,誰能想到太子妃她……”文鑫上前勸說失態(tài)的公子。

  太子陰沉著臉,站在殿前,面上冷靜,可心中卻波濤洶涌。

  他想不通宋君君能去哪里。

  “去太傅府、去太傅府找!”宋煦明忽然想起街口那婆婆閑聊時(shí)說的話,揪了慎獨(dú)的領(lǐng)子,把他往階下扯。

  “為何是太傅府?太子妃前些日子才剛?cè)ミ^,怎么會(huì)再去一次呢?”

  文鑫擔(dān)心宋煦明擔(dān)心魔怔了,口不擇言。

  “……方才有個(gè)婆婆說的,她看見君君獨(dú)自一人往太傅府去了!去問,現(xiàn)在就去,附近一定還有人見到過君君!”

  宋煦明紅著眼眶,也不管身后的太子如何了,只顧著自己急匆匆地往外走。

  “去,去太傅府附近盤查?!碧映谅暦愿郎磉叺氖虖?。

  文鑫見狀,也隨了侍從而去。

  夜色漸涼,侍從領(lǐng)命離去后,太子坐在殿前臺階上,只覺周身發(f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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