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下子怒了,一拍桌子,生氣的看著尹航,“小姑娘,我勸你安分點,賭局既然已經(jīng)開始了,哪有說走就走的道理?!?p> “我們說了不玩了,你憑什么攔人?”尹航有些著急了,她可不想再在這地方耗錢了,得趕緊拉著卿念離開。
要是讓三哥知道她帶著卿念來這種地方賭錢,怕是她可吃不到什么好處了。
見掌柜的和尹航又爭執(zhí)起來,卿念拉住尹航的手臂,順著椅子把手將人按坐到椅子上,“別著急,既然要玩就得好好玩?!?p> 說著卿念將手中的骰子推到對面的人手中,這把該對方了。
“好,姑娘好氣魄?!闭乒竦母吲d極了,心想這次來錢了,他已經(jīng)想好了拿著這筆錢好好的將賭坊翻新一下。
來大錢了。
竹筒在對方手中晃動,骰子與竹筒撞擊的聲音在屋內(nèi)響徹,卿念閉起眼睛去聽骰子的聲響,不消一會,對方將竹筒倒扣在桌上。
“姑娘,請吧?!睂Ψ娇粗淠铋]眼聽聲的模樣,這招他見多了,要是能輕易讓她贏下賭局那他這么多年豈不是白干了。
他們這賭坊能長久的開下去,手上沒幾把刷子,那怎么行。
“卿念,你可有把握?”尹航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卿念說道。
她看出來了,這里面的行行道道也太深了,這就是賭場,想讓你贏就能贏,想讓你輸就必須得輸。
“放心吧,這點還難不住我?!鼻淠钚χ蝿恿艘幌赂觳?,她好久沒這么玩了,今天可以好好的瀟灑一會。
“我賭,五六六,大?!鼻淠羁粗鴮Ψ较肓讼?,幽幽的開口說道。
“好?!睂Ψ缴焓职醋≈裢?,在眾人沒看到的情況下,輕輕晃動了手中的骰子,就在他準備打開之際,卻被卿念按住了動作。
“且慢?!?p> “怎么?姑娘這是打算更改嗎?”掌柜的看著卿念問道,他倒是不慌她改不改,反正不管改不改結(jié)局都一樣。
“改!怎么不改,我賭六六六,大?!鼻淠罾鴮Ψ降母觳不蝿恿艘幌?,隨后抬起雙手推開竹筒,里面的點數(shù)立刻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六六六,大!”旁邊的看客激動的喊著。
卿念勾起笑容看著她們,想給她玩老千,老娘可是她們的祖宗。
“不過是贏了一把,再來。”掌柜的看著卿念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不高興的看了一眼搖骰之人。
怎么回事?怎么沒有按照規(guī)矩辦事。
搖骰之人也是有些疑惑,明明他剛剛已經(jīng)做了手腳了,怎么會這樣。
可能是僥幸贏了,這一把她可贏不了了。
”再來?!辈坏葘Ψ介_口,卿念先一步的開口說道。
一連著三四把賭下來,卿念已經(jīng)輸?shù)氖裁炊疾皇A?,但她絲毫不慌張,手上轉(zhuǎn)動著骰子半瞇起眼來看著對方,“接著來?!?p> 這話可把掌柜的說樂了,他倒是巴不得卿念接著賭呢,他好多賺點錢,但如今看著卿念賭的輸?shù)牟畈欢嗔?,有些提醒道,“姑娘,你可要想清楚啊,你帶過來的銀子可沒多少了,要是再賭下去可能得光著從賭坊出去了?!?p> 說著周圍的人也笑了出來,更有甚至露出了奸色的笑容。
“再來一把,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鼻淠羁粗乒竦膱远ǖ恼f道。
她自有她的算計。
他用他的張良計,她用她的過云梯。
這最后到底是她光著從賭坊出去,還是拿著銀子從賭坊出去還不一定呢。
尹航坐在一旁腦門子全是汗,她沒想到卿念玩這么大,心里那叫一個悔啊,她就不該帶卿念來這。
