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今的顧凝香只是一個嬰孩,但她好歹修煉了千年,積攢了無數(shù)功德。讓天道給她開啟了一道靈根。也無不可。
這腦袋瓜子轉(zhuǎn)的也是很快的。
一下子就反應(yīng)了過來。
但是她并沒有多想【莫非是我與爹爹心靈相通,所以他才知道我喜歡吃的是什么?對的,應(yīng)該是這樣吧。】
斷斷續(xù)續(xù)的奶聲在馬車內(nèi)回蕩。
趙禾和顧嘯天會心一笑。
但此時馬車外那雨下的越來越大。大有勢不可當(dāng)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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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依舊甩了甩手中的鞭子。抽向了駿馬,這下使馬跑得更快了,一路前行。
只見一條官道上,一輛黑色的馬車在雨中狂奔。
無論狂風(fēng)暴雨,還是山洪暴發(fā)?都將勇往直前。
在官道上策馬奔馳了整整一天一夜。
最終才抵達(dá)護(hù)國寺。
這氣勢磅礴的山門。碧瓦金鋪,莊嚴(yán)無比。青松翠竹。寺廟中,鐘聲悠揚。仿佛讓心靈都能感受到凈化。
能洗凈這世間一切邪念。
“將軍,夫人,護(hù)國寺到了?!瘪R車外,車夫的聲音傳來。
“好!”
只見一雙大手將車簾掀開。露出了顧嘯天那英俊瀟灑的面孔。
只見他率先下了馬車。
然后伸出雙手將趙禾攙扶了下來,那動作很是輕柔,仿佛是怕弄痛了趙禾一樣。
“嘯天,我們這就去見祖母?!壁w禾溫聲說道。
顧嘯天抬首看向站在眼前的趙禾,寵溺一笑:“好,祖母見你生下了阿凝,一定會很開心的。”
畢竟閻令夏,做夢都希望趙禾能生下一個女兒。
可一直都沒能如愿。
聞聲,趙禾蹙眉:“嘯天,我坐在月子里面出來,你說祖母,她會不會怪我?沒能照顧好自己?!?p> 這下趙禾心底有些隱隱擔(dān)憂。
她可不會忘記在臨盆前一個月,祖母來護(hù)國寺祈福的時候,可是再三告誡于她,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
尤其是生下孩子以后,一定要好好坐月子??刹荒軅松眢w。
這若是讓祖母知曉,她沒有好好休養(yǎng)。
那她就要倒大霉了。
趙禾突然想到即將面臨的遭遇。
便不由得心口一顫。
“這——”顧嘯天遲疑不定:“小禾,你這也是情有可原,只要你將事實告訴祖母,祖母一定不會怪你的?!?p> 其實,顧嘯天心底不由得犯怵。
【按照祖母對小禾的態(tài)度,恐怕最后受苦受罪的還是我?!?p> 思及于此,顧嘯天便一臉苦瓜臉。
這個時候,從寺廟里走出一位小沙彌。
雙手合十,朝顧嘯天和趙禾,鞠了一個躬:“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可是來上香?”
小沙彌的聲音,直接打破了這份寧靜。
聞聲,顧嘯天也同時給小沙彌鞠了一個躬:“小師傅,我們是來找家中祖母的。還望小師傅能告知,將軍府的太夫人,她住在哪間廂房?”
顧嘯天心底有些擔(dān)憂閻令夏的安危,這聲音也很是著急。
“哦,原來你們是來找太夫人的?!甭犃祟檱[天的話,小沙彌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
?。骸澳銈冞@怎么才來?。孔蛉?,太夫人,她突然感染上了疫病。情況很不樂觀?!?p> 當(dāng)小沙彌的聲音傳入顧嘯天和趙禾耳中。
兩人頓時如若針氈。
“怦怦”心跳聲猛然劇烈跳動。
突然之間,懸掛在半空。七上八下。仿佛是要從身體里跳出來一般。
隱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可否請小師傅告知!祖母,她如今住在哪間禪房?”顧嘯天焦急不安的詢問道。
這聲音總有些迫切。
心中在暗暗祈禱【祖母,您萬不能出事,孫兒,這還沒好好孝順您老人家呢,您可萬萬不能出事。】
聞聲,小沙彌道:“顧將軍。顧太夫人,她就住在東邊的那間禪房。我這就帶你們前去?!?p> “有勞小師傅了?!?p> 說完,小沙彌便帶顧嘯天和趙禾,往東邊的那間禪房。走了過去。
這護(hù)國寺中一共有305間禪房。其中方丈就住在西邊的那間禪房。
而前來護(hù)國寺上香的那些賓客就住在東邊的禪房。
一踏入護(hù)國寺,這視野很開闊。
里面有很大的一塊兒場地。
中央是一個很大的水缸,而水缸上放滿了蓮花燈。
這些蓮花燈都是賓客用來祈福的。
據(jù)聞,只要將心愿寫在蓮花燈上。
而燈心不滅的話,心愿就可得償所愿。
這可是百試百靈。
很快,小沙彌便帶著顧嘯天和趙禾來到東邊的禪房。
“顧將軍,顧太夫人,她就在里面。小僧還有事要去忙。就先走一步了?!闭f完,小沙彌便鞠了一個躬,然后離開了此地。
正當(dāng)顧嘯天和趙禾要走進(jìn)禪房的時候,卻突然走出來了一位50多歲的婆子。
當(dāng)那婆子瞧見顧嘯天的身影,一臉迷茫:“將軍——”
這才一拖出口,又注意到顧嘯天身邊的趙禾:“您和夫人怎么來了?還抱著一個嬰孩。夫人,你這是生了?可是你的臨產(chǎn)期應(yīng)該要過幾天啊,怎么如今——”
這婆子很是疑惑與不解。
心下開始揣測【莫非夫人在府中出了什么事?所以早產(chǎn)了?!?p> 魏嬤嬤的聲音傳入顧嘯天和趙禾耳中。
兩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瞧出了端倪。
“魏嬤嬤,祖母,這在護(hù)國寺祈福已經(jīng)一個月了,我有些擔(dān)心祖母的安危,所以便和小禾來看看祖母?!闭f著,顧嘯天的眼眸,一直停留在魏嬤嬤的身上。
因為他害怕魏嬤嬤不相信他說的話。這將軍府誰不知魏嬤嬤心思細(xì)膩。
她能從一個眼神中便能察覺出端倪。
顧嘯天并未將真相告訴魏嬤嬤,因為他知道縱然他說了,魏嬤嬤也不會相信。
此事太過離奇。
不等魏嬤嬤開口,顧嘯天便詢問道:
“方才,我聽小沙彌說,祖母感染上的疫病,情況很不好。魏嬤嬤現(xiàn)在祖母她情況怎么樣了?”
