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累得跟爛泥一樣的祈望顫顫巍巍扶上樓,剛打開門,他兩眼放光,顧不上身上的疲憊感,直奔床榻而去。
祈望整個人撲倒在床,哀嚎道:“累死我了!”
甩了甩發(fā)酸的胳膊,柳妍姝覺得還好,鍛煉一下身子也是不錯的,起碼沒有那么痛苦。
“你先好好整理一番,等會兒咱們在樓下會面。”
見祈望不可自拔的沉浸在柔軟的被褥里面,柳妍姝留下這一句頭也不回的走了。
抵住房門,整個人這才渾然倒下,癱軟著身子坐在地方,先前強忍的疲憊感此刻蜂擁而上,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瞇了瞇眼睛,扶著門框,揉了揉發(fā)酸的腿肚子,這才重新拾起精神朝著床榻走過開。
確保四周無人并且自己已經(jīng)把門關好之后,輕輕撩開衣服,只見胸前裹著一層白布,她這個年紀的姑娘正常來講,好多都已經(jīng)許了人家。
她呢,不僅沒有,還女扮男裝,白日里忙著趕路倒還沒有什么感覺,回到客房內(nèi),整個人放松下來,這處竟是有些隱隱作痛。
估摸是自己早晨走的忙慌,纏的有些緊了,等會兒換上換上一條便可以,再緩上一緩,明早應當是沒有這么疼了。
客房的另一側(cè),身材嬌小卻是凹凸有致的美人背倚在浴桶的一側(cè),胸前的風景微微起伏的風景隱藏在灑滿花瓣的熱水之下,長舒一口氣,真舒服。
雙手搭在兩側(cè),溫熱的水浸沒身體,慢慢享受起來,柳妍姝整個人被熱氣灑在臉上,昏昏欲睡。
就在快要睡著是,突然想起來自己和祈望約定還得吃晚食,想到這里,心上就覺得十分疼苦,身子卻是手腳并用的從浴桶里爬了出來。
快速穿好衣服,她還特意將裹布放松了一點,心道這是大晚上基本都是黑燈瞎火的,誰會沒事注意自己胸口。
······
樓下早已等候多時的祈望此時正端著一杯茶悠哉悠哉喝著,既然已經(jīng)到了蒼梧書院跟前,他也就不想先前那般著急,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爬上山,排入師門即可。
即將心想事成的祈望并沒自己想象的那般高興,反倒是眼中閃過一抹落寞、懷念以及點點痛苦的影子。
“祈兄,久等了?!?p> 站在祈望前面的柳妍姝笑著說道。
祈望猛地抬起頭來,面上閃過一抹疑色,盯著柳妍姝眉毛,他記得恩公先前的眉毛部長這樣,分明是細細彎彎,怎么修整一番眉毛就變得奇奇怪怪了,心里是這般想著,嘴里不由自主的問出口,“恩公,你這眉毛?”
柳妍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好奇道:“怎么,有什么不對嗎?”
祈望一手撐著下巴,仔細端詳恩公的眉毛,想了想,“也不是不對,就是有點和先前我見到的有些不一樣了?!?p> 十分的疑問說了七分,身下的三分他懷疑是自己記錯了。
柳妍姝面上有些恍惚,眼神躲躲閃閃,方才她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爹爹還有祈望他們的眉毛都是粗粗的,自己的眉毛細細彎彎,反而更像是女兒身,便替自己畫了一個粗一點的眉毛,沒想到祈望心細如發(fā),這點小差別他都能看出來。
她對著祈望堅定的道:“肯定是你記錯了,你先前沒吃飽飯,暈暈乎乎的看錯了也是很有可能得。”
祈望見恩公說自己看錯了,尷尬一笑,不可能啊,他明明記得清清楚楚,難不成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這真的不怪祈望,柳妍姝先前的眉毛又細又彎,現(xiàn)在眉毛又直又粗,放在同一張臉上,反差感真的很明顯,但凡是見過她的人,都會問上一句。
瞧著祈望還在沉迷這件事,柳妍姝壓低音色直接說,“好了,肯定是你記錯了。”說罷,轉(zhuǎn)身就要往外面走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什么,轉(zhuǎn)過頭,“還有你以后別叫我恩公,恩公恩公的叫著聽起來怪別扭的,換個其他的稱呼吧,什么都行?!?p> 祈望連忙跟上柳妍姝的步伐,笑著拱手,“那要不,我以后都叫你柳兄吧,柳兄你認為如何?”
柳妍姝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蒼梧書院山腳的小鎮(zhèn)不同于一般的鎮(zhèn)子,一般的鎮(zhèn)子到了夜晚大多都是農(nóng)夫,小商賈之類,但是蒼梧書院山腳下的鎮(zhèn)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一些書生。
個個身穿儒袍,細節(jié)上有點子詫異,從頭到腳收拾得整潔無比,真真就是風流倜儻,容貌俊秀,各有特色。
身旁的祈望早已被這些俊美的書生勾去了魂魄,柳妍姝輕咳一聲,示意祈望回過神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祈望。
祈望則是被柳兄看的毛骨悚然,汗毛直立,面露不解,疑惑道:“柳兄,發(fā)生什么了嗎?”
“沒有。”簡潔意賅的送給祈望兩個字。
不等祈望再次開口,柳妍姝抬腳離開,尋了一處小吃攤子坐了下來。
輕聲道:“老板娘,麻煩上一碗云吞來?!?p> 老板娘眼尖瞧見來了兩位俊俏的客人,忙不迭的端上前一壺茶來,讓兩位客人先喝個水,稍等片刻。
祈望一直思考先前的問題,還是忍不住問,“這個啊,柳兄,你先前說的那個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說著,還擠眉弄眼給柳妍姝示范一番,希望她能回答先前的那個很是微妙的表情,他在自個兒抓耳撓腮了半天,也不見柳兄有個回應。
云吞很快的上來了,拿起調(diào)羹選了個頭比較大的云吞咬了一口,真香,皮薄餡多一點都不輸皇宮做的那些精致的小吃。
不久之后,一碗云吞便被柳妍姝吃完了。
臨走之前,杏眸轉(zhuǎn)了轉(zhuǎn),像是想到什么,對著祈望說了一話,祈望聽了這話之后,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里的云吞直接噴出去。
來不及擦嘴,震驚道:“柳兄,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差點被祈望一嘴云吞噴在身上的柳妍姝,面上興奮且好奇,無所謂的攤開雙手,很是無奈道:“誰讓你錯誤的態(tài)度給了我錯誤的答案,還有,你先吃我再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