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露鋒
并無特別,但簪頭是蘭花形狀。
夏菊正要離去,寧乘汐叫住了她。
“等等!”
夏菊垂首站立,寧乘汐隨口問道:“大姐的那根簪子找到了嗎?”
夏菊很明顯是有些慌亂,“沒…沒找到…”
“哦,沒事了?!睂幊讼D(zhuǎn)身走了出去,等夏菊離開走廊后,她悄悄地跟了上去。
只見夏菊來到后院的池塘邊,順手將那兩截簪子丟入了池塘里。
寧乘汐記下了她丟簪子的位置,去到了祈明珠的院子。
寧乘汐站在院落里靜靜地等待著祈明珠出來后,笑臉嫣然。
“大姐!”
祈明珠看到寧乘汐時,那表情就跟活見鬼了一樣。
寧乘汐故作不解的問道:“大姐,你這么吃驚干什么?我又不是鬼?!?p> 祈明珠尷尬的笑了笑,“我沒想到你會來…”
寧乘汐若無其事地打量了一下院落,景致迷人,與她所住的偏院實在是天壤之別。
“大姐住的院子可真大?!?p> 祈明珠訕訕笑道:“你來有什么事嗎?”
寧乘汐走到她跟前,將斗篷遞了過去,“我是來還斗篷的。”
祁明珠看到這件斗篷時,并沒有伸手接下,寧乘汐納悶道:“這斗篷我可是洗的很干凈的?!?p> 祁明珠的眼前似乎閃過了一幕祁桑桑遭受到凌辱的一幕,可見她喜笑顏開的模樣,祁明珠的心中打起了撥浪鼓。
看著寧乘汐的笑,后脊發(fā)涼,仿佛眼前這個人隨時都要掏出一把刀子來殺了她。
“一件斗篷而已,就送給妹妹了。”祁明珠推讓著。
她的神情很難看,而且臉色也變得十分慘白,寧乘汐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謝大姐了,我就先回去了?!?p> 寧乘汐抱著斗篷,走出了院子。
祁明珠抓著身旁的婢女念兒,低聲道:“你去看看夏菊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經(jīng)將簪子妥善處置了,快去?!?p> 當(dāng)念兒匆匆走出院子時,寧乘汐從院門的背后走了出來,她看向院內(nèi),祁明珠已經(jīng)站不住腳,癱坐在臺階上了。
“我只是來還斗篷,大姐就嚇成這個樣子,看來蘭花簪子被偷一事也沒那么簡單,這斗篷是她故意給我披上的,也是她故意將春香的下落告知于我…”
寧乘汐心中如此想著,腳步未停,朝著三夫人的住處走去。
這大夫人和二夫人去世之后,祁府的柳妾上位,做了祁滿鳳的三夫人,雖然祁家不似王宮后院,群芳爭艷。
但幾個女人同時伺候一個男人,平日里的較量也毫不遜色,表面上看著風(fēng)平浪靜,背地里卻是你來我往的明爭暗斗。
這三夫人沒有孩子,若是想要老來有所依靠,自然是要替自己尋一位干女兒。
她心目中干女兒的完美人選便是祁明珠了吧…
“二小姐?你怎么來了?”三夫人身邊的丫頭碧玉見到寧乘汐來了,很是詫異。
“怎么?作為祁府二小姐,來拜見一下三夫人,還須得你一個下人同意?”寧乘汐也不與她多說廢話,直接將二小姐的身份拿出來壓她。
碧玉被她這番言辭懟的啞口無言,只好緊跟在她身后,隨著她去了二樓。
這百芳閣乃是以前大夫人居住的地方,眼下三夫人入住進來,把這些庭院閣樓整的是花花綠綠的。
若不是它是建造在祁府的,寧乘汐還以為自己是進了某處花樓。
“碧玉,誰???大清早的…”
三夫人擺弄著頭上的發(fā)簪走出了房門,見到寧乘汐上了二樓,輕笑一聲道:“原來是桑桑啊,這么快就能下床走路了?”
碧玉上前來欲要說些什么,被三夫人制止了。
“碧玉,你下去給桑桑沏杯茶?!?p> “不用了?!睂幊讼凶×吮逃?,她笑道:“三夫人,今日我來拜見你,只為一件事,想來你也知道是什么?!?p> “什么事???”三夫人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這個月的月銀該給你了。”
“不是月銀,是春香?!?p> “春香?春香什么事啊?”三夫人繼續(xù)裝傻。
寧乘汐也不愿意與她多說什么,只提醒她一句,“不久我便要嫁給夜將軍,春香作為我的貼身丫頭自然也是要跟上去的。我不想在我出嫁的那天,春香還在后廚推泔水車,不知道三夫人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三夫人從未見過祁桑桑如此厲害的嘴皮子,以前只覺得她囂張跋扈,但是頭腦蠢笨,這大病一場,性子倒是與從前顛倒了。
“這…”
“既然如此,那桑桑就多謝三夫人理解了?!睂幊讼刃兄x過三夫人,然后還沒等三夫人說話,她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閣樓。
這胭脂味道太沖鼻了,她實在不愿意多待一刻。
三夫人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想到剛才祁桑桑的犀利言辭,她淚如泉涌,掏出手絹抹著眼淚就疾步走了出去。
“哎呀,老爺啊,你可要為我做主??!”
