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她不值得王爺傷神
作為宋家最寵愛的女兒,宋玖的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
大門外,一輛精致奢華的馬車停在門前,通體雪白的駿馬,是宋巡費心替她尋來的上等良駒。
宋玖剛坐進馬車?yán)?,宋琰便掀起車簾鉆了進來。
“你傷勢未愈,孤身一人去燕王府萬一吃虧了怎么辦,五妹你說對吧?!?p> 宋玖:“……”你可以不用解釋的這么清楚。
我明明覺得你更像是去看熱鬧的。
燕王府。
曾經(jīng)輝煌門口羅雀的府邸,如今盡顯蕭條。
七年前閔州淪陷,老燕王用兵不當(dāng)戰(zhàn)敗,死傷無數(shù),大梁連失七城,最后由宋巡跟忠勇侯周琨從各自鎮(zhèn)守之處調(diào)來兵馬聯(lián)手退敵,足足兩年才收回城池。
皇帝因此震怒,嚴(yán)懲蕭家,抄沒家財充作撫恤金以慰戰(zhàn)死的將士。
但又因老燕王曾立下赫赫戰(zhàn)功沒有剝奪王位。
老燕王死后,由長子繼承燕王,便是蕭卿寒,但也只頂著個燕王的頭銜,沒錢的日子過的苦巴巴。
如今的燕王府人口簡單,除了蕭卿寒,還有老燕王的繼妃以及她兒子兒媳與女兒。
大部份下人們在七年前就驅(qū)散了,府里也養(yǎng)不起那么多。
老王妃秦氏好排場,所以即便府里入不敷出,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所以她身邊伺候的人還有十個,不過府里的掌家權(quán)在她手里,蕭卿寒管不了,何況當(dāng)初蕭家出事他才十三歲,也輪不到他作主。
偌大的王府,一半的院落已經(jīng)空置,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去打掃了,因為伺候的奴仆減少,為了節(jié)省開支,王府的主子們都搬到了東邊幾處院子,以致于走在燕王府內(nèi),就會看到東邊干凈整潔,花枝樹術(shù)修剪的整齊,景色不算怡人,卻也好看。
而其他地方卻是雜草叢生,幾乎無人踏足。
蕭卿寒住在前院。
長嘯衣袂翩飛,大步走來,他是燕王的侍衛(wèi)之一。
“明安,王爺還在書房?”他看著蹲在廊下一臉怨念的明安,問。
明安與長嘯一樣,同是燕王的侍衛(wèi),與燕王從小一起長大。
“恩?!泵靼蔡鹨粡垐A圓的娃娃臉,從喉間發(fā)出悶悶的一聲:“除了一個時辰前吩咐你去宋家退親之外,就沒再出過聲?!?p> 其實王爺從昨天開始就已經(jīng)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了,已有一天一夜,不吃也不喝。
直到今天早上把長嘯叫進去,交給他一只錦盒,讓他去宋家退親。
“王爺真傻,為何要主動去退親,依我看就該耗著那宋五小姐,叫她給咱們王爺戴綠帽子,憑什么要成全她跟六皇子雙宿雙飛,就不退親,氣死他們?!泵靼矐崙嵉牡馈?p> 長嘯無語的昵了明安一眼,輕斥道:“這話別叫王爺聽見。”
明安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不再開口。
他跟長嘯跟在王爺身邊多年,可以說是這個王府最了解王爺?shù)娜肆恕?p> 明明王爺這么多年都在期盼著宋五小姐及笄,又怎么舍得退了這門親事。
不就是為了成全她么。
明安就是替自家主子不值,憑什么他家王爺要委屈退讓,而宋五小姐卻能得償所愿。
長嘯明白明安心中的不忿,嘆了一聲,抬腿朝書房走去。
他敲了敲門,喊道:“王爺?!?p> 等了良久,里面才蕭卿寒的聲音:“進來?!?p> 此時,他的聲音仿佛被砂礫磨過一般,粗啞的刺耳。
長嘯推門走了進去。
桌案前,是蕭卿寒修長的背影,微微佝僂著,長嘯看不到他的臉色,卻能從他看出他周身蕭索的氣息。
“啟稟王爺,屬下見了宋三公子,已把定親玉佩交還給他,只是五小姐手中的玉佩屬下沒有拿到,三公子說不日送來王府?!遍L嘯回稟道。
蕭卿寒聞言,十指微微一縮,胸口頓時感覺空了一塊,無盡的寒風(fēng)襲卷而來,冰冷刺骨。
長嘯頓了一頓,又道:“王爺,你已經(jīng)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本就身余毒未清,再這么下去身子如何能受得了?!?p> 前不久王爺在皇家狩獵在圍場上遭了暗算受了傷,刀上抹了毒,所幸沒有傷到要害,體內(nèi)的毒素清除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正安心養(yǎng)著傷呢,又突然得知宋玖鬧著退婚,都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王爺外傷未愈又添新傷。
蕭卿寒:“……”
“恕屬下多嘴,世間女子何其多,比五小姐溫柔善良的更是比比皆是,王爺大可不必為她傷神,她一點都不值得?!?p> “出去?!笔捛浜鋈焕渎暤馈?p> 長嘯心中一驚,忙不敢多言,轉(zhuǎn)身離開。
自己這話觸到了主子的逆鱗。
馬車在燕王府門口停下。
宋玖下車,微微抬頭。
寫著“燕王府”三個字的匾額破舊不已,大門上的漆也已經(jīng)掉了不少。
宋琰上前敲門。
等了許久,才有人開門。
開的不是正門,而是一旁的小門。
燕王府打了敗仗,又被皇帝叱責(zé),百姓對蕭家早沒了敬畏之心,而京中貴族在其落魄之后避之不及,更不會登門拜訪,是以如今燕王府的大門幾乎成了擺設(shè),實在是沒有開的必要。
別說現(xiàn)在的燕王府沒有那個多余的銀錢來舉辦宴會,就算設(shè)宴,來的人家五個手指頭都能數(shù)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