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初露,白色天光照耀在窗外的玻璃上,外面的枝丫時不時傳來幾只雀鳥的鳴叫。
牧清清攪著桌子上的白粥,藺家的廚師都是米其林頂級廚師,即便是一碗白粥,也能做的色香味俱全。
不過她還是想吃肉啊,嗚嗚嗚嗚。
剛才牧清清搖著陳媽的手撒嬌,明天能不能不喝粥了,她嘴巴都沒味了。
女孩那濕漉漉的小鹿眼盯著,旁人見了都要軟了心腸,更何況是看著牧清清長大的陳媽。
“咳?!碧A淵咳嗽了一聲,端起手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
剛被牧清清糖衣炮彈迷惑了的陳媽瞬間清醒,把自己的手從二小姐的懷里取了出來,醫(yī)生說了要清淡飲食,自己可不能害了小姐。
“哼~”
牧清清快速地朝著藺淵的側(cè)臉做了個鬼臉,隨后又躺了被子里。
這混吃等死的日子啊,牧清清認(rèn)真地懷疑自己不是個桃花精,其實(shí)是個蘑菇精,頭頂發(fā)霉可以長草的蘑菇。
她沉睡這幾天迷迷糊糊中有人像逗貓咪一樣撫摸她,弄得她剛舒服了再換個地方繼續(xù)引誘她,真是壞死了,牧清清睡都沒有睡好。
女孩眼簾下面隱隱約約透露著青色,意識想要休息,但是心跳一下一下地振動,好難受。
宛如心頭牽著一根無形的線,延伸至遠(yuǎn)處。牧清清半撐著眼眸,入目及是男人的側(cè)臉,他說話的時候喉結(jié)上下蠕動。
牧清清輕輕咽了口水,好渴。
【你是不是喘不過氣,胸前很悶,那就去找他,他能緩解你的痛苦】
“他?他是誰?”
【你不知道嗎?就是你眼前這個男主,在這個世界里,他就是天道,你只有讓他認(rèn)可你的存在,不然你一定會被抹殺】
是嗎?牧清清心里有一個聲音在點(diǎn)頭,這場車禍不就是開端嗎?
藺淵剛結(jié)束一場跨國會議,他合上筆記本,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站起身闊步走到了牧清清面前。
開會議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有只小貓眼巴巴地盯著他,這不來抓貓了。
女孩前一秒還漫無目的地發(fā)散,下一秒眼前就被一團(tuán)黑色遮住了,正煩呢,伸手就想推開。
這是又要哄著睡了?
男人握住了床上招呼的小貓爪子,一彎腰把女孩抱了起來。
太輕了,藺淵不經(jīng)意地掂了掂掛在身上的小人。
怎么把人養(yǎng)胖點(diǎn),她身體不好,愛挑食,氣性又大,在商戰(zhàn)中穩(wěn)操勝局的藺總此時有些頭疼。
牧清清還不知道男主現(xiàn)在開始思索如何喂養(yǎng)一只嬌氣的小奶貓。
男人端著一副清冷的面孔,牧清清現(xiàn)在猶如菟絲子般得攀附在他的身上,對視時也沒從他的眼中看出什么波動,透過眼底如同一片寒潭。
牧清清此時也想不明白為什么男主突然和她這么親近,他們又不是什么親兄妹,難道他其實(shí)是個隱藏的妹控?
但是他身上真的好好聞啊,牧清清躺在床上的時候心口就像被人揪住一樣,現(xiàn)在趴在男人懷里,靈魂還是身體上的束縛感都在緩緩松弛。
【現(xiàn)在你相信了吧,只有他才能救你,貼近他,擁有他】
“你是誰?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牧清清搖了搖腦袋,想要把自己耳邊的聲音甩開,反而陷入了一個漩渦,巨大的回響屏蔽了外界的嘈雜。
藺淵看著女孩又鬧騰了起來,以為她是哪里不舒服,直接按了護(hù)士鈴。
摸著女孩的額頭哄,“醫(yī)生馬上來了,乖”
蔣明月到了病房還沒敲門,就看見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影,“阿淵”
她停下拿手機(jī)看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唇角微揚(yáng),淺淺一笑,大方地等著男人回頭。
“你們在干什么!”
男人聽到聲音果然轉(zhuǎn)了身,目光淡淡掃過門口的人,眸中未見異常,如往常般冷漠。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周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低下頭縮在門角,他也沒想到會在醫(yī)院門口碰見蔣小姐啊,說要看望二小姐,他不得帶進(jìn)來,哎。
總裁和二小姐兄妹親近,蔣大小姐應(yīng)該能理解吧。
“閉嘴。周行,你去讓李醫(yī)生趕緊過來。”
周行聽到急切地離開了病房。
留下蔣明月一個人佇立在門口,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今天她出門特意化了一個淡雅的妝容,碧藍(lán)色的綢緞連衣裙完美地襯托出她嬌嫩光滑的肌膚,,深v的領(lǐng)口半遮半掩,露出如雪似酥的胸脯,腰上還扎了一條黑色的珍珠帶子,勾勒出成熟女人的妖嬈身段。
7cm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一雙欣長勻稱的秀腿裸露在長裙外,發(fā)出誘人的邀請。
等了幾分鐘,蔣明月擺的身姿都僵硬了,男人總算有所動作。
懷里的小貓剛才鬧著搖頭,這不一會兒藺淵就感覺胸前的襯衫濕了一片,牧清清有心臟病,他不敢動作,這能這樣抱著她,由著她將自己的衣服蹂躪得不成樣子。
這醫(yī)院的效率太低了,這么久醫(yī)生還沒上來。
藺淵心里一陣惱火,臉色越發(fā)暗沉,似隱隱壓抑著什么。
他目光看過來,一雙狹長的黑眸帶著幾分冷酷的銳氣。蔣明月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砰砰加速,一抹胭脂色從頸脖蔓染到了女人的臉上。
這個男人,她勢在必得,也只有她才配當(dāng)藺太太。
“你先回去吧?!蹦腥死饨欠置鞯哪樕峡床怀鍪裁幢砬椋f出的話和他本人一樣冷淡。
蔣明月知道他從小就是樣子,“阿淵,我是來看看妹妹的,剛才我太驚訝了,你不會怪我吧?妹妹這是怎么了?”
落落大方的樣子,剛進(jìn)門時的失態(tài)好像不是她。
礙于他們現(xiàn)在的身份,藺淵也不好再把人趕走,只好讓她幫忙把桌子上的抽紙拿幾張過來。
作為一個有高度潔癖的人,要是其他人敢把眼淚鼻涕抹在男人身上,估計(jì)已經(jīng)被丟進(jìn)海里喂魚了。
藺淵皺著眉宇用紙巾輕輕地擦拭著女孩臉上殘留的淚珠。
蔣明月本來以為他是要自己用,沒想到竟然是給牧清清抹眼淚,女人心頭的第六感瞬間敲響了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