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體質(zhì)太弱,不練不行
眾人聽到他的回答都長舒一口氣。
晚飯后,景昭將安南淮幾人召到尚食記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他同他們說了自己的想法,當(dāng)務(wù)之急,一要練兵,增強他們這一百兵士的戰(zhàn)斗能力,第二要緊的在于如何攻下上溪,拿到主動權(quán),好同祭司一戰(zhàn)。
安南淮將目光拋向了阿寧,道:“我想,若是阿寧先生愿意的話,可否請您帶領(lǐng)我們練兵?!?p> “阿寧先生的實力,我們都聽山丹族長說了,您孤身帶著十個勇士對抗住了近百鄉(xiāng)兵,沒有損傷一絲一毫,卻令對方折損大半兵力,此等用兵遣將的才華非常人可比擬,若是您愿意教導(dǎo)我們,想來,定能練出一支如豺狼虎豹勇猛的軍隊?!?p> 景昭也看向自家小阿寧,阿寧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就手握匕首取人頭顱那幾招,動作干凈利落,姿勢漂亮,非尋常人可比。
論統(tǒng)兵打仗,阿寧稱第二,在場就沒有人敢稱第一。
阿寧垂眸了片刻,他再次抬起眸子,目光卻落在顧景昭的身上,“顧黑庖,你也同來?!?p> 景昭:?
阿寧道:“你體質(zhì)太弱,不練不行?!?p> 景昭:……他能連續(xù)炒四個小時的菜,試問在場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到!憑什么說他弱!
景昭心中罵罵咧咧,在場眾人卻相視一眼,集體開始憋笑。
安南淮輕咳一聲,忍住笑意,“顧先生也同來吧,有您在,大家軍心會更安定。”
景昭點頭應(yīng)下,就安南淮這說的還像句人話。
景昭道:“那攻打上溪,大家有啥想法嗎?”
安之平搖了搖頭,“別想了,如果要從下溪去攻打上溪,必須經(jīng)過蛇肆。蛇肆中有上千條蛇,還有一條劇毒的蛇王,據(jù)說已經(jīng)活了上千年,修練出雙角,就要化身成龍了。沒有人見過它,因為見過它的人都已經(jīng)被它吞進肚子了?!?p> 蛇肆?
景昭撫摸下巴,他怎么從未聽過。
安南淮也道:“之平,你聽誰說的,為何我們從不知道?!?p> “我爹爹說的?!卑仓降溃斑@件事只有歷代的大巫、族長、祭司、鄉(xiāng)長才知道,我也是偶然聽我爹說起才曉得的?!?p> “那你可知蛇肆的具體位置?”
安之平搖頭,“只有我爹知道,他還沒來得及告訴我。”
景昭沉默了片刻,若是知道位置還有可能繞過去,可這具體位置在哪都不知道,那去了就等于送死。
但安豐現(xiàn)在癡傻無神,要將他治好還得等阿福從山上下來,那時間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了。
他將目光看向阿寧,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游看天,全然沒有聽他們說話。
不過,蛇最害怕雄黃,如果帶上足夠多的雄黃,是否能將這些蛇驅(qū)散。景昭心中一個不成熟的念頭劃過。
他道:“蛇肆的事情之后再議吧。我們現(xiàn)在手中有上百鄉(xiāng)兵做俘虜,不出意外的話,祭司應(yīng)當(dāng)很快就要找我們談判了,我必須得爭取在這場談判中將主動權(quán)握在手中,為阿福大夫爭取時間,制作出治療疫病的藥來?!?p> 安南淮想了想:“顧先生,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談判吧?!?p> 景昭應(yīng)聲:“好呀。”
安南淮聰明,心思細膩,腦子活絡(luò),他與自己同去,若是有意外發(fā)生,他或許還能幫上自己的忙。
眾人聊的有些晚,散場的時候已經(jīng)月掛柳梢。
清留到最后,等所有人都走完,她叫住顧景昭。
“阿寧少俠可以請您回避一下嗎?”她道。
景昭慌亂了一瞬,這……他和清說話,阿寧還需要回避的?!他忽然想起之前阿福說過,這女人好像對自己有點意思?
不是吧……
景昭內(nèi)心瞬間腦補N個場面,他開始想如果那什么情況真的發(fā)生了,自己該怎么拒絕她。
“咳……那啥,阿寧就是我親弟弟,我的事情沒有什么他是不能聽的?!本罢颜f著,大手一攬,搭在阿寧的肩膀上。
然而,下一瞬間,就被阿寧一掌拍開。
少年白了景昭一眼,他道:“我回房了。”
清溫婉又柔和對阿寧露出一個感謝的笑,她目送阿寧離開后,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景昭。
“恩公,此物請您收下。”
景昭愣住了一瞬,這怎么上來就給他送東西!
“不不,我不能要,你這……”
景昭話沒說完就被清打斷,女子芊芊細手泛著微涼壓在景昭的大掌上,“恩公,您且聽我說完?!?p> 景昭瞬間耳根紅透。
“我家本是武夷人,丈夫是武夷最大的茶商,我家中有茶山千畝,工人上百,也算得上是武夷一帶的富裕人家。
今春,我與丈夫帶著兩個幼子到泉郡收賬,順便探望父母,可不想遇到了蝗災(zāi)和疫病,我父親和丈夫在這場疫病中接連去世,如今母親也重病,生命危在旦夕。
如今的時局,我恐怕難再回到武夷,唯有將我兩個孩子托付于您,希望您能幫忙照顧幼子,等小虎再長大一些,把這玉牌交給他,這玉牌是巴家家主的象征,憑玉牌便能號令整個武夷巴家?!?p> 景昭瞬間驚愣,“什、什么?!”
巴……
“你姓巴,你是武夷人,武夷巴清?”景昭一整個驚呆了,倉皇中他抽出手來。
丹砂女王巴清?!大秦第一女首富??
可是不對??!巴清的丹砂礦在西南,從貴州到四川,橫斷山脈那一片才是她的天下呀!她如果是丹砂女王,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閩越。
景昭混亂了,他腦子里那點微薄僅存的歷史逐漸開始不夠用了。
清柔柔淺笑了一下,“恩公,你怎如此驚訝?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景昭在風(fēng)中凌亂,這歷史太野,情況過于復(fù)雜。他確實應(yīng)該知道,但事實是他確實不太知道!
景昭輕咳兩聲,“等等,我且問你,你可曾去過黔、滇、蜀?”
清杏眼中充滿迷茫,女人嬌羞的搖了搖頭:“恩公,我長這么大從未離開過閩越。恩公說的這些地方,我不僅未曾去過,就連聽也沒聽過啊。”
沒聽過?沒去過?
“可是你叫巴清??!”秦始皇他老人家,為了懷念你,還給你修過懷清臺??!
景昭想著,忽然一頓。
若不是面前的巴清,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另一個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