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沒顧得上搭理曾泉,心中覺得十分不安,以他對余玲玲的了解,正常情況下絕不可能沒頭沒腦的發(fā)這么個短信給自己,記得聽余玲玲說過她從不喝酒,哪怕聞一聞都覺得頭暈??煽刺柎a確實是余玲玲的,這就十分的詭異了。李末忙用電話撥打過去,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李末再看看短信的時間,是五分鐘前剛剛發(fā)出的,也許她發(fā)出短信后手機放包里沒聽到?李末只能做這樣的揣測。
眼看就要到面試時間了,可這條余玲玲的短信讓李末陷入了兩難境地,她一個女孩子,很有可能是一個人在外面喝酒,電話還不接,萬一出現(xiàn)危險可怎么辦?李末急的額頭冒出汗來,翻遍手機,卻再沒有與余玲玲有關(guān)的別的聯(lián)系人。李末一時間真的有些不知所措,急的在衛(wèi)生間里轉(zhuǎn)了幾圈。
最終李末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他一把拉過曾泉,說道:“我現(xiàn)在一個朋友出了問題,我不能不管,這樣,你幫我去找韓工請個假,批不批,批不批隨他吧,我這兒的這個事兒肯定不小,必須得去。你要是見著郝夢瑤,幫我跟她…算了,先甭跟她說了,回頭我再跟她解釋,哥們兒,拜托了,我先走了。”
曾泉看著李末一陣風似的跑出了衛(wèi)生間,一時間也有些發(fā)懵,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先去找韓工幫李末請假了,洗了洗手,他也快步走出了衛(wèi)生間。
待二人都走后,衛(wèi)生間的一個隔間的門緩緩的打開,杜仲宇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一臉的痛苦表情。為了不被二人發(fā)現(xiàn),早已完事兒的他硬是又蹲了得有二十分鐘,兩腿現(xiàn)在麻木的幾乎沒有了知覺。不過此時他的心情是激動的,完全顧不上身體的痛苦,悶哼了一聲,他咧嘴笑了笑,喃喃自語道:“大豐路酒館去喝酒?李末啊李末,真有你的,當內(nèi)聘是做游戲呢?說走就走了?你給我等著吧,哈哈~嘶~~”艱難挪動的大腿傳來的酸爽打斷了他的笑聲。
郝夢瑤一下班就跑到面試場地等著了,但眼看時間已經(jīng)快到了,卻還不見李末的身影,不由得給他發(fā)了條短信,卻遲遲不見他回復。郝夢瑤不由得有些擔心,剛要給李末撥打電話,就聽到樓道遠端傳來了腳步聲。
郝夢瑤以為是李末來了,忙探頭去看,卻見杜仲宇一拐一拐的走了過來。見是他過來,她小臉一沉,把頭扭向一旁,準備繼續(xù)給李末撥電話。
杜仲宇遠遠看見郝夢瑤心中一喜,正想著怎么給李末添堵,現(xiàn)在機會就送上門來了,他強忍著腿部的酸麻,快步走了過來,向郝夢瑤揮了揮手說道:“嗨,小郝啊,等人呢?”
郝夢瑤本不想理會他,但現(xiàn)在對方打招呼,出于禮貌只得應(yīng)道:“嗯?!?p> “等李末吧?”杜仲宇仿佛沒看到郝夢瑤的黑臉,繼續(xù)追問道。
“廢話。”郝夢瑤沒好氣的答道。
“嘿,別等了,李末來不了了?!倍胖儆钚闹兄挥杏媱澕磳⒌贸训目鞓罚耆辉诤鹾聣衄幍膽B(tài)度。
郝夢瑤白了杜仲宇一眼,根本沒搭理他。杜仲宇看她不信,忙半真半假的說道:“真的,我剛才在衛(wèi)生間聽李末說要去大豐路酒館陪小姑娘喝酒。”
郝夢瑤沒好氣的嗆道:“你有病吧,造謠都不會造?”
杜仲宇也不生氣,只是嘿嘿笑道:“你不信啊?不信你問曾泉啊,曾泉的話你總信吧?”
“曾泉?”郝夢瑤聞言有些狐疑,恰在這時,找韓工請假的曾泉從屋內(nèi)出來,郝夢瑤一把抓住曾泉問道:“老曾,李末呢?你怎么在這兒?”
曾泉最不愿碰見的就是郝夢瑤,沒想到出門就被逮了個正著,一臉無奈的說道:“我…我也..不…不知道啊…”
杜仲宇在旁邊聽得真切,急道:“曾泉,你怎么睜眼說瞎話???剛才你和李末你倆在衛(wèi)生間說的我可都聽見了,李末是不是受到一條短信,說是讓他去大豐路酒館陪小姑娘喝酒?”
曾泉忙道:“沒…沒說…沒說是小…小姑娘!”
郝夢瑤聞言一驚,忙追問曾泉道:“老曾,你別騙我!李末到底干什么去了?嗯?”
曾泉被郝夢瑤的大眼睛瞪得有些發(fā)毛,心中念了句對不住了兄弟,只得點點頭道:“剛…剛才…上廁所,李…李末…收…收到條…短…短信,說…說是大…大豐路…酒館…來…來陪…陪我喝…喝酒,可…可沒…沒說…是…小姑娘。”
“發(fā)信人是誰?”郝夢瑤問道。
“我…我…沒…沒看全,最…最后…一…一個字,好…好像是…是玲。”曾泉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后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直接說沒看見不就行了,曾泉不由得暗自責備自己。
郝夢瑤聽到“玲”字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有些眩暈,她簡直難以置信,李末會因為一條短信而放棄心心念念的面試機會,要知道李末為了內(nèi)聘這個崗位,可是沒少下功夫,現(xiàn)在卻說放棄就放棄了,還是為了一個叫玲的女人?郝夢瑤只覺得有些荒謬,因為她從來沒聽李末提過認識叫玲的女人,而且關(guān)系還好到可以為了她而放棄前程。
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著大豐路,酒館這幾個詞,郝夢瑤猛地抬起頭,不再理會曾泉和杜仲宇,頭也不回的沖向了樓道,她要趕過去找李末,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哪個酒館,但沿著大豐路找終歸能夠找到,她要找到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腦海中再沒有別的念頭,心臟咚咚咚的跳動著,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只是機械性的窒息的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