“別賭了,再賭下去真就要出事了?!币接行╇y為的看著卿念說道。
她意識到好像闖禍了,但還來得及收拾。
“你坐著就好?!鼻淠钌焓謱⑺丛谝巫由希嗜チ松砩系拈L袍,一件華美的袍子就這樣褪了下來。
卿念抬手在眾人面前晃了晃衣袍,“我這件衣服單就是做工就花了三個月,運過來又花了一個月,單就是這一只袖子就得要一百倆,現(xiàn)在我將它作為賭注壓上了?!?p> 掌柜的看著這衣服眼睛都亮了,他是個識貨的,這衣服不管是從材質(zhì)還是做工都是上等的貨色,要是當(dāng)了得不少錢。
就在卿念將身上的袍子給褪下來的時候,一件純白色的披風(fēng)落到了她的身上,卿念扭頭看去,一位英俊的貴公子正看著她。
“姑娘,多穿點莫凍著?!蹦凶涌粗淠钚Φ氖譁厝?,連帶著披風(fēng)都帶有淡淡的花香。
卿念回他一個笑容,將身上的袍子給拿了下來,隨后遞給袍子的主人,“你我并不相識,這袍子還是還給您吧。”
“如今見過面了不就認識了?姑娘還是披著吧?!彪S后靠近卿念幾步,在她耳邊說道,“我可是賭了姑娘能贏哦?!?p> 卿念有些不悅的后退了幾步,和面前這個人保持了些距離,看向別處說道,“公子還是莫要那我開玩笑了,袍子拿回去吧?!?p> 說著扭頭看向掌柜的,抬了下手,看著他說道,“掌柜的開始吧?!?p> “好,開賭!”
說著竹筒再次被晃動了起來,這次眾人都團聚了過來,甚至有為卿念能不能贏下這把賭局而開了一個新賭局。
見卿念身材十分窈窕,有些人看著卿念眼色有些迷糊,互相笑看了一眼,有些輕浮的看向卿念。
尹航察覺到這些人的目光,起身走到卿念身邊替她擋住了那些人的目光。
這次卿念是把全部身價都給壓上了,尹航站在旁邊都替她捏了一把汗,心里有些嘀咕,她是不是做錯了,就不該找卿念借錢。
但如今事情也發(fā)生了她也沒辦法,只祈求卿念能夠好好的將錢贏回來。
比起尹航的擔(dān)心,卿念顯得淡定很多,這把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隨著竹筒搖晃的停下,卿念看著對方的就開口說道,“五五五,大?!?p> 對方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伸手按住竹筒,看著卿念說道,“難道不再想一想?”
說話的空隙,竹筒內(nèi)的骰子被輕輕撥動。
【】
還想玩這一招,卿念心里有些鄙視這些小伎倆,玩過一次就算了,竟然還敢來,那就沒怪她了。
“開吧?!?p> “好,爽快?!?p> 就當(dāng)掌柜的以為這次又能贏了的時候,不想打開的點數(shù)正是五五六。
這一局,卿念贏麻了。
“小十七,拿銀子。”卿念拍了拍手,將剛剛褪下的衣裳重新穿上,隨后抓著一把銀子遞給掌柜的。
“這些銀子應(yīng)該夠贖回玉佩了吧?”
掌柜的看著銀子猶豫了一會,隨手伸手接過銀子,心里有些奇怪,怎么會失誤了呢。
眼見著卿念要取了玉佩,他的計劃要泡湯了,這怎么能允許。
“愿賭服輸,這銀子你可以拿走,但是玉佩嘛....”掌柜的看著卿念有些為難,隨后話語一轉(zhuǎn),“要是想贖回玉佩,這些銀子得加倍?!?p> “你什么意思???這些銀子還不夠買一塊玉佩?”尹航有些怒了,看著面前這白花花的銀子,要不是那塊玉佩實在是不能丟了,她都能重新去打造一塊新的了。
“姑娘若是不想要,也可以不贖?!闭乒竦臒o所謂的擺擺手,他倒是無所謂,反正怎么樣都不虧。
卿念是看出來了,這就是不打算給她們輕易的帶著玉佩離開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隨后扯下頭上的一枚金簪遞給掌柜的,“加上這枚簪子,夠了嗎?”
