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聽得出來她的語氣很高興,傅子安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掛上一絲笑容。
在一旁吃零食的傅新辰聽明白了,他咽下嘴里的薯片,眨巴眨巴著大眼睛,“母親是要開吃食店嗎?”
喬祎一現(xiàn)在心情十分不錯,她揉了揉小丸子的頭,“是呀!”
“好耶!”傅新辰將兩只小小的手掌拍得啪啪響,“那我就去書院叫朋友一起來吃。讓他們多多買些,母親就能賺到錢了!”
不愧是商人世家。
喬祎一笑著應(yīng)好。
不愛說話的傅昕妍也附和了一句,“我也帶朋友來。”
意外于較為沉默寡言的傅昕妍也開了口,喬祎一更高興了,女孩子的頭發(fā)梳了發(fā)型,不好弄亂,喬祎一便拿了桌上的吃食遞給她。
“多吃點,以后你們想吃啊盡管來找我。管夠。”
傅昕妍也沒遲疑,接住了。
性格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養(yǎng)成,并非說沉默寡言不好。只是喬祎一覺得傅昕妍這小姑娘有些壓抑,喜怒哀樂都有點自己藏著悶著的意思,長久以往,心理容易出問題。
而且她這般年紀(jì),正是天真爛漫朝氣蓬勃的時候。整日悶著,喬祎一看著都難受??煽蓯蹛鄣男」媚铮雌饋碛粲艄褮g的。
不過她不知道,傅昕妍只是在她面前沉默寡言,畢竟她的前科就擺在那,多說多錯,搞得小姑娘現(xiàn)在還有些小心翼翼。
只不過這些日子,她待他們還不錯,這才稍微放下了那么一點防備之心,愿意同她多說幾句。
“多謝母親?!备店垮行┮馔?,規(guī)規(guī)矩矩回了句。
一旁的傅子安這才接過話頭:“可差人尋了鋪子?”
喬祎一搖搖頭表示沒有,“這不是八字還沒一撇嘛,我想著先跟你提一下,你同意了我再做準(zhǔn)備?!?p> 傅子安低頭沉吟了一下,“那我叫路休先差人尋著,這吃食鋪子開在何處也是有講究的。你有自己的想法嗎?”
喬祎一搖搖頭。
“博陽吃食鋪子不少,好的位置可能不好找。也可能只有一些比較偏的地方了,盡可能找位置好一些的?!?p> 做生意,無論你做哪一行,開店的位置都很重要。
傅子安自然知道,且方才他還回想了一下,博陽人最多的幾條街,商鋪基本都滿了,許多還是老字號,要想尋一個好位置,還是有些難度的。
這當(dāng)然得先跟喬一一說清楚。
喬祎一也點頭表示非常理解,博陽是京都,幾百年的傳承,很多體系都成熟得不能再成熟。這樣的城市布局沒法更改,而人流量多的地方必然早就被占完了。
不過沒關(guān)系,她有自信能在這樣的地方殺出一條路來,不管用什么辦法,只要你能“出圈”就必然能引起人的注意。人這種生物,難以抑制的好奇心會驅(qū)使他們主動關(guān)注了解,而后自己踏進(jìn)她的店門。
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吃食,畢竟開的吃食鋪子,東西好吃才是最吸引人的。其他的都是附加部分。
吃的話,喬祎一想過,這博陽城的人口味都偏淡,但她打聽過,這樣的吃食口味也并非是博陽人吃不得辣,而是會運用辣椒做菜的人少,也就是他們說的紅燈子,導(dǎo)致辣椒沒有揚名,市場上自然也少了。
對于辣椒這東西,其實也有點兩極分化,能吃的無辣不歡的,吃不了的一點也吃不了。也有一部分能吃但不太能吃的,還好有辣度選擇。
總之綜合一下,她這店開起來,火應(yīng)當(dāng)是能火,不過一半的一半。
這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畢竟在皇城,非富即貴的地方,指不定某個酒樓背后就是有權(quán)有勢的主。她這吃食兩極分化,也蓋不過誰的風(fēng)頭去,既然擋不著別人掙錢,那自然不會惹來眼紅的人背后使絆子。
只能說是一腳能在京都站穩(wěn)罷了,況且之后定然會有商家研究復(fù)刻這個的。
任何一個東西迅速流行以后都會走上這條路,喬祎一并不在乎,再你怎么復(fù)刻,都還原不了她的菜單,畢竟有的東西她是從外掛超市里拿來的。
只是因為緣由,每日販賣的量也自然有限。不過正合她心意,能賺錢就行,她不想做那個壓榨員工的資本家。
畢竟曾經(jīng)被壓榨過了頭,自己淋過雨了,現(xiàn)在當(dāng)老板了,就給他們撐把傘吧。
“位置倒是無所謂,博陽鋪子難尋我也是知道的?!眴痰t一回他,“再說了,酒香不怕巷子深。東西好吃我還不信沒人來!”
傅子安卻訝異她的自信,不過這樣的喬一一渾身像是散發(fā)著光芒,本就明艷的五官美得更讓人無法忽視了。
傅子安心里突然就有一種奇怪的想法,想把她關(guān)起來,圈養(yǎng)在家里,明亮也只給他一個人看。
他失笑,懊悔自己會有這么變態(tài)的想法。
想到她的一番言語,還大言不慚酒香不怕巷子深,又想到回家時吃到的蝦,還有喝的清澈透亮的雞湯,方才還在嘴里咔嚓作響的薯片。
他一挑眉,居然覺得她說的沒錯。心里這么想,嘴上也這么說了:“味道確實不錯。”
喬祎一又想到,廚師是得找的。找什么人最合適呢?
其實最合適的就是有賣身契的奴仆,最好是有廚藝基礎(chǔ)的。
雖然很不喜歡皇權(quán)制度下的等級分化,以前讀歷史時也曾忿忿不平,可真當(dāng)你身處這樣的時代你才會明白,一個普通人的力量實在太小,一個雨滴又如何能撼動大海?
更甚者,她這顆雨滴落入海平面,連一點漣漪都不曾泛起,又何談掀起波瀾?
所以喬祎一早就認(rèn)清了局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自己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這樣的時代背景下,人被當(dāng)做商品販賣,賣身契是官府都認(rèn)可的。手捏賣身契的“主人”有權(quán)處置自己的“私人物品”,聽起來難聽,可事實就是這樣。
人權(quán)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存在感。
要想人能忠誠于自己,短時間內(nèi)喬祎一只想到了這一點。
做菜,最重要的是菜譜,材料和制作方法。這些她都不準(zhǔn)備親自上陣,既然準(zhǔn)備教給廚師去做,那就得找信得過的人。
喬祎一可不想等生意做得紅火的時候有人來挖人跳槽,與其去在配方上花心思預(yù)防,不如直接從根源解決問題。
人不會被挖走,那自然而然的就解決了其他的問題。
“先幫我找一些人吧,唔,要有賣身契的,然后有點做飯基礎(chǔ)的。”喬祎一開口道。
既然對方都說幫忙了,傅子安這個土生土長的商人,自然比她這個異世界來的魂了解哪里能快速找到需要的人。
她這話一出,傅子安就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澳阋獙⒎阶咏探o別人?”
一般吃食鋪子的方子都不外傳的。
喬祎一點頭,“自然,我可不想天天進(jìn)廚房。教給別人做,我就當(dāng)我的老板,在背后數(shù)錢就好。”
傅子安被她的說法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