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根本上來說,蘇衍并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對,甚至,他一點羞恥的心思都沒有。
雖然他沒有正兒八經(jīng)學(xué)過有關(guān)那方面知識,但從某一個方面來說,他沒有那種不可言說的羞恥之心,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肖繁混跡‘歡樂場所’之人。
哪怕是蘇衍不想知道什么,每日有肖繁在身旁,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了點什么。
自從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蘇衍便愈發(fā)堅定自己的想法,絕對不可能讓一個來路不明之人有任何機會可以趁虛而入。
對現(xiàn)在的蘇衍來說,祈望必須是一個要防備的人,尤其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自打他認(rèn)識祈望開始,就從來沒有聽過祈望說起自己的事情,特別是有關(guān)于家人的事情,仿佛他就是憑空出現(xiàn)的人一樣。
這樣一個對謝家姐姐極其依賴的人,于蘇衍而言,威脅是相當(dāng)之大。
聞言,柳妍姝在心中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蘇衍說的是對的,只不過,祈望和阿衍對她來說都是自己的弟弟,兩者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倘若真的有什么區(qū)別,也只能是一個認(rèn)識的時間相當(dāng)之久,一個是才認(rèn)識不久之人。
“阿衍,你們都是我的弟弟,這一點是絕對不可能產(chǎn)生的?!绷碱^微挑,拍了拍蘇衍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聽見這話,蘇衍并沒有直接反對。
原因很簡單,若是這種時候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只怕,謝家姐姐日后每每見到他都會避之不及,那種場面,絕對不會是蘇衍想要看到。
何況,他能從謝家姐姐身上感受到她對自己朦朧的喜歡,只不過,這遠(yuǎn)遠(yuǎn)不夠,那只是喜歡。
喜歡,它的對象可是任何一個人,一只小貓,一只小狗都可以,喜歡面對的是眾人,而唯獨‘愛’這個字眼,針對的只有一個人。
喜歡從根本上來說和愛就是兩種情況,這一點,蘇衍還是無比的清楚。
他想要的很簡單,一如謝家姐姐之前說的那樣,他們會一直在一起,一只陪著對方,但是,他更希望這個陪著里面帶著些許其他的意思。
從前,在還沒有認(rèn)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蘇衍或許會告誡自己,那是謝家姐姐,是自己不能言說的對象。
甚至于皇姐,他們只見有著濃厚的血緣關(guān)系,是玩玩不能的。
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挑明了,謝家姐姐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姐弟而已,哪怕是謝家姐姐和自己的親姐姐擁有著同一個父親。
只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謝家姐姐現(xiàn)在根本不承認(rèn)‘謝’這個姓氏的存在,那么,對于他而言,唯一的阻礙也就不存在了。
謝家姐姐現(xiàn)在是柳家女,和曾經(jīng)一切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一字之差,里面可不死這么簡簡單單的事情,既然他唯一的障礙已經(jīng)沒有了,那么,為什么不大膽一點,稍稍放縱自己一下下,僅此而已。
蘇衍微微抬眸看著面前的謝家姐姐,眼底晦暗不明。
曾經(jīng),謝家姐姐身為皇姐之時,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支撐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可以說,她是自己的執(zhí)念。
后來,見到謝家姐姐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呼吸著同一片空氣,沒有人知道自己當(dāng)時是多么的興奮。
那個時候的他是多么的卑微,自己還傻傻的認(rèn)為只要謝家姐姐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行,他們是彼此唯一的期盼。
即使,謝家姐姐并不承認(rèn)自己身為蘇月明的身份。
蘇衍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
瞧見這一幕,柳妍姝才將心思放回肚中,上前一步,站在蘇衍的面前,柔聲道:“阿衍,祈望他性格只是有些活潑,你們可一定要好好相處??!”
聽見謝家姐姐語重心長的話語,蘇衍慢慢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點點頭。
他不斷在心中腹誹道:祈望哪里是活潑,在他看來,分明是有些聒噪,整日那一張嘴就沒有停下來,也不是一天在想些什么。
柳妍姝輕嘆一聲,解決掉蘇衍,還有祈望那個硬茬子在,想到這里她感覺自己不禁有些頭痛起來。
她這兩個弟弟,看著都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實際上,也只有自己知道,都是一個執(zhí)拗的性格,想一出是一出,認(rèn)定便是認(rèn)定了。
屋外陽光明媚,空氣之中洋溢著淡淡的花香,清雅而迷人。
祈望一邊走著,一邊想著,他得想個辦法,將謝衍給弄走,那是一個心思深沉之人,留在兄長身邊定是不懷好意,千萬可別害著兄長了。
這不,章夫子不是和自己一起來了嗎?
章夫子在蒼梧書院便是他的老師,現(xiàn)在由章夫子收拾謝衍簡直不要太合適,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院中。
剛想問一問章夫子現(xiàn)在在哪里,哪知,祈望看見章夫子同院中之前的那對母女面面相覷,準(zhǔn)確來說是和那一個婦人。
之前在她身邊那個妙齡女子現(xiàn)在卻是不知所蹤。
瞧見這一幕,祈望想到之前兄長同他說的話,腳步一頓,抿了抿唇,想著,還是等他們說完話以后自己再來。
他可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xí)慣。
“你······,你怎么在這里?”章懷禮靜靜看著面前的女子,聲音頓了頓,不可思議道。
周姨朝著章懷禮福了福身子,算是全了禮數(shù),即使現(xiàn)在身份是奴仆,但在故人面前,她還是想維持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里面。
“見過章,章大人。”周姨面色平靜的說著。
章懷禮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身份,輕咳一聲,道:“周娘子怎么在這里?”
聽見章懷禮執(zhí)著的詢問,周姨自知躲不過去,便將家中覆滅之事一一說了出來,沒有絲毫隱瞞,平淡的敘述,好似在說旁人的事情。
“多虧大公子和二公子相救,我們一家才得以平安?!敝芤痰痛怪垌?,古井無波。
章懷禮點點頭,感慨道:“世事無常?!?p> 從初見周娘子的驚愕,再到現(xiàn)在的平靜,可不是世事無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