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qiáng)忍住胃里翻滾的惡心,眨了眨眼睛,泛起點(diǎn)點(diǎn)淚花來。
從踏上石梯的那一刻起,柳妍姝就告訴自己,男兒可以做的,她們這些女兒家也一定可以做,無論是從前謝姝、蘇月明,還是今后的柳妍姝。
男子做的好,那么女兒家也一定可以做的更好。
起初的幾十步臺階甚至到兩百步的臺階也比較輕松,從三百步以后的每一步都雙腿發(fā)軟,無力更上一階。
柳妍姝咬著牙向上爬去,額頭的汗珠漸漸模糊了眼睛,浸濕了衣領(lǐng),就連腳底仿佛踩著海綿一般,一腳下去好似都能踩出水來。
身側(cè)的祈望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并不是他比自己更快,而是更慢。
剛剛?cè)匐A時就叫囂著喊累,不肯跟著自己再爬,說是要休息一會兒。
柳妍姝心想他和自己非親非故,說到底只是同行了沒多久的友人,到底還算不上朋友,也就作罷,沒有硬拉著他同自己一道。
看到第五百階的標(biāo)志,柳妍姝一直倔強(qiáng)的臉龐終于緩緩勾起一抹笑來,瞇著眼睛,走向一旁的休息處。
一手拿著糕點(diǎn),一手拿著水囊,感受著來自微風(fēng)輕輕吹拂過臉龐帶來涼意,好不舒爽。從她所處的位置往下看,幼時曾讀過的一句詩來形容是極為絕妙,
‘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yuǎn)近高低各不同?!?p> 祖母亦曾言,若是有機(jī)會,女子也應(yīng)當(dāng)出去看看大安朝的大好河山,而不是整日困于后院,終日只能做個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女子。
音猶在耳,只可惜物是人非。她走出來了,祖母卻沒有機(jī)會親眼見證這一切的發(fā)生,大安朝也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大安王朝了。
搖了搖頭,無聲地笑了,自己已經(jīng)不是謝姝了,過度沉迷于謝姝的往事,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謝姝晃神這段時間,落后她已久的祈望終于爬上第五百階。
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一根木棒,被祈望杵著,他靠著木棒走上來,手腳酸軟,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不歸自己掌管了,憑著頑強(qiáng)的意志力爬上山。
卻看見,柳兄好不自在的休息,不像他,累得跟條狗一樣,就差趴在地上學(xué)狗叫喚。
祈望走過去,手里的木棒一甩,毫不顧忌形象的坐在地上,氣喘吁吁道:“柳兄啊,怎么人和人的差距這么大,憑什么我累的跟狗一樣,你卻······”
實(shí)在是不公平,祈望氣哼哼的想著。
柳妍姝將手里的糕點(diǎn)和水囊遞給祈望,祈望也不嫌棄,接過來就狼吞虎咽得吃喝。
柳妍姝抿著嘴笑了,“你慢點(diǎn)吃,又沒人和你搶?!睌[了擺手,神情很是無奈。
“你不······懂”祈望盯著柳妍姝,眼里藏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嘆了口氣,“你瞧,這天色已然不晚了,雖說蒼梧書院規(guī)定在時間截止前抵達(dá),但是早上去一些總歸是沒有錯處,更何況······”
見祈望停住不說,柳妍姝疑惑道:“更何況什么?”
“更何況······”祈望用只有他自己聽得清的聲音,話說了一半沒有在說下去。
“沒什么,我們還是快啟程,我已經(jīng)休息好了?!?p> 柳妍姝聽到這里,沒有深究祈望那沒有說完的話到底是什么,只是以為祈望害怕自己去晚了,沒辦法實(shí)現(xiàn)他的夢想。
簡單收拾了一下包袱,兩人繼續(xù)向上走去。
不久之后,慢悠悠跟在他們身后爬山的蘇衍終于到了兩人先前所在之地,不同的是,蘇衍并沒有欣賞這大好河山,連一絲余光都沒有。
稍作調(diào)整,向山上走去,這回沒有向先前那般悠哉悠哉,反而暗自加快了步伐。
就在柳妍姝和祈望兩人快要手腳并用爬上蒼梧山時,九百九十九臺階的盡頭也終于展現(xiàn)在眼前,兩人眼里同時閃過狂喜。
癱坐在地上的柳妍姝并沒有考慮到大汗淋漓的樣貌,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做到了。
穿著干凈整潔衣袍的蒼梧書院的弟子,瞧著這些毫無形象可言的人,一想到這些人未來有可能是他們的師弟。
心里就止不住的搖頭,這些人身體素質(zhì)未免也太差了,才九百九十九步累成這熊樣。
不行!
仔細(xì)辨認(rèn)一番他們每個人的名號,在先前登記的本子上,在身體素質(zhì)考核那一欄悄悄劃上一個大大的叉。
等他回去,定要告訴周夫子,讓他加強(qiáng)對這批師弟的訓(xùn)練,萬萬不可松懈。
送走了柳妍姝一行人之后,等了不到一刻鐘,只見烏發(fā)一絲不茍的梳在腦后,用一根發(fā)帶隨意的固定,墨色勁裝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皮膚白雪,鼻梁高挺。
整個人看起來年紀(jì)尚幼,但這并不影響他烏發(fā)隨風(fēng)飛揚(yáng),面容上沒有一絲的疲憊感。
手拿登記本的人走到蘇衍面前,微微一笑,彎了彎眼角,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并不是那么嚴(yán)肅,輕言細(xì)語,“這位兄臺,不止你姓甚名何?”
蘇衍作揖道:“謝衍?!?p> 蘇是國姓,不適合出現(xiàn)在這里,蘇衍這兩個字是曾經(jīng)他身為太子的名諱,也是現(xiàn)在北寧王的名字,天下人皆知,就更不行了。
他是來蒼梧書院求學(xué),雖說自己那時年紀(jì)尚幼,并沒有多少人見過自己,蒼梧書院是大儒匯聚之地,保不齊里面有人見過自己,還是換個名諱為好。
至于謝衍,他記得皇姐曾稱呼過自己為謝殊,雖不知是何緣故,‘謝’這個姓終歸還是比原本的蘇更好,那他姓一回謝也無妨。
名字到底只是個稱呼,更是一種代號,不必太過在意。
聽著干凈清澈的嗓音,拿著登記本的師兄大手一揮,快速找到謝衍的名字,在名字的旁邊寫了大大的一個‘優(yōu)’字。
心中更是滿意的不得了,謝衍師弟不僅人長得好,體質(zhì)也很好,沒想到聲音也是如此的悅耳,想必到時候得筆試也差不到哪里去。
看來······
心下一番籌謀之后,身體傾向蘇衍那邊,附在蘇衍的耳旁,悄悄說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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