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離開房間沒多久,牧清清就睡著了。齊腰的長發(fā)肆意地蓋住了女孩的臉,只露出小巧的耳朵,泛著粉。
周行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場景,趕緊低下頭走到藺淵附近,壓低嗓音,
“總裁,關(guān)于M國地產(chǎn)……的會議要開始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周行頓時頭皮發(fā)麻,自己今天的工作是哪里做的不好嗎?打工人真的好難。
“準備一下,五分鐘后開會?!?p> 藺淵合上手里的合同,站了起來。這次他們來N國主要是來處理藺氏集團在海外的業(yè)務(wù),那天他剛和N國某家金融機構(gòu)交談結(jié)束,藺老爺子來了電話問藺淵是不是在N國,倚老賣老的讓他把‘妹妹’接回去。
當(dāng)時藺淵被N國那幾個老總纏得有些煩躁,想盡快把事情解決,于是就答應(yīng)了藺老爺子。
牧清清不吵不鬧,睡著了很安靜,她身體嬌小,蜷縮起來,像小貓一樣窩在沙發(fā)里。
藺淵讓人拿了條毛絨羊毯給牧清清搭上,就和周行去隔壁航倉開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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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飛機快要抵達華國時,M國的會議才結(jié)束。藺淵坐在電腦前,還在向?qū)傧掳才攀乱恕?p> 那邊牧清清補完一覺后感覺身體舒適了很多。陳媽見她起來了,又端來了碗冰糖雪梨,牧清清坐在座位上,舀起一口精致小巧的白瓷云勺,慢慢地品嘗,藺家廚師的手藝真的很不錯,一碗簡單的糖水煮的不齁不膩,清爽潤嗓,恰到好處。
藺淵過來的時候,牧清清才喝了一半,正想放下,不過現(xiàn)在她的身份是男主的繼妹,抱緊男主的大腿肯定有肉吃。
“哥哥,喝糖水嗎~”
牧清清伸著腰,一手托著碗,一手舉著勺子,眼睛亮晶晶地望著男人,周行跟在藺淵后面才進來,看這兄妹和諧的場面,抹了把臉,生怕自家總裁下一秒就把女孩弄哭了,畢竟這種事時有發(fā)生。
還略存有溫?zé)岬睦孀游稉湎蚰腥说谋羌?,藺淵愣了一下,對于這類甜甜的食物,除了小時候被藺老夫人逼著喝過幾回,他能拒絕了之后就再也沒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哥哥?”
女孩甜膩的聲音一同響起在耳旁,藺淵微微皺了皺眉,周行接到指示后就立刻帶上了職業(yè)微笑,把牧清清手里的碗勺接了過去。
“二小姐,少爺不喜甜的?!?p> 手好酸,嗚嗚嗚,牧清清心里默默流淚,要不是看在你是男主的份上,誰給你喝啊,就憑你這張帥氣的臉嗎?
藺淵看著女孩翹起的嘴角從她稚氣未脫的臉垮了下來,有些喪氣卻賭氣似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從背影看瀑布般的黑發(fā)柔順地垂直下來,遮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深色,又片刻恢復(fù)了尋常。
從下飛機后,一直到藺家老宅,牧清清和男主都沒有說話。
轎車在道路上飛馳而過,牧清清現(xiàn)在有精神了,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高樓大廈,心里充滿了好奇。
經(jīng)過都市到了郊外附近,一層又一層的古樹,終于到了藺家老宅。
藺宅的老管家陳叔一大早起來把宅子里的事情安排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模诖箝T口等候多時。
牧清清剛打開車門,就看見一個面貌端正和藹的中年男人迎了過來。
“二小姐,大少爺你們可算回來了,老爺一大早就起來都等著了……”
藺淵坐在車的后座上,表情淡然而顯得矜貴,對著陳叔回應(yīng)道,“公司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中午吃飯不用等我?!?p> 說完車窗就升了回去,車子拐彎離開了。
留下牧清清一個人面對,陳叔看著牧清清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怕她第一天回國就傷心,勸慰到,“大少爺打小性子就清冷,二小姐不要太在意,聽說小姐要回來了,老爺上個星期就讓人把房間收拾好了,按照白園的擺設(shè),要是有什么不夠的,小姐盡管告訴我……”
藺家真的是實力雄厚,彎彎繞繞走了十多分鐘,要不是在飛機上吃了點東西,牧清清估計自己走不到半路就得暈過去。
這座宅子年代久遠,一百年過去了,仍然保留著貴族的風(fēng)格,牧清清一路走進來對藺氏又有了新的考量,不愧是天定男主,這背后的資本真雄厚?。?p> 穿過一片精心修剪過的草坪,草坪上種著漂亮的玫瑰花圃,牧清清他們終于走到了主樓,有傭人守在門的兩邊,看見他們來了,趕緊把門推開了。
“白若!”
牧清清剛進門還沒看清,就看見一個英俊的大叔在喊自己母親的名字,站起來個子很高,大概一米九左右,黑色的西裝貼身,彰顯他優(yōu)雅的氣質(zhì),劍一樣的眉毛下是一雙桃花眼,似乎蘊含著種種深情,讓人深陷其中。
陳叔在一旁看牧清清還在發(fā)愣,擔(dān)心她是思念母親傷懷,打岔說“老爺,二小姐折騰了一上午可算到家了,估計是餓了,我去廚房讓他們上菜,您們等會再敘舊情?!?p> “好,好?!?p> 藺海朝陳叔揮了揮手,估計也意識到自己喊錯了名字,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幾聲。
不過牧清清和她母親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但是氣質(zhì)卻是決然不同。同樣是美人,牧清清母親生性清冷,不愛與人交談,空靈的音色里總是給人一種疏離感。藺海當(dāng)年追了白若四年,也沒有焐熱佳人的心。
而牧清清比她母親溫和太多,猶如一朵溫室里的花骨朵,濕漉漉的小鹿眼看過來的時候像是顫顫微微的伸出葉子試探有沒有危險。
牧清清此時正在內(nèi)心糾結(jié)要喊叔叔還是喊爸爸,雖然‘牧清清’不是藺海親生女兒,但是這些年來,原主的吃穿用行都是花的藺家的錢。
沒有糾結(jié)多久,藺老爺估計在牧清清臉上看到了昔日白月光的影子,難以自持,從進門到吃完飯,全程都是藺海一個人主導(dǎo)話題,牧清清只需要點點頭、笑一笑。
感覺到藺海對她比親女兒還要親,牧清清放松了許多,既來之,則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