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周子豪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地回來了,只是他不是一個人回來,身后還緊緊跟著一個人。
“哼,你不幫我,我就自己找個人,而且我告訴你這個人還比你拉還百倍?!敝茏雍篮苁菄虖埖恼驹谄硗媲?,語氣很是猖狂。
“我不信。”
話音剛落,只見一人緩緩站在門口,神情略顯局促,此人不是蘇衍又是誰?
周子豪想著既然祈望不肯給自己幫忙,明天又必須要交,同班的人除了蘇衍其他人都要抄禮記,雖說自己也可以找別人幫忙,但終歸不是不熟。
出錢找人抄,這條路在蒼梧書院顯然是行不通的。
想來想去只有蘇衍這一條路可以走,本想著只是試試看,沒成想還沒說幾句他就同意了。
周子豪找到蘇衍的時候,他正忙著其他事,原本敷衍兩句就把周子豪給打發(fā)了,誰料,他后面竟是提到皇姐也在這里。
因此,蘇衍想也不想就答應(yīng)了周子豪。,站在門口,卻怕皇姐看見自己不開心。
祈望看見蘇衍的那一刻,噌的一下就站起,一雙眼睛滿是歡喜。
這是神啊,平日里蘇衍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更是喜歡獨來獨往,可是,每回考試他都能得甲。
每每如此,后面就有人找他押題,一壓一個中,只要他肯在考試前稍稍漏出一點子相關(guān)的題目,想必,他們每回也就不用那么煎熬了。
祈望猛地一下站起身,顯然是把身邊正在奮筆疾書的柳妍姝給驚到了。
疑惑的抬起頭,好奇發(fā)生了什么,卻見著蘇衍站在門口。
看見蘇衍的那一刻,柳妍姝明顯愣了愣,片刻之后,當(dāng)做是什么都有看到,垂著眸子繼續(xù)抄著手里的書。
蘇衍原本還算是光亮的眸子在見著柳妍姝的故作視而不見之后,略顯暗淡。
“謝兄,你愣在那兒干什么?”周子豪拿著毛筆正準(zhǔn)備大干一場,卻發(fā)現(xiàn)蘇衍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招了招手,“還不快不過來?”
蘇衍依言走到周子豪身邊,好巧不巧柳妍姝和周子豪的中間剛好留著一個位置,周子豪拍打著跟前的位置,示意他做在那里。
蘇衍剛剛坐下,身邊的柳妍姝不著痕跡往祈望那邊你挪了挪。
蘇衍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緊,垂著眸子,默默拿起禮記抄起來。
四人坐成一排,各自忙活著手里的事情,一時之間,屋內(nèi)倒是安靜無比。
紅霞映天逐漸變成了點點星光點綴了整片長空,屋內(nèi)也漸漸地變得燈火通明,月上枝頭,萬籟寂靜。
一邊揉著發(fā)酸的手腕,一邊扭著僵硬的脖子,“卡擦咔嚓”的聲音不斷響起,意識到自己發(fā)出聲音的柳妍姝悄悄定住腦袋,生怕打擾了周圍之人。
往旁邊一看,祈望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就已經(jīng)趴下,小臉直直趴在桌上,撅著小嘴,時不時還換個姿勢,仿佛是睡得很不踏實。
無聲地笑了笑,想要側(cè)頭看看另一邊,周子豪還在奮筆疾書,而蘇衍這邊。
燭光映在少年的臉龐,使臉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長長的睫毛遮擋了少年眼底的情緒,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整個人專注于筆下的字。
視線往下一撇,少年手下的筆隨著他的手腕而動,一筆一劃的落下,慢慢的形成一個完整的字,通篇字跡工整,沒有一絲一毫的修改,一氣呵成,好似這字已在他心中刻畫多次。
多年不見,少年手中的筆,已然為他形成自己獨特的風(fēng)格,自成一派,早已不是從前不忍直視的字跡;人,也不是從前的人,風(fēng)華自成,意氣風(fēng)發(fā)。
竟是俊美異常!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倆重逢之后柳妍姝第一次如此認(rèn)真的端詳蘇衍,如果不是他見到自己的第一面就稱呼自己為皇姐,亦或是能在他身下看出自己熟悉的影子,極有可能,蘇衍站在她面前也認(rèn)不得。
畢竟,她實在是找不出來幼年時期蘇衍的模樣,都說女大十八變,看來男孩子亦是如此。
心中無聲的嘆了口氣,過去數(shù)年對她來說只是一瞬間的事,就好像她只是困了,睡了一個晚上而已。
對于蘇衍而言,那些年和不堪回首的疼痛是真的一分一秒在度過,日子更是一年一年在過,每一刻,都活的無比真實。
一想到這兒,不禁懷疑,自己不認(rèn)他這個決定是不是對他來說太過殘忍了。
隨即又搖搖頭,對自己的想法感到荒謬,好不容易才從狼窩里面逃出來,難不成因為一時的不忍就要回去,這是絕對不可能。
甩開這些雜念,她還是早點把禮記抄完,她還是想早點睡覺,熬夜本來對女子就不是多好,容易加速衰老。
還不睡覺,那就更慘了!
余光瞥見柳妍姝繼續(xù)專注于抄寫禮記,蘇衍頓時松了一口氣。
柳妍姝以為蘇衍并沒有察覺到她的目光,殊不知,從她扭頭過來看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了,只是,他并沒有說什么。
他知道皇姐并不想認(rèn)他,能這樣靜靜地陪著皇姐,他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至于其他的,有那個命再說。
好不容易將禮記抄完,窗外的天空已是蒙蒙發(fā)亮,看這樣子,估計要不了一個時辰他們就得去見章懷禮。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抄好的禮記,周子豪雙手抱拳,面色很是感激,“多謝兩位兄臺今日舍命相救,此等大恩大得恐怕周某今生今世難以報答。”
聲音壓得低低的,生怕吵醒一旁好不容易睡著的祈望,原本他和柳妍姝都以為祈望已經(jīng)徹底睡著了,想著把他放到床上去。
結(jié)果沒成想,人家半路又醒了,愣是從床上爬下來陪著他們一起抄,當(dāng)時把周子豪感動的就差直接給祈望跪下去,磕頭。
周子豪在心中暗暗發(fā)誓,就憑祈望今晚的舉動,他保證以后再也不和他斗嘴了。
至于為什么沒有蘇衍,因為人家是抄書的主力軍,誰也不敢去打擾他,尤其是周子豪,擔(dān)驚受怕的一個晚上,時時刻刻不在害怕蘇衍撂挑子不干了。
直接甩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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