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姓卯
“姓卯?是哪個卯?這個是名還是字?”山上的風多少有些冷,聽到男子的話,時尤如今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酒還沒醒。
“卯時的卯,這名字自然是字?!睂τ跁r尤的反應,卯歲兆仿佛察覺到了什么,“難不成道友的身邊有其他如此姓氏之人?”
時尤攤手:“???這倒是沒有,再說了你這姓氏也不怎么特別,這世上比你這個特別的姓氏多的去了?!?p> 不,很特別。
時尤在心中否認了自己方才說出的話,卯姓無論在山下還是修仙界中都格外的特殊,卯姓可是一個神秘而古老的家族,里面的人都有著極強的天賦,還格外有錢!
但也不是只有這個家族的人可以姓卯,只是這個家族的人都姓卯而已,世上總有同姓的,但在修仙界的話可能倒是不太大。
只可惜那不太大的可能都出現(xiàn)在我身上了……
想到這件事,時尤都格外的心痛,甚至還念念不忘!
聞言,卯歲兆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對于時尤從不下山一事有了定論,言道:“的確不特別,不知道友能否帶歲兆前往言歷門的主峰。”
“不能,但你或許可以等人來找你,若是有與你同行之人,或許那人已經(jīng)拜托誰來找你了?!倍潜话萃兄耍瑫r尤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會是自家的大弟子,畢竟,他就在山門口。
“道友方才問了我的名字,那我自然也能問道友的名諱,不知道友……”
“時尤,言歷門的副門主,若是道友日后遇到了什么事情,問你師出何門,道友直接報上此名諱便行?!币灰u卵色衣袍的男子御劍落在了方才時尤所躺的大石上,看著卯歲兆,“我想你便是那位道友口中的友人了。”
卯歲兆看了眼身前的時尤,突然間就明白了為什么時尤在招收弟子之日,還能如此心安理得的躺在這里了。
時尤一聽這話,并未細想,便轉過身對來人道:“小兔崽子,一天到晚不給為師找點事做,你就還是不舒服是吧?”
時尤就不明白這大弟子怎么如此的小心眼,不就是她沒事找事的為難了他幾次嗎?后來她不也是在大弟子有躲避能力時沒為難了嗎?怎么就還能記恨她到如今?
大弟子從大石上落下,面上的笑意未減,眉宇間都透露著溫和的氣息,走時衣擺伴隨著墨發(fā)輕揚,仿佛在風中起舞。
大弟子溫聲道:“師尊此話弟子有些不明白,今日本就是招收弟子之時,而且?guī)熥鹣騺響{緣分收弟子,這位道友走丟都能遇見師尊,這難道不是師尊所謂的緣分?”
“為師說過要收弟子嗎?你瞎湊什么熱鬧?”時尤所有弟子中也就只有這個大弟子最讓她覺得麻煩,而這所謂的麻煩并不是因為大弟子會惹是生非,而是這大弟子不知何時竟然學會了給她惹事做。
大弟子仿佛等的就是時尤的這句話,在時尤說完后,他不慌不忙的回道:“所以弟子才說讓這位道友若是有了難報師尊的名諱,師尊如此有情有義定然會出手相助,畢竟緣分這事可是說不清楚的?!?p> “是嗎?”時尤笑了笑,轉過身對卯歲兆道,“本尊看你天資聰慧,而本尊的大弟子是本尊最卓越的弟子,今日正好是招收弟子之日,本尊就在這里為本尊那平日里忙得連早安也忘了請的大弟子做個主收你為徒了!”
“嗯?仙尊口中的大弟子是……”卯歲兆緩緩地看向站定的大弟子。
“我是師尊座下的二弟子,大師兄他如今在閉關修煉,所以并未前來,就更不用說給師尊請安了?!贝蟮茏右恍Γ瑢⒆约旱纳矸輶伒靡桓啥?。
“如何?雖說大弟子閉關,但本尊如今面前的這個弟子可以教你直到大弟子出關,你不也是來找?guī)熥鸬膯幔咳缃癜椎靡粋€不好嗎?”
時尤對于卯歲兆那滿臉疑惑的模樣感到嘆息,如果有人給她一個免費的師尊,她還來不及高興呢,如今這修仙界拜師多麻煩??!
聞言,大弟子也看向卯歲兆,對于這個可能成為自己徒弟的家伙投出了疑問的目光。
“也不是不好……”只不過我怎么感覺你們兩個不是師徒,更像是仇人呢?
“那不就得了!小兔崽子,把這個新弟子帶去院中,然后再給他尋一件合適的門服。為師就……”
時尤從青絲上將下一個金鈴,丟向空中,金鈴瞬間變大,她便輕身一躍在金鈴上坐好后,便御著金鈴離去。
清風將時尤的話帶進了兩人的耳中:“逍遙去了!”