寧乘汐聽著背后三夫人的一路哀哭,心道:“不管以前的我如何,現(xiàn)在我不想惹麻煩,你們一個個卻偏偏要來找麻煩,就別怪我不念往日情份,再者說,也許我有以前的一丁點兒記憶,都會與你們顧及情面。但是,我的腦海里根本沒有關(guān)于祁桑桑的任何記憶,或許以前的我不僅僅是囂張跋扈,還是冷血無情的人罷?!?p> 三夫人跑去跟祈滿鳳訴苦,但祈滿鳳如今也只能做和事佬,所以寧乘汐也算是相安無事的待到了晚上。
當(dāng)夜,寧乘汐來到白天夏菊扔簪子的池塘邊,然后趁無人經(jīng)過潛入了池塘。
池塘的水不算很深,寧乘汐在塘底尋了片刻,才發(fā)現(xiàn)了那根斷了的蘭花簪子。
回到院子,寧乘汐換了一身干凈的衣物,把春香叫到了房里來,并且把簪子拿給了她看。
春香一眼就瞧出了這根簪子是祈明珠所有。
“你確定沒認(rèn)錯?”寧乘汐問道。
春香肯定的回答道:“絕對不會錯的,這簪子雖然看起來不顯眼,可是大小姐當(dāng)寶貝似的每天都會把她戴在頭上,久而久之,這簪子也就帶給我很深的印象!”
寧乘汐在那一瞬間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春香看她握著簪子發(fā)呆,疑惑的問道:“二小姐,這簪子怎么會在你身上?你是怎么找得到?它又怎么會斷成兩截?”
寧乘汐反應(yīng)過來,臉上露出一抹淺笑。
“我無意中撿到的,春香,你先去休息吧?!?p> 這簪子被偷一事看來是祈明珠想要陷害她,昨晚也是她故意給自己斗篷,讓她出去找春香,可是在她被打昏到醒來這一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
寧乘汐失眠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這次她出門沒有誰能攔得了她。
她去到了老街。
在她醒來的那個地方,鋪子的門大大的敞開,偶爾有幾只老鼠從鋪子里跑了出來。
寧乘汐走近鋪子,看見了地上的血水和殘肢斷臂,老鼠正在啃噬著…
她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般的難受,沖了出去扶著門框干嘔起來。
立時,一位身影來到她面前,將寧乘汐帶離了此處,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經(jīng)在夜玄羽的馬車?yán)锪恕?p> “你怎么來了?”寧乘汐問道。
“我還想問你,你怎么會來這老街?”夜玄羽質(zhì)問著。
寧乘汐反問道:“我怎么就不能來了?”
“這老街前天晚上出了人命,任何人都避之不及,唯恐麻煩找來,可你卻獨自一人大搖大擺的來此,還進了案發(fā)現(xiàn)場…”夜玄羽冷淡道:“真是一個蠢貨。”
寧乘汐一聽生氣了。
“夜玄羽!”
夜玄羽右眉一挑,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
“有何貴干?”
寧乘汐啞然失色,他自己罵了別人蠢貨,卻還能裝作一副他沒錯,他不懂的表情。真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家伙!
寧乘汐說不過、打不過,只能不甘不愿地將氣悶在肚子里,她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片刻的沉默后,夜玄羽說道:“馬上我們就要成親了,我不想節(jié)外生枝,你的那些事等我們成親以后,你再一一解決…畢竟…”
他看著并沒有理睬他的寧乘汐側(cè)臉,十分霸道的用手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面對著自己。
“有了將軍夫人這個身份,你想做什么,沒人能攔你?!?p> 寧乘汐動了動頭,夜玄羽卻沒有松手,寧乘汐使勁兒掙扎著,終于掙脫了他的手,抓住他的手掌對準(zhǔn)他手上虎口就張嘴狠狠一咬!
夜玄羽疼的直皺眉,但并沒有因為她的這個行為而發(fā)火,靜靜地等著寧乘汐發(fā)完火…
寧乘汐看了一眼他虎口上的一排牙印和血漬,甩開了他的手。
“現(xiàn)在去哪兒?”
“你心情不好,帶你回我那里。”
“我不要!”寧乘汐直接拒絕了他。
“為什么?”
“我沒過門,還不是你的夫人?!?p> “去提前適應(yīng)一下環(huán)境,天黑之前我親自送你回來?!币剐鹫f完,便準(zhǔn)備不再搭理寧乘汐的任何話。
不管寧乘汐如何在車?yán)锶轮约阂厝ィy(tǒng)統(tǒng)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