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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妝

第六十章 春闈

佞妝 玖拾陸 2170 2015-02-27 12:3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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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讓許家人略微松了一口氣的是,入了二月里,京城里另一樁喜事蓋過了兩家的紛爭。

  二月初五,替圣上征西北的崇王與世子大捷返京,入京城那日引得百姓紛紛去迎,一睹其風(fēng)采。

  楚維璟被同窗拉著也一道去了,回來之后對崇王和世子不乏溢美之詞,說父子兩人英氣逼人,颯爽**。

  楚維琳聞言,笑著沒有搭話。

  前世時,她是遠遠見過這一位崇王世子的,當真是劍眉星眸,又因久經(jīng)戰(zhàn)場,比這京中的官宦公子們多了豪情和霸氣。

  三月長公主設(shè)宴,崇王世子對娉婷動人的楚維琬一見傾心,若不是楚維瑚設(shè)計攪局,前世時,楚維琬會是世子妃,而不是聘給了宣平侯府的小侯爺做了填房,紅顏薄命。

  今世,終是要到了那個時候了。

  再恨前世黃氏所為,楚維琳也不愿意再見楚維琬重蹈覆轍。

  而這一年,又是春闈之年,京城里多了外省的舉子們,書卷氣濃了許多。

  楚維琳原是留意不到這樣的日子的,她只在頤順堂和清暉苑兩處走動,直到楚維琮都念叨著春闈如何如何,才恍然大悟。

  二月里連考了三場,京城百姓們都在猜測那榜上之人,倒也不怎么關(guān)心著許、楚兩家的荒唐事了。

  一轉(zhuǎn)眼便是三月半,這日日頭大好,冬青和冬葵指揮著人手開了庫房曝曬,章老太太閑著無事,便讓幾個姑娘陪著說話。

  楚維璦內(nèi)向,楚維琳又不是話多的人,章老太太只瞇著眼聽,到最后全靠楚維琛一張嘴,一個上午下來,也算太平無事。

  眼瞅著快中午了,渝媽媽過來問了一聲,章老太太留了她們一道用飯。

  何氏快步進來,臉上堆著笑容,福身行禮:“老太太,今兒放榜了?!?p>  章老太太聞言,眼皮子都沒有抬:“府中今年又沒子弟參試,你這么高興,是你娘家有人中了?”

  何氏臉上笑容瞬間一僵,何家多少年沒再出一個進士了,她翹首盼著都盼不到,章老太太這話,實在是太不給她臉面了。

  吸了一口氣,何氏重新掛了笑容,道:“哪能吶,是五姑那里,常家五爺榜上提名,人人都道常五爺學(xué)問好,就等著殿試時比個好名次了?!?p>  楚維琳捧著茶盞,手上一晃,杯中水跟著搖了搖,險些灑了出來。

  熱氣氤氳,她眨了眨眼睛,才壓著心緒把茶盞放下。

  常郁昀學(xué)問好,這是楚維琳一早就知道的,可前世時,常郁昀雖是監(jiān)生,卻并沒有去考功名,是因為這一世他沒有成親的緣故嗎?

  楚維琳說不準,可這樣的變化總叫她心神不安。

  章老太太聽罷,點了點頭:“既如此,少不得備些賀禮送去?!?p>  這些人情往來,何氏自會打理得妥妥當當。

  等用了飯回到清暉苑,不耐煩再想這些瑣事,干脆蒙頭睡了一覺。

  夢里不知今夕何夕,混混沌沌翻來覆去,遙遙聽見有人喚她,她咽嗚應(yīng)著,卻不知聲音從何處來。

  直到腳下一軟,如墜了十萬里高空,這才猛得睜大了眼睛,盯著青色幔帳喘息。

  陸媽媽坐在床邊,手中一塊帕子替她擦拭額頭,心疼道:“姑娘魘著了?”

  被子里的手在身上一抹,竟是一層薄汗,楚維琳張了張唇,嗓音喑?。骸皨寢?,什么時辰了?”

  “未正三刻,”陸媽媽倒了一盞熱茶,扶了楚維琳起來,“奴婢見姑娘睡得不踏實,便喚了姑娘起來,下午睡久了,夜里就不困了?!?p>  楚維琳就著陸媽媽的手飲了水,點了點頭。

  入了內(nèi)室洗去一身汗水,楚維琳這才覺得身子爽利了許多,寶槿手腳麻利地替她梳了頭,正低頭挑選耳墜,卻聽見外頭有些動靜。

  楚維琳問了一聲,寶槿出去看了一眼,進來道:“兩個小丫鬟要躲懶,互相推諉著不做事,滿娘正罰她們呢?!?p>  原本也是一樁小事,誰知后頭聲音越發(fā)重了。

  寶槿見楚維琳皺了眉頭,扶她到了西次間里坐下,自個兒又往外頭瞧去。

  出了正屋,四處看了一圈,玉枝、芊巧兩個三等跪在院子中央,滿娘黑著臉站在一旁,不遠處站著一個仆婦,竟是西意院里的徐娘子。

  徐娘子是沈姨娘身邊伺候的,因著夫家亡故,與女兒一道賣進了府里謀個生計,原是個外來戶,在楚府里沒個依靠,后來攀上了長房黃氏身邊的徐媽媽,以同姓為由認了親,以干姐妹相稱。

  徐娘子素來只管沈姨娘的事體,與各房各處都沒有什么利益沖突,眾人也賣徐媽媽一個臉面,待她也算客氣。

  寶槿快步上前,笑著道:“娘子來了怎么站在院子里?這兒訓(xùn)人,倒叫娘子看了笑話。娘子可別嫌棄,去我屋里坐會兒吧。”

  寶槿一面說,一面沖滿娘打眼色,滿娘卻不理會,繼續(xù)訓(xùn)斥兩個小的。

  “平日里就知偷閑,今日娘子來請姑娘,姑娘歇中覺還未起,也不知道請娘子多在抱廈里頭坐會兒,由著娘子出來吹冷風(fēng),是個什么道理!”

  芊巧眼圈通紅,哭著道:“姐姐,真不怪我們呀,是娘子說三太太那兒正等著姑娘回話,讓我們快些通傳了姑娘,玉枝已經(jīng)幾次去姑娘屋子外頭瞧了,姑娘沒起身呢,娘子等不及,我們也攔不住呀?!?p>  “說得什么混賬話!”滿娘啐了一聲,“娘子豈是不知禮的人?便是三太太那兒,也不會讓姑娘不梳妝整理就過去回話的。分明是你們自己不肯招呼好娘子,仗著自個兒是家生子,老子娘有些體面,就胡亂行事,借著姑娘的名義怠慢娘子?!?p>  這一通話,瞧著是訓(xùn)人,倒是把來龍去脈都跟寶槿說明白了。

  寶槿不是糊涂人,誰對誰錯,哪里還不明白?

  徐娘子是沈姨娘那兒的人,何氏要請楚維琳,怎么會由徐娘子來走這一趟,分明是徐娘子借了何氏的名義行事。

  玉枝和芊巧已經(jīng)說過楚維琳未起,徐娘子還要為難,分明就是仗著與徐媽媽有些關(guān)系,來清暉苑里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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