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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動的年華

第八十七章:傷心欲絕的葉雨心

飄動的年華 戈壁彩云 1907 2023-05-08 14:34:13

  汪醫(yī)生在去醫(yī)院的街口處碰到了形容憔悴的葉雨心,他當時并未認出來,只是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溫柔的聲音:“汪醫(yī)生,你好!”他吃驚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對面站著的是一個眼圈紅腫,精神萎靡,細瘦的女子。那女子進一步說:“汪醫(yī)生,我是葉雨心,能耽誤你一小會兒時間嗎?”

  汪醫(yī)生愕然地張開了嘴:“小葉,啊,是你,你怎么會這樣了,你——是來醫(yī)院報到的嗎?”

  “是,也不是。能否耽誤你幾分鐘,我有急事有求于你??梢詥幔俊比~雨心的聲音透著疲憊、無力、蒼涼。汪醫(yī)生憐惜地望著這個自己曾一往情深地女孩,他請了一個小時的假,陪著葉雨心去了一間早茶室。

  葉雨心坐下,一口氣喝干了一杯茶水,她長出了一口氣,懇切地問著:“汪醫(yī)生,我想,我想能否,你能否借我一點兒錢,我會馬上還給你的!”

  “為什么,小葉?到底出了什么事,快告訴我。錢我一定會給你,可你總要說明白點啊,到底怎么了?你知道嗎,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我真的很心痛!”汪醫(yī)生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葉雨心的手。

  葉雨心抽回了手,淡淡地說:“這和你無關(guān)。我最后的一點錢都換成了機票,本想就永遠地留在這不走了,可我的未婚夫卻無恥地欺騙了我。我不敢再停留在這傷心地了,我想去江海,可身上的錢又不夠買一張車票。我徘徊了一夜,很早就守候在你上班的必經(jīng)之地,想請你幫個忙。你如果不是太方便,那就算了!”

  汪醫(yī)生捏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咯響。他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身材高大,漂亮瀟灑的男子形象。他多次偷偷地看著他和葉雨心親密,他甚至還跟蹤過那個男人,當了解到他的背景時,他泄氣了,他的腦里不再幻想和葉雨心的未來了。他心甘情愿地讓那個年輕的有權(quán)有錢的商界名人去攫取葉雨心的心。

  可是現(xiàn)在,他的心里升起了復(fù)仇的念頭,他想自己完全可以趁虛而入;可是這樣的念頭也僅僅是一閃念就劃過去了。他所有的心思只是想著怎樣找到那個人,然后把他揍一頓,讓他給葉雨心道歉。他雖然暗自傾心于她,但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的潛意識里認為高貴、典雅、氣質(zhì)超群的葉雨心也只有他是可以相配的,他從各種途徑了解到那個男人的一些情況:他雖為商界名人,可卻不沉緬于酒色;辦事干練,智勇雙全;為人豁達大度,雖有一點難以理解的怪癖,可卻無損于他在商界樹立的良好形象。

  汪醫(yī)生緊皺著眉,沉默著。葉雨心失望地看著他,她以為汪醫(yī)生是不愿意幫她這個忙了。她站起了身子,傷感地說:“汪醫(yī)生,謝謝你了!我不麻煩你了,我再自己想想辦法吧!”她準備走出店門,汪醫(yī)生突然拉住了她:“小葉,你先別急著走,我現(xiàn)在腦子挺亂,正想法理順呢!我這有一張音樂會的票,你先去看,然后去‘沁園’咖啡屋等我。我有些急事,下午五點鐘等我,千萬別走開呵!”他把票塞到葉雨心手中,也不容她多說什么,就匆匆地跑開了。

  葉雨心茫然地看著汪醫(yī)生遠去,她拿著音樂會的票有點不知所措,她所有的意識只有痛苦和絕望,她根本沒有心思去聽享譽世界的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羅蒂的個人演唱會。她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了好一會兒,草坪上有一群閑散的白鴿正和幾個天真爛漫的孩子嬉戲著。她看著看著,眼睛濕潤了,她憶起了多年前在丘五農(nóng)場和弟弟一起喂幾只小雞小鴨的情景,她沒有比現(xiàn)在更懷念那個曾給予了她溫馨和關(guān)愛的家了,她想家了,好想好想回家!可是家在哪呢,是港島嗎,那兒能算是她的家嗎?!她打開手機,準備給母親打個電話,可她的手還沒有往下按,叮叮咚咚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她聽到的依然是華風(fēng)焦慮的但已沙婭的呼喊聲:“雨心,你在哪?你別走!回答我,聽我解釋……”她關(guān)掉了手機,她怕聽見他的聲音,她寧愿麻木也不愿為情傷感了,難道真是紅顏多薄命嗎?她沒有再浮現(xiàn)過輕生的念頭,既便總是情殤,她還有即將開始的事業(yè),這是她對父親的允諾。“問世間,情為何物?”,這是難以言說,又讓人寸斷愁腸的心緒,無人能說得清。她無奈地問著蒼天。

  她最終還是去了“沁園”咖啡屋,汪醫(yī)生是個好人,她愿意和他作一次最后的道別??Х任莸难b飾和南國的情調(diào)頗不相融,從屋頂?shù)桨膳_,從窗簾到地板全部純白。吧臺前有一顆裝飾樹,樹上垂著白色的“雪條”,是用錫紙做的,每一張桌子上都放著一瓶臘梅絹花,褐色的枝,紅色的花是這白色世界絕妙的點綴。她融入這白色的氛圍之中,想起咖啡屋的名字,又想起了高中時的一首詩詞:北國風(fēng)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記得高中時每讀到這,路飛幾個男生便挺起胸脯,大聲喊道:“誰主沉浮,還看我等!”,那時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啊,當時的成雨心又何嘗不是胸懷壯志,以為天生我才必有用呢!她收回紛亂的思緒,看著這樣的裝飾這樣的意境,這也是一個游子思鄉(xiāng)所至的嗎?影碟中放著這年頗為流行的《?;丶铱纯础?。葉雨心品著咖啡,悄然淚下,家對她一直是個不可及的夢,她也想回家看看,可是她的家又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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