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挑釁
一周后。
鳳楚樂緊張地看著面色沉重的醫(yī)生,忍不住開口問道:“醫(yī)生,她的情況怎么樣了?”
聞言,醫(yī)生的視線總算往旁邊看去,他嘆了口氣說:“傷口恢復(fù)速度很快,如果好好休養(yǎng),不會留下后遺癥?!?p> 鳳楚樂拍拍胸脯,繃緊的弦在聽到這句話之后才敢稍稍松懈一些。
不過……
“那您為什么看起來很擔(dān)心的模樣?”鳳楚樂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攥了攥衣角,祈禱沒有什么意外發(fā)生。
然而下一秒,醫(yī)生卻是皺著眉說:“我實在想不通,她的傷分明很嚴(yán)重,至少需要半個月才能有所好轉(zhuǎn),怎么現(xiàn)在……”
他話沒說完,但是鳳楚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揶揄地朝病床上的時無月擠眉弄眼。
要知道他們可都是經(jīng)歷過特殊訓(xùn)練的精英,身體素質(zhì)遠超于常人,要是恢復(fù)能力不強,還怎么完成高強度的任務(wù)?
“既然醫(yī)生您沒有其他事要說,那我先送您出去吧?!兵P楚樂主動打斷醫(yī)生的沉思。
醫(yī)生點點頭,眉心依舊緊緊皺著:“對了,由于她比較特殊,這周我換了新藥,到時候會讓護士送來?!?p> 時無月微微勾起唇角,笑容溫婉,嗓音輕柔:“麻煩您了?!?p> 病房中再次陷入安靜,時無月索性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
瞧見外面蔚藍的晴空,時無月眼皮一跳,不由得想到了厲云淵。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這次的任務(wù)貌似出了些問題,前些天鳳楚樂過來時,身上還帶了傷。
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意識到自己又在擔(dān)心厲云淵,時無月懊惱地嘖了一聲。
自從那天后,厲云淵說到做到?jīng)]再來找過她,就連手機上的消息也不曾發(fā)過。
倒是她自己,怎么這么不爭氣,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到那個人?
時無月閉上眼睛緩了會兒,將那些莫須有的思緒統(tǒng)統(tǒng)拋在腦后。
就在這時,身后的門突然傳來聲響,隨后是高跟鞋清脆的聲音。
時無月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她意料之外的人。
她漆黑的眸子中多了幾分防備,聲音不冷不淡地說:“溫總今天怎么有時間過來找我了?”
她這樣平靜漠然的反應(yīng)讓溫清雅很不滿意,要知道溫清雅刻意開長途車過來,就是為了打壓時無月。
可現(xiàn)在看來反倒是溫清雅的氣質(zhì)差了大半截。
她沒好氣地冷哼一聲:“不愧是能把時氏集團拿回來的人,底氣十足啊?!?p> 時無月眉眼一彎:“的確,不過溫總不必這樣嫉妒我,畢竟時氏集團也算是我的家族產(chǎn)業(yè)?!?p> “時無月,你有病吧?誰說我嫉妒你了!”溫清雅頓時瞪大眼睛盯著時無月,表情格外猙獰。
時無月漫不經(jīng)心地挑眉:“原來沒有么?那是我錯怪你了?!?p> 她那副渾不在意又高高在上的清高冷艷讓溫清雅咬緊牙關(guān):“時無月,早知道有今天,我早就應(yīng)該把你置之死地!”
這幾個字的聲音很低,可溫清雅的眼神恨不得將時無月剝皮抽筋,一刀一刀剜去身上的皮肉。
時無月將腦袋往旁邊一歪,附和地說:“是啊,真可惜呢,我活下來了?!?p> 既然她活下來了,那游戲的主導(dǎo)者也該換個人了。
之前針對過她的、想要對她下手的,一個都不會落下。
她要讓所有人為了曾經(jīng)的錯誤付出千百倍慘痛的代價。
而溫清雅也徹底被她激怒,憤恨地說:“時無月,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掐死你?”
時無月無所謂地一笑:“我猜你不敢?!?p> 厲晨的事情鬧到那么大,幾乎可以說是人盡皆知。
作為狼狽為奸的同伴,溫家必然會有所提防,至少在短時間內(nèi)不會盲目動手。
更何況這里可是南國——厲云淵的地盤。
溫清雅倘若真的選擇在這里動手,只怕她走不出這地方半步了。
于是時無月好整以暇地在原地等著,一邊欣賞溫清雅如調(diào)色盤般變化多端的臉色,一邊轉(zhuǎn)動著手中的水性筆。
“時無月!”溫清雅一字一字從牙齒中擠出來,像是用了莫大的力氣,陡然又放松下來,陰險地笑著說:“你不會以為事情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吧?”
“你未免有些太天真了,也太小瞧我了?!睖厍逖挪恢獜哪膬簛砹说讱猓f話都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時無月可惜地搖了搖頭,原本以為這次有的好玩了,沒想到溫清雅定力這么差,居然自己直接說出來了。
她只能勉為其難地配合:“怎么,難道不是嗎?時氏集團的股份我可是全部收回來了?!?p> 溫清雅癲狂似的哈哈大笑,語氣輕蔑又不屑:“當(dāng)然不是,我絕對不會讓你輕松地享受,你放心,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p> 時無月拿出壓箱底的演技,目光之中有驚恐不安也有半信半疑,一只手按住胸膛,似乎是在安撫躁動的心跳。
那眼神咕嚕嚕轉(zhuǎn)了一圈,她才適時地開口:“我不信,你肯定是故意這么說的?!?p> 溫清雅像是終于出了一口惡氣,笑得猖狂至極:“時無月,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笨?!?p> 時無月表面上繼續(xù)不動聲色地演戲,心底卻是大大咧咧地翻了個白眼。
果然,這個世界上的蠢貨永遠意識不到自己有多愚蠢。
不過這對于時無月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到時候收拾這兩人易如反掌。
溫清雅笑夠了,彎下腰靠近時無月,輕聲說:“時無月,我還忘了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不知好歹,我也不會和淵爺重新在一起?!?p> 聽見這句話,時無月的眼神在剎那間變化了一瞬,溫清雅滿意地看著她,繼續(xù)說:
“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麻煩淵爺來對付你的,像你這樣初出茅廬的人,在我面前根本沒有勝算?!?p> 說完,溫清雅昂首挺胸地睨了時無月一眼,唇角帶笑,如同勝利者般離開了病房。
高跟鞋的聲音逐漸遠去,直到完全消失,時無月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瞳孔緩慢轉(zhuǎn)動。
溫清雅剛才說……厲云淵和她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