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空中的一輪紅日。漸漸的日落西山。
黑暗漸漸籠罩了整個大啟國的大街小巷。
光明也在慢慢的被黑暗吞噬。
伸手不見五指。
一陣晚風(fēng)吹過,吹得樹枝沙沙作響。
整個將軍府也都被披上了一層陰霾。
不消片刻。那一輪皎潔的明月,漸漸的升至空中。
將自己特有的光芒灑向了大啟國各地的每一個角落。
此時已經(jīng)戌時一刻,將軍府上下皆都。漸漸小憩。
可此時的蒹葭院中,廂房內(nèi),黑暗中,有一道光芒在閃爍著。
那是顧笙歌的眼眸,只見她坐在拔步床上,那一雙杏仁眼。一直直勾勾的盯著已經(jīng)熟睡的趙卿琳。
那雙眼眸很是奇怪。
盯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
輕輕的掀開了自己的被子。準(zhǔn)備翻身下床。
但也怕自己的動作幅度太過于大,將趙卿琳給弄醒了。
故此一直都躡手躡腳。
直到,順利的下了床。然后又為趙卿琳蓋上了被子。
不讓她有所察覺。
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廂房。然后動作很是輕柔的關(guān)上了房門。
這時,顧笙歌眼神中閃現(xiàn)出一抹異樣。
【柏含香,若是你知趣的話。就不許透露我半分?!?p> 思及于此,顧笙歌身形一閃。直接往柴房方向而去。
那動作如閃電一般迅速。讓人來不及捕捉。
可一點也不像2歲大小的孩童。
若是此時的顧笙歌,被將軍府的丫鬟婆子瞧見了,定是會被嚇得心驚膽戰(zhàn)。
將軍府的柴房就處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靠近柴房,便能聽到“噼里啪啦”的鞭子聲,和哀嚎聲。
連綿不絕。
柴房里很是簡陋。里面大多都堆放著柴火和雜物。光線很是昏暗。而且窗戶也很狹小。采光和通風(fēng)都不怎么好。
墻壁又是一個土坯和石頭砌成,屋頂又覆蓋著厚厚的瓦片,以防止雨水侵入。
里面還有一些家具,但是幾乎都是缺胳膊少腿兒。
還有就是有一架十字架。柏含香就被禁錮在上面。
展現(xiàn)大字行。
此時的柏含香,身上的衣衫已經(jīng)被鞭子抽破。滿身遍體鱗傷,鮮血淋漓。頭發(fā)也是亂糟糟的。那臉上還有幾片淤青。嘴角也滲出鮮血。
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無論侍衛(wèi)如何鞭打柏含香,使得她痛不欲生,可她仍舊未將顧笙歌,給牽扯出來。
因為,她心中明白,一旦她將顧笙歌,給供出來。
那么,她的親妹妹,一定會遭顧笙歌的毒手。
【別瞧著大小姐,如今才只有2歲大小。但她一旦下了狠心,就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到時候妹妹。恐怕比我現(xiàn)在還要凄慘。】不得不說,柏含香,是害怕的,是心驚膽戰(zhàn)的。
就算是深入幽冥地獄。受盡酷刑。她也不會讓妹妹,遭受苦難。
一鞭,一鞭,又一鞭
打的柏含香,已經(jīng)皮開肉綻!
可人家這骨頭仍舊很硬。絲毫不肯交代出幕后黑手。
就連鞭打柏含香的侍衛(wèi),也不得不佩服這小丫鬟。
這脾氣,秉性倒是挺堅強。
雖然心中是這樣想的,但手上的動作仍舊會手軟。
就在這個時候。顧哲軒走進了柴房。
看見柏含香,如今鮮血淋漓的樣子。
一張臉上,面無表情。
走到柏含香面前,顧哲軒阻止了侍衛(wèi)的動作:“還沒交代出幕后黑手嗎?”
見狀,侍衛(wèi)將手中的鞭子放到一旁。停住了動作。如實相告道:“回二公子的話,這丫鬟這張嘴硬的很。不管屬下如何鞭打,她仍舊不肯交代出幕后黑手。究竟是誰?”
侍衛(wèi)都覺得,有些挫?。?p> 【想我也跟在二公子身邊那么多年。這樣的事可沒少做。可是卻沒人像這個丫鬟。這張嘴一樣。那么的硬。連只字片語都沒吐露半分??磥斫裉煳乙贿@丫鬟給砸了招牌了。】
侍衛(wèi)撇了撇嘴。一臉苦瓜臉。
“柏含香,你這不屈不撓的精神,倒是讓本公子很是佩服。本公子也承認,你的確很聰明。若你不把心思放在栽贓本公子身上。或許你也不會淪落至此?!鳖櫿苘帲闹杏行└锌恼f道。
【但這一碼歸一碼。柏含香,因為一己之私。險些害的四弟枉死。這也是事實??v然如今,她不肯交代出背后的幕后主使,但是我始終相信。只要那個人仍然留在將軍府。那就一定會露出馬腳。到時候一定會將她一網(wǎng)打盡。更何況,如今柏含香,已經(jīng)被抓住。她得知柏含香被抓,一定不會坐視不管。而如今……】
顧哲軒的聲音如同潮水般涌入柏含香耳中。
她瞥了顧哲軒一眼,冷哼一聲:“要殺就殺。別那么多廢話。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幕后主使,究竟是誰?”
