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不成了?
街上喧鬧,沈南天著盔甲回府,在找沈安歌。
“姑娘,將軍來咱們院子了,咱們快回去。”
一聽沈南天親自過來,嚇得沈安歌將忙丟了句,“你暫且先呆在這兒?!贝掖遗芑亓嗽圃骸?p> 剛到門口一看,沈南天站在院子里等著,一身官袍。
“爹爹,您怎么過來了?”
沈南天聽到匆匆而來的腳步聲,轉(zhuǎn)過身來就見沈安歌神色慌張。
“乖女,這是做甚?慌慌張張。”
“爹爹,女兒方才只是去角房看看那小貓?!?p> 云梔一聽,心里腹誹,可不就是小貓,長得挺好看的小貓,也不知道小姐為何留這個來路不明的人。
沈安歌撫了撫胸口,轉(zhuǎn)移話題道:“爹爹特地來找我,是有要事交代?”
“要事,確是要事,近日出門要帶上侍衛(wèi)?!?p> 聽見沈南天說這話,她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家爹爹
“爹爹,平日里都不用讓護衛(wèi)隨行,近日為何?”
沈南天握著佩刀轉(zhuǎn)了個方向道:“為父還有事要去兵部一趟,前日任家在賭坊出了事,告倒御史衙門去,現(xiàn)在街上都在嚴(yán)查外來人員?!?p> “你上街帶著護衛(wèi),我安心點?!?p> 她心里腹誹,那個任杰,顛倒黑白有一凡本事,難道就真的沒人能懲治任家?
沈安歌面上不露痕跡,只要不是發(fā)現(xiàn)顧卿就行。
“女兒知道了,爹爹,請爹爹放心?!?p> 對于前幾日能換男裝獨自出門的沈安歌來說,他是一點兒不放心,這個女兒看似乖巧,實則有自己的主意。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好了,我走了?!?p> 沈安歌福禮,目送沈南天走遠(yuǎn)。
剛出去沒多久,云梔湊上前來,滿臉擔(dān)憂之色。
“姑娘,將軍都這么說了,那個少年來路不明,不能把他留在府里?!?p> “我自有分寸,”沈安歌聲色沉靜。
爹爹的話提醒了她,這街上嚴(yán)查了外來人員,這個時候再將人趕出去,怕是要絕了他的后路。
身體遠(yuǎn)比思想行動得快,還在思忖該怎么辦的沈安歌已經(jīng)走到了角房邊上的柴房。
推門進去,他還是木然的站在窗前,見沈安歌進來,他眼底閃過一絲光亮。
“叫你等一下,你就真一直站著等,若是我不來,你也就一直站下去?也沒見你前……”幸好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要說什么,及時轉(zhuǎn)了言辭。
“你就不會坐下來等?”真像小狗一般。
誰知那個少年眼神誠懇回她:“小姐說什么就是什么,既然答應(yīng)了小姐,那理應(yīng)做到,至于……”他忽然揚起嘴角,有了微笑,“小姐這不是來了嗎?”
沈安歌真被他氣死,若不是經(jīng)過前世,已經(jīng)熟知他的脾氣秉性,真會被他著無辜地笑迷惑。
這人畜無害地模樣,沈安歌有氣都沒法兒撒。
半晌,她放棄掙扎,無奈道:“坐吧,坐吧,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p> 顧卿乖巧坐在她對面,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她,那眼神亮得很,好像已經(jīng)知道她改變主意了。
“你暫且留下吧,現(xiàn)在出去也不合適,街上在追查外來人員。”
真的!沈安歌就差看見他身后的狗尾巴晃來晃去了!
他喉結(jié)滾動,低著嗓音道:“從今以后,我這條命,便是小姐的?!?p> 兩人就這么相對坐著,沈安歌想一時半會兒他出不去,那在府中也不能這么一直藏著,得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前院傳來鞭炮聲。
沈安歌在這角落都聽得見門口的熱鬧,她一下子站起來,想起自己忘記的重要事,今日是哥哥獲賜“武堤及第”的日子。
“你好生休息?!绷滔逻@么一句,她再無留戀,朝門外快步走去。
剛到前廳,兵部官員已經(jīng)將賞賜抬放到了府里,正與爹爹寒暄幾句。
“沈?qū)④姡哟舜挝渑e奪榜探花,獲封正四品二等侍衛(wèi),沈家又被圣上大加贊賞,將軍與其子能文善武,是不可或缺的人才?!?p> “以后還要仰仗沈?qū)④娞釘y?!?p> 沈南天喜笑顏開,和夫人連連道謝,沈夫人說著塞給官員一錠銀子,“這是請各位喝酒用,辛苦了,辛苦了?!?p> 那帶頭的官員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道:“晚些的會武宴,大人莫要遲到啊?!毖b模作樣的推拒著就出了門。
“妹妹恭喜兄長,兄長真棒?!鄙虬哺枵{(diào)皮湊上前去,簡單兩個字哄得沈白來欣喜。
今日的沈家格外熱鬧,沈南天特地安排了幾桌膳食,允準(zhǔn)全府上下一同慶賀,就連云梔回到院里都喜笑顏開的。
沈安歌問她,說是爹爹賞賜了全府上下銀錢。
因為值守的問題,侍衛(wèi)輪班站崗,就連顧卿房里的小廝也不例外,他著急將藥端給顧卿,忙不慌就往前廳去。
“是何事?”他喚住小廝。
“大公子獲武舉探花,將軍犒勞下人,前院在用膳呢。”說罷便急匆匆關(guān)上門走了。
小廝一走,顧卿轉(zhuǎn)身躺在了榻上,從腰帶里掏出一粒黑色藥丸吞了下去。
大公子……沈白?
夜里,前院燈火通明,這后院一絲燈光都看不見,唯有拆房里一點燭光。
顧卿將窗戶關(guān)上坐回桌邊,抬手將紙伸向蠟燭,任由紙條被燭火蠶食,眼中的光逐漸暗淡冷冽。
任家……嫡子?那個草包任杰和他的好皇兄搭上線了?。?p> 意不在長淵隱患在自己吧,這場局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
沈家父子在府里慶祝沒多久,就起身整理著裝去了兵部參加會武宴,留下沈夫人和沈安歌。
沈安歌原本也想跟著去的,被沈南天一句胡鬧,便乖乖跟在沈夫人身邊。
“阿娘,我也想去?!?p> 沈夫人看著她小臉,無奈安慰道:“會武宴也不是誰都能去的,聽話?!?p> “阿娘,聽說這會武宴不光圣上會來,那些朝中大臣也會趁此替自家閨閣女子考察未來夫婿?”沈安歌嬉笑,“那哥哥可慘了,他一向不喜歡這些管家小姐的做派,真被挑上了,不知如何是好呀?!?p> 說罷,她望著眼前膳食,突然一下子站起來,完了完了,忘記給他送吃的了。
還生著病,不會餓死了吧,可別死在府里。
沈安歌連忙拿了碟子、碗,什么都給他裝了一點,趁沈夫人回屋給顧卿送去。
從后院跑回來,遠(yuǎn)遠(yuǎn)瞧見阿娘與別人交談,不知何時桌上多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