時尤走后,卯歲兆才緩緩地看向自家的師尊,敬道:“弟子卯歲兆在此拜見師尊。”
“嗯?姓卯?可是卯兔的卯?”一瞬間,大弟子仿佛知曉為何時尤會將面前這人收下了,雖說也有他的摻和。
但時尤向來固執(zhí),決定了的事一般從未改變過,也無人能讓她輕易的改變決定,除了錢。
卯歲兆點頭,對于時尤與大弟子都注意到了自己的姓并不在意:“是,卯歲兆只是弟子的字,而至于本名弟子目前還無法告知師尊?!?p> “嗯,字也不錯,人也挺聰明,如此快便將為師認出?!贝蟮茏訉⑴鍎境?,又丟了一把木劍給卯歲兆,一邊御劍,一邊用靈力催動卯歲兆腳下的劍跟上。
卯歲兆見大弟子誤會,連忙解釋道:“并非弟子聰明,只是早先在山下聽聞言歷門的副門主最喜飲酒作樂,連門主也不會去管,唯有副門主座下的大弟子才敢出聲制止。”
“對于師尊的傳聞不止飲酒作樂吧?”大弟子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關于時尤的傳聞他自從拜于時尤座下就聽過不少,如今只不過是越來越多而已。
只不過時尤對于這些傳聞從不在意,也讓他少聽多做,以免耽誤了修煉,但傳聞就算不聽也會跑進耳朵的,他所知道的一些傳聞就是聽五長老那與時尤一樣不務正業(yè)的三弟子說的,那家伙最喜這些東西,一旦聽到有趣的都會同他說上幾番。
“師尊……”
“山上的傳聞與山下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之處,但我們是修仙者,這些事情還是不必過多知曉,否則亂了心神則會耽誤你的修仙之路。”
大弟子的聲音較輕,但每一個字都讓卯歲兆聽得一清二楚,仿佛那些話都是從他識海中冒出來的一般。
“弟子明白?!?p> 大弟子帶著卯歲兆很快便到了時尤座下弟子的內(nèi)門弟子院中,而如今的這個時辰是無弟子在內(nèi)的,因為,他們今日都在幫忙著招收弟子。
大弟子將卯歲兆領到一間房中,讓卯歲兆先歇著后便出了門,再次回來時,手中卻多了一套衣裳。
他將衣裳遞給卯歲兆,言道:“這衣裳是言歷門的門服,在招收弟子的這幾日你都要穿著,而這里日后便是你的臥房,這院中還有為師坐下的其他弟子與你其他師叔座下的弟子?!?p> “弟子明白?!泵畾q兆接過門服,門服是霜色為底,腰部與衣袖、領口都有著用香色絲線所繡的一些小東西,但因為衣裳是疊著的,讓他無法看清是什么。
“明白便好。你來言歷門自然也奔波徒勞,且先在此歇息,晚些為師便會讓你的大師兄帶你見見你的那些師兄師姐。而至于拜師的事要等到招收弟子結束,而招收的這幾日,你的大師兄都會帶著你熟悉言歷門?!?p> 大弟子將這幾日之事安排之后,便離開了房中,等卯歲兆一人在此好生歇息,而他則要去找那個如今不知在何處逍遙的時尤。
大弟子走后,還十分貼心的將房門一并關上,腳步聲遠去,卯歲兆才將手中的門服放在榻上,伸手揉了揉有些累的手腕。
“山下的傳聞的確有問題,但他們好像從未說過副門主的大弟子姓甚名誰,看來只能明日問問大師兄,拜個師,連師尊的名字都不知道,還成何體統(tǒng)!”
卯歲兆將衣袖卷起,露出他的小臂,也將他他左手手腕上的黑龍圖騰露了出來,黑龍圍繞著他的手腕纏住,將四肢隱于身下,看起來就跟只有四只腳趾一樣。
看著手腕上的圖騰,卯歲兆倒是露出了一副糾結的模樣,喃喃自語道:“也不知到了什么修為才有足夠的能力將這東西隱去,若是被找到了可是最麻煩的?!?p> …………
言歷門的主峰名為坤峰,坤峰極大,因為容納了言歷門所有的人,還有一些武器庫、藏書閣等等。
藏書閣里面有著不少的修煉之術,但因為所有弟子的基礎皆有二長老教導,因此也沒多少人會來此地,而這種情況也同樣方便了時尤。
時尤最喜歡在那些無人之地喝酒,而藏書閣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但在藏書閣喝酒總歸不是一件好事,曾經(jīng)她就不小心將古籍打濕了些,好在還能拯救回來,但她也因此被師尊罰了。
自此之后,她便學聰明了,用靈力控制著酒,這樣怎么也不會將古籍打濕,她也能一個人喝個暢快。
但今日她才找到了一個合適喝酒的位置,她那大弟子便走了進來,看著不急不慢走過來的大弟子:“小兔崽子,這次來的倒是挺快,平日里都是等為師喝完一壺才來。怎么有什么想問的?想問便問,若是等為師喝了酒可無法回復你?!?p> “弟子本以為師尊是在刻意等著弟子,看來是弟子多心了。師尊對于師尊為弟子新收的徒弟可有什么說法?”大弟子停于一排書架旁,看著一副懶散模樣倚在榻上的時尤。
時尤冷笑一聲:“在為師的面前還如此說話?你不惡心,為師都覺得惡心,你什么德行,為師還能不知不成?”
大弟子面上的笑意未減,仿佛早就知曉時尤會這么說一般,言道:“師尊對于卯歲兆可有什么看法?”
“??!他??!他大概是卯家的人,為師聽到他的姓氏時,他問了為師身邊是否有相同姓氏之人?!睍r尤搖晃著手中的酒壺,聽著里面的美酒在壺中的聲音。
抬眸,看向自家面色溫和的大弟子,笑道:“可是,他怎么也不會知道自己如今新拜的師尊就是與他同姓之人。對吧,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