這種結(jié)果。顧哲軒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料到。于是,他并未惱怒。
面色很是平靜。仿佛并不在乎柏含香究竟交不交出出幕后主使?
“我也沒奢求在你嘴巴里交代出?!?p> 但顧哲軒的話,讓柏含香極其不解。
“你既然不想知道,又為何不放了我?堂堂將軍府二公子。也就只會使出這種不入流的手段?!?p> 柏含香譏笑道。對顧哲軒,極其不屑。
而顧哲軒仿佛充耳未聞。漸漸朝柏含香逼近。
在她耳垂壓低聲音嘀咕了幾句:“你說這幕后主使若是知道你被我關(guān)在這柴房之中?她是會來營救你出去,還是直接來要了你的命?”
說完這番話,顧哲軒便撤離了柏含香耳垂。離她有一段距離。
而這番話,傳入柏含香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
一想到這兒,就不由得讓她身子止不住的在顫抖。
心底有些心驚膽戰(zhàn)。
開口詢問道:“你可別嚇我,我可不是嚇大的?!?p> 雖然是這樣說,但柏含香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因為,她在害怕。
聞聲,顧哲軒勾起唇角的淺笑。冰冷的聲音傳來:“究竟是不是嚇你?等一會兒你自己好好感受一下不就行了?!?p> 說完,便不再把目光停留在柏含香身上。
抬首看向,身邊的侍衛(wèi),開口道:“你辛苦了半日。恐怕早已精疲力盡了吧?如今,這夜已經(jīng)深了。你回房好好休息,這身體可不能熬壞了。需要好好注意?!?p> “是,二公子,屬下遵命!”侍衛(wèi),抱了抱拳。向顧哲軒鞠了一個躬。
態(tài)度極其恭敬。
這侍衛(wèi),名喚青竹,他是顧哲軒身邊的暗衛(wèi),赤膽忠心。自4歲那一年,便被顧哲軒,帶回了將軍府。也從那時候開始。他成為了顧哲軒身邊的暗衛(wèi),聽命于他,對顧哲軒,是忠心耿耿,事事恭敬!以顧哲軒為先,奉顧哲軒為主。
說完這番話,只見青竹直接離開了柴房。
而當(dāng)青竹離開以后。顧哲軒淡淡的瞥了一眼被釘在十字架上面的柏含香。
只冷哼了一句,什么也沒說。便走出了柴房。
只留柏含香在柴房中之后,就頓時變得寂靜無聲。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之內(nèi)。這柴房中時不時就會傳出耗子啃咬的聲音!
讓柏含香,很是驚嚇。
這半盞茶的功夫還沒過去。這柴房中竟然就出現(xiàn)了一位。沒劍高的小孩童。
她就是顧笙歌。
當(dāng)柏含香一見顧笙歌蹤跡,頓時眉開眼笑,欣喜若狂!
“大,大小姐,您,您這是來救我的嗎?您趕緊給我松綁?”柏含香,自顧自的說著。但卻沒瞧見顧笙歌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
與年紀(jì)不符。
“你可有告訴顧哲軒,這一切都是我在幕后主使?!?p> 顧笙歌不但未幫柏含香,松綁,反而一臉平靜的站在原地,一雙杏仁眼。抬首看向那鮮血淋漓的柏含香。
此時的柏含香,以為自己就要快逃出生天。
便也沒注意那么許多。
直言不諱:“大小姐,您放心。我沒有和二公子透露您半句。他什么都不知道?!?p> 當(dāng)柏含香的這番話,傳入顧笙歌耳中。
她一張緊繃的小臉這才緩和了下來。
一直都懸掛在半空中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p> 顧笙歌,這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咬的很重。
一張小臉上也都布滿了陰霾。
讓柏含香不由得心口一顫。
“大,大……”不等柏含香說完這番話。
便只聞“嗤”的一聲,只瞧見,不知顧笙歌從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匕首。
直接捅進了柏含香的胸口。
痛的柏含香,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柏含香都不知顧笙歌是從哪兒,來的匕首,只怔怔的盯著幼小的顧笙歌,心中在瘋狂吐槽:【不。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么死了。我替顧笙歌攬下了那么大的一個罪責(zé)。可她卻對我這么狠心,想要我的性命。】
耳畔只回蕩著顧笙歌那鬼魅般的聲音:“柏含香,你放心。你那妹妹,我一定會幫你照顧好的。你就放心的下地府。到時候我一定多為你多燒紙錢。為你,請道長好好為你超度一下。”
說完,顧笙歌便直接抽出了柏含香胸前的那把匕首。
“嘩啦啦?!边@么一聲。只見胸口的鮮血噴了出來。
噴了顧笙歌一臉。
而顧笙歌怒吼一聲道:“真是一條賤命。臨死還要臟了我的妝容。也罷??丛谀銕臀?。攬下那么大一個罪責(zé)的份兒上,我就不和你這將死之人那么計較?!?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