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藍竹
武青溪離開的悄無聲息,但是時刻關(guān)注她的人,卻都得到了消息。
“派四個……還是兩個吧,暗中跟著,必要的時候可以出手幫一把?!鼻孛憬淮?p> 底下人應(yīng)了一聲,就迅速下去安排了。
她要去哪?
秦勉很好奇,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這個女人這么好奇。
或許,是因為她身上藏著秘密。
……
這一趟,武青溪早就想好了。
雖然她并不稀罕找到小炎的父親,但是要想活下去,她必須找到。
賽閻王之前看出她身體有問題,原本以為可以救治。
但是后面才發(fā)現(xiàn),找不到誘因,什么都白搭。
況且,小炎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一直對自己的父親是誰很好奇。
所以,她決定抽時間去處理一下這個問題。
剛好隔的也不太遠,順道了。
原主的記憶還在,只是那晚陰差陽錯被人下了藥失了身子。
說起來也是原主自己做的,好好地日子放著不過,非要出來找尋所謂的富貴。
結(jié)果什么都不會,稀里糊涂跟著一個好心的商隊來到了鄞州。
鄞州跟興縣相隔不到百里,但跟岷縣相隔甚遠,原主也是運氣。
這要是遇到心思壞的,估計被賣了還幫人數(shù)銀子呢。
也不知道該說她運氣好還是不好,商隊的大叔以為她是被家里人不待見逃出來的,所以很義氣的幫她逃了這么遠。
武青溪一邊騎在馬上飛馳,一邊胡思亂想著。
她一直有種預感,那晚上那個男人,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否可,也不會將如此嚴重的蠱毒直接過到了她的身上。
好在沒傳給孩子,不然只怕小炎生下來就是個死胎了。
武青溪倒是覺得現(xiàn)在這樣挺好,至少他們都還能活著。
只是……
武青溪看著躺在自己馬前的和尚,沒有上前。
救還是繞過去?
只猶豫了幾息,武青溪就毫不猶豫的想調(diào)轉(zhuǎn)馬頭。
這人來路不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想早去早回。
“哎呦,好人心啊,救救我哦!”男人似乎蘇醒過來,一把抱住馬蹄子,開始哀嚎。
武青溪:“……”
既然還有勁抱住馬蹄,說明人死不了。
想了想,丟了一錠銀子在和尚面前:“這銀子你拿著吧,我有事,讓開?!?p> 和尚慢慢坐了起來,武青溪這次看清他的臉。
唇紅齒白,頭頂锃光瓦亮,一笑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真好,我終于找到你了。”
武青溪:“……”
酒窩?
那什么,這該不會是孩子他爹吧?
但是,那晚模糊的記憶中,男人似乎更高大一些,也有頭發(fā)。
“你說什么?”
“咳咳咳……沒什么沒什么,幸會幸會,貧僧法號藍竹?!?p> 這和尚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說話怎么神神叨叨的?
武青溪見他沒有惡意,那就沒有太反感,這世上奇奇怪怪的人很多的。
“說完了?可以讓開了嗎?我趕時間。”
“啊哈哈,施主是不是要去鄞州???貧僧也是正要去此處,咱們剛好一起??!”
武青溪皺眉:他怎么知道我要去鄞州?
“不順路?!蔽淝嘞f完,趁他不注意調(diào)轉(zhuǎn)馬頭,迅速消失在原地。
藍竹:“……”
他長得有這么嚇人嗎?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就這么讓她溜走了。
有些好笑,又有些遺憾。
藍竹撿起腳邊的銀子,成色很好,美滋滋的放進了懷里。
雖然他是出家修行之人,但是他也是血肉之軀呀!
只是,這有緣人和自己想象的,似乎還是有些差距呢。
怎么說呢,更跳脫,更鮮活了。
真的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女子,以后身上竟然背負了拯救蒼生的使命。
不過,似乎更期待了呢。
藍竹將自己腳上的草鞋系好,一步步慢慢往鄞州方向走去。
很快,我們會再次相見的。
……
路上的插曲,武青溪并沒有放在心上。
雖然是奇怪了些,當那個小和尚看起來眉清目秀的,不算壞。
來到鄞州,武青溪先是找了家客店住下。
“客官,您要吃點什么?”一個年輕的店小二熱情洋溢的說。
二樓。
武青溪隨便點了幾個菜,就坐在床邊看著對面發(fā)呆。
菜很快就上上來了,菜色還不錯,武青溪漫不經(jīng)心的吃著,眼睛卻一直在對面樓。
“客官,您也是來看熱鬧的嗎?”
“看熱鬧?什么熱鬧?”
武青溪丟出一塊碎銀子,店小二接過之后,笑容更燦爛了。
“原來您還不知道啊,這對面迎春樓的頭牌涓涓小姐,今天要嫁人了!”
頭牌嫁人?
不過是個頭牌從良的戲碼,有什么熱鬧可以看?
看到武青溪一臉懵,店小二賣弄心思瞬間占了上風,壓低身子小聲說:“這涓涓小姐嫁的可不是一般人,是咱們鄞州知府的公子?!?p> 知府的公子?倒是有些手段。
“而且,可不是什么妾哦,是明媒正娶的嫡妻??!”店小二說完,還砸吧了一下嘴。
說一句烏鴉飛上指頭變鳳凰,似乎都不為過。
“知府有幾個公子?”
“您是個明白人,咱們趙知府啊一共就兩個嫡出公子,這娶親娥是小公子。而且呀,咱們趙知府的夫人,那可是京都的名門小姐出身。涓涓小姐這一嫁啊,算是徹底出人頭地了?!?p> 武青溪:“……”
確實嫁的家世還不錯,但也不至于這么夸張吧。
“好了,你忙去吧?!睂⒌晷《s走,武青溪的思緒,再次回到原主的記憶。
……
“哎呦,你到底會不會做事?。勘款^笨腦的,難道長的這么肥!”一個畫著濃妝的中年女人,語氣不善的說。
武青溪強忍住想哭的沖動,趕緊揮舞著掃把。
她以前在家也是飯來張口的主,哪里就會這些事了。
可是,現(xiàn)在她沒辦法。
又不識字說話也不利落,她差點餓死在鄞州。
從家里偷得銀子,早就花的沒了。
開餓死之際,遇到好心姐姐幫忙,才找到了一份糊口的活計,就是說出來不體面。
妓院。
好在她歲數(shù)小,嬰兒肥也沒褪去,人又黑,腰上還肉呼呼的,老鴇沒看上。
出門前的自信,早就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