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李老眼中精光一閃,裝傻充愣道:“小丫頭,你說什么胡話呢?蒼梧書院和我有什么關系,有道是,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知道嗎?”
“真的嗎?”柳妍姝輕聲笑道,若是沒有關系,為何周子豪帶回去的假信一點反應都沒有,唯一能說明的便是,李老多多少少和蒼梧書院有點子關系。
至于李老不想回去的原因,無外乎有三,一是李老性子跳脫,不愿意回去,二是李老和蒼梧書院的關系并不好,發(fā)生了不為人知的事情。
三嘛,想來便是李老現(xiàn)在不管事了,蒼梧書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交由副院長統(tǒng)一管理,既然蒼梧書院有一個精明強干的副院長主事,那么李老回不回去也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當然是真的?!崩罾享忾W了閃,嘴硬道。
柳妍姝圍著李老走了一圈,將其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神情若有所思,輕聲說,“既然是這樣,那么,李老我現(xiàn)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但是僅憑著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若是你能幫我完成,我就帶著你離開,如何?”
李老極為警惕地看著柳妍姝,腳不受控制的朝著后面退了一步,警惕道:“什么事情?”
柳妍姝雙手放在身后,不住地摩挲,輕聲道:“李老你不用如此防備我,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一點點小事而已?!?p> 聽見面前之人如此奇奇怪怪的語氣,更讓李老有些摸不準頭腦,弄不明白柳妍姝想要干什么。
“我也知道李老向來是仁厚大方之人,我想這點小要求李老應當是會同意的?!绷瓟Q了擰眉,用僅僅只有自己和李老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嘟囔著。
這讓本就不安的李老愈發(fā)不安,生怕她給自己找什么不能完成的大事。
“不如您替我找找阿衍的下落如何,就是之前躺在生病的那個男孩子?”似是怕李老不知道阿衍長什么樣子,柳妍姝特意強調(diào)道。
聽見這話,李老心道一聲,果然如此,他就知道,面前這人根本沒安什么好心,不想帶自己離開直說便是,現(xiàn)在還使出這種陰謀詭計。
冷哼一聲,怒道:“你不想帶我離開直說便是?!崩罾戏薹薏黄降囟⒅?,道:“不過,你現(xiàn)在也是離不開這宿州城,不如留下來如何?”
聽見李老的前半句話,柳妍姝只是輕聲的笑了笑,聽見后半句話,整個人的神情都變得無比低落,留下來又有什么用呢?
瞧見柳妍姝逐漸低落的神情,李老也不好繼續(xù)說接下來要說的話,腦海之中精光一閃,安慰道:“既然你們都找不到他,他也沒來找你們,說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你仔細想想,之前有沒有說過類似約定的話,里面說不定有他的消息,他不能回來找你,說不定就是······”
“我知道了?!绷尤灰恍Γ驍嗬罾辖酉聛硪f的話,李老說得對,現(xiàn)在宿州城人心惶惶,官府更是加大了對阿衍的搜索。
倘若阿衍不能回來,說不定他去了滄州,他們二人說過太多太多有關滄州之事,之前她不讓阿衍跟著自己去滄州,現(xiàn)在阿衍消失了。
倘若自己去滄州很有可能會找到他。
柳妍姝深吸一口氣,異常感激望著李老,伸出雙手,朝著李老作揖,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您的恩情,只能來日再報?!?p> 話音一落,便朝著李老拜了下去。
隨即,整個人百年朝著外面跑了出去,她要回到自己的家中的,帶上屬于他們的記憶去找離開的阿衍。
一直目送柳妍姝離開的李老,不禁撫了撫頷下發(fā)白的胡須,孺子可教也,終是沒有白費他的一場苦心。
“你這老家伙,整日嘻嘻哈哈的,一點正事都沒辦。”身后,傳來曹老的怒吼聲。
李老身子猛地一怔,隨即利索地轉(zhuǎn)過身子,“你這個糟老頭子,一點都不懂上了年紀之人的心意,還有,你還說我什么事都沒干,怎么,你干了,干了也不見你的情報有什么用處,連一個人都沒有找到,還不如我呢?”
此話一出,佝僂著身子定定站在門口的曹老,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似是要將面前之人給一拳轟飛。
“是,你是上了年紀之人,只不過,你有這功夫在這里和我耍嘴皮子,還不如盡快回到你的蒼梧書院去,現(xiàn)在這一切,歸根結(jié)底還不是你蒼梧書院惹出來的禍事?!?p> 曹老不咸不淡地說著扎心窩子的話,反正誰又能好得過誰呢?
聞言,李老一噎,倒是沒有繼續(xù)反駁曹老,畢竟,這一切都是事實,剛剛他也只不過是想唬住那個女娃娃。
誰要和她一起離開,自個兒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個臭不要臉的老家伙有一點沒說錯,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的確是因蒼梧書院所起,無論如何,終究是需要他回去將這一切處理了才行。
······
柳妍姝順著之前小豆子帶自己來的路回到之前他們居住的房子。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心中已然有了不祥之感,明明之前走的時候是將門給好好鎖起來的,為何現(xiàn)在回來鎖卻消失不見。
唯一能說明的便是,有人來過這里,并且還是憑借武力將門踹開。
院中的花草不復之前的整潔,顯然是一副被踐踏過的模樣,桌椅板凳也是東倒西歪,屋內(nèi)的一切都不在原本的位置。
凌亂不堪的一幕映入眼簾,柳妍姝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氣,宿州城的官員目無王法,私闖民宅,甚至是將皇權(quán)都沒有放在眼中,看來,是要造反了。
垂在身側(cè)的雙手微微攥緊,腦海之中不斷回想之前的一幕幕,這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是她親手挑出來,里面更是耗費了她無數(shù)的小心思。
現(xiàn)在,竟是被這些人毫不留情的破壞掉,真真的菩薩一般的面容,毒蛇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