“將軍,太夫人,她——”說這番話的時候,魏嬤嬤有些為難:“紫菀,她說,太夫人,她是因為這些年來。過度勞累,沒有調(diào)理好身體。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憂思成疾,這才感染上了疫??!”
這聲音如同萬箭穿心一般刺入顧嘯天和趙禾心脈。
兩人的身子都搖搖欲墜。
險些承受不住。
【阿凝,說的都是真的。祖母當(dāng)真是感染上了疫病。】
顧嘯天和趙禾心底同時想道。
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就沖入了禪房。
一路禪房,顧嘯天看見了這樣一幅場景。
原本精明睿智的祖母。如今躺在床塌上??吭诖惭剡吷?。一臉煞白。很是憔悴。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樣子。
心中隱隱作痛,沖閻令夏張了張口,可是最終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跟在顧嘯天后面一同進(jìn)來的趙禾,一見顧嘯天如此悲痛欲絕的樣子。
就仿佛有千根針在扎自己的心一樣。被扎的千瘡百孔。
伸出右手拍了拍顧嘯天,以示安慰,也很是慶幸。
【幸好有阿凝在。】
而此時的閻令夏,虛瞇著眼睛,并未看清楚來人是誰,只是無力的說道:“魏嬤嬤,是紫菀回來了嗎?”
這聲音很是沙啞。
仿佛是拼盡了最后一絲氣力一般。
可這樣的閻令夏,更讓顧嘯天心疼。
作為孫子,何曾見過祖母如此脆弱的樣子!
就在顧嘯天陷入悲痛之時。耳畔傳來顧凝香若隱若無的聲音【爹爹,你別悲痛啊。現(xiàn)在可不是悲痛的時候。最主要的是要幫太祖母。太祖母,她好像不止是得了疫病。我感覺出來。她好像中了一種罕見的毒。這種毒會讓她身體每況愈下。終日參湯不離口。最終會在病痛中悄無聲息的死去。不過我有把握可以治好太祖母。就是,我要與太祖母單獨相處?!?p> 而顧凝香的這番話,讓顧嘯天燃起了希望。
就在這時,魏嬤嬤開口說道:“太夫人,是將軍和夫人來看你了?!?p> 聽到魏嬤嬤的聲音。閻令夏猛然睜開了眼睛。
看了過去。
果然看見了顧嘯天和趙禾。
“嘯天,小禾,你們這怎么來了?”
閻令夏很是詫異的詢問道。
這話剛一問出口,又反應(yīng)了過來:“小禾,你即將臨盆,怎么還長途跋涉來護(hù)國寺?這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好?”
到這一刻。閻令夏還是在擔(dān)心趙禾的安危。
可見她對趙禾的真心。
“祖母,小禾,她沒事,就在前天。小禾生下了一個女兒,您期盼已久的曾孫女兒?”
不等趙禾開口說話,便聞身邊的顧嘯天沉聲道。
當(dāng)顧嘯天的聲音一落下。閻令夏換沙啞的聲音傳來:“小禾的臨產(chǎn)期不是還要再等幾天嗎?怎么如今——”
“祖母,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一點一點的告訴你,那天——”顧嘯天將那一天趙禾早產(chǎn)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訴了閻令夏,也包括趙卿琳和顧晚晚在香囊中放麝香,害趙禾的事,并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如實相告。
而當(dāng)閻令夏聽了顧嘯天的敘述。
一臉憤恨:“晚晚,她竟然和趙卿琳合謀害小禾——還險些害了我的曾孫女兒——”
閻令夏當(dāng)真是恨鐵不成鋼。
在她心中,顧晚晚乖巧聽話,自幼又是趙禾撫養(yǎng)長大的。
對她可謂是恩同再造。
可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她柔弱無骨。善良溫和的孫女兒,竟然會如此心狠手辣?
對自己的嫂子下手。
是她有眼無珠。還是顧晚晚本性就是如此。以前。她表現(xiàn)出來的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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