掌柜的還想說些什么被卿念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可別在她面前得寸進尺了,這已經(jīng)過分了。
眼神的威壓,卿念是越發(fā)用的出神入化了,看著掌柜的猶猶豫豫的模樣,她有些忍不住了。
抬手將手中的金簪塞到掌柜的手中,懶的再去啰嗦,“若是這枚簪子再不夠贖回玉佩,我就要動用別的辦法了?!?p> 這已經(jīng)是她最大的讓步了,掌柜的看了出來,也不再多啰嗦什么,揮了揮手看著手下的人,“帶她們?nèi)}庫取玉佩?!?p> “是,客人這邊請?!?p> 掌柜的對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他沒拿到該有的錢自然沒那么容易就放過她倆。
雖然面前這兩位看著衣著華麗,不是尋常人家,但他這個賭坊背后的勢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入了他的廟對少得掏出一點東西,既然賭不贏,那就用別的法子。
尹航瞪了一眼掌柜的,心里想著,他給她等著,早晚有一天把這賬給報了。
白衣男子看著卿念拉著尹航離開了,忍不住低頭笑了一聲,他是瞧出掌柜的小把戲了。
看樣子美人今晚要遭殃了。
隨后也跟著走了上去。
卿念剛走到屋內(nèi),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人剛剛踏入屋內(nèi)身后的門就突然關(guān)上了,一道迷煙立刻將兩人籠罩。
“不好,快屏息?!?p> 但卿念說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為時已晚,尹航已經(jīng)因為吸入煙霧而慢慢的昏迷過去了。
無奈,卿念拔過頭上的簪子,死死的握著手里,用簪刃劃破手掌的疼痛來提醒自己得清醒著。
在屋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卿念先一步洋裝暈倒在地,袖中的匕首蓄勢待發(fā)。
她雖然是個弱女子,但是爺平日也會教她一些武學(xué)之道,如今看來正是用的時候了。
只是不知道這次她能不能平安帶著尹航出去。
進來的幾個人先是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他們且屋內(nèi)的兩人已經(jīng)暈倒了,這才放心大膽的合上門走了進去。
但兩人顯然還是有些不放心,其中一人彎下腰去出手指放在尹航鼻尖探了探。
“怎么樣?”
“放心吧,暈過去了沒死?!?p>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扯過腰間的繩子就準備將卿念和尹航給綁起來,不想這個時候,卿念睜開了雙眼,拔出匕首快速的對著其中一人就砍去。
被砍之人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的胳膊已經(jīng)先一步離開了身體,鮮血四溢,嚇的兩人尖叫出聲。
“臭娘們,竟然敢暗算我們?!睕]被砍之人見同伙被砍去了手臂,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卿念就抬手手掌準備打去。
就在巴掌要落到卿念的臉上的時候,房間門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白衣男子一腳將面前之人給踹飛,看著兩人說道,“還不快滾?”
白衣男子看著地上斷了的手臂,又扭頭看了看卿念,瞧著她的樣子有些被嚇到了,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立刻收拾了手中的匕首。
白衣男子看著卿念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手掌,看著她說道,“姑娘好氣魄,這種情況下竟然敢拔刀,若是一般的姑娘怕是早就嚇傻了?!?p> 卿念深吸一口氣,她是被嚇到了,但是現(xiàn)在有外人在場,她得保持淡定。
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對著白衣男子點點頭,“多謝剛剛的幫助?!?p> 說完伸手去扶起地上的尹航,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蛋,“小十七,醒醒?!?p> 見尹航?jīng)]有絲毫想要醒來的模樣,卿念有些著急了,從袖中掏出一個小鼻壺,對著尹航的鼻子揮了揮,一股清香立刻傳入尹航的鼻中。
“姑娘竟然懂藥?”白衣男子略帶驚訝的看著卿念,見她手法嫻熟的救治著尹航,心中的好感不免有些直線上升。
他倒是對面前這個姑娘起了好感,有趣,有趣的很,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久病自成醫(yī),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鼻淠畹故堑?,也顧不上身上還有些血跡,將尹航扶著躺到榻上,見她呼吸平穩(wěn)了,這才放下心來。
若是尹航在賭坊出了什么事情,怕是今日誰都別好過了。
白衣男子走到卿念身邊,看了看躺在榻上的尹航,“這位姑娘看著不像是平常的貴女啊,兩位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卿念扭頭看向他,出門在外身份不能輕易被人知曉,且她們這樣的人本不該出現(xiàn)在賭坊。
隨意的含糊的編了一個身份,看著地上斷了的手臂,心里還是有些慌張。
白衣男子看出卿念的擔(dān)憂,笑著說道,“放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