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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罵天煞孤星?強嫁世子后被瘋寵

第十章 好的依靠

  于是他走出前廳,沈舟月望著他的背影,直到那一抹紅消失在了視線中。

  馮祝秋尷尬地笑了笑:“他這人是喜歡獨來獨往,你別太在意,依我所見,他還是十分喜歡你的?!?p>  “銘洲啊,挺溫柔細(xì)致的一個人?!彼Z氣溫和道。

  她還記得,小時候的江銘洲可是個小霸王,但為人卻仗義至極,志向遠(yuǎn)大。

  那時天下太平,百姓也安居樂業(yè),他一直生活在光亮處,天真爛漫。

  并且那時,他還不姓江,不叫江銘洲。

  馮祝秋的眼上覆上一層憂傷。

  若不是因為卑鄙小人的算計,不是因為那場驚心動魄的大火,江銘洲也不必日日生活于仇恨之中難以解脫,變成如今這般過分孤僻的性格。

  即使他與沈舟月的婚姻是一場生與死的買賣,她依舊希望沈舟月能徹底帶著江銘洲走出過去。

  馮祝秋起身坐到了原先江銘洲的位置,握過沈舟月的手,看著她道:“我知道你們最先都是不情愿的態(tài)度,可你要相信我,銘洲真的能成為一個好丈夫。”

  見馮祝秋十分認(rèn)真的神情,雖然有些別扭,沈舟月也還是含著笑道:“我知道。”

  也許是從昨日他提醒她注意臺階時吧,那時她便知道,江銘洲的確能是一個好的依靠。

  但絕對不是她的依靠。

  沈舟月違心道:“我會一直陪著他的?!?p>  在京城一處較為偏僻的角落里,坐落著一古亭,因為人煙稀少,在紛紛雨雪中更顯清寂。

  亭內(nèi)一白衣男子百無聊賴地煮著茶,時不時向周圍望望,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這位江世子,選什么地方不好,偏偏選在又遠(yuǎn)又冷的這兒。”他身旁的小廝不停地抖著腳抱怨道。

  而亭后驀地傳來有人落地的聲響,范云升轉(zhuǎn)頭望去,一身紅衣的少年利落地彈去落在肩上的梅花,朝亭內(nèi)走來。

  這應(yīng)當(dāng)就是人口中的江世子江銘洲了。范云升想著。

  “在下見過江世子?!?p>  江銘洲擺了擺手,毫不見外地坐下,行云流水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

  “來得有些晚了,見諒?!彼S意道。

  “世子說卷宗還沒有被毀,不知所言當(dāng)真?”范云升狐疑。

  因為回來復(fù)命的黑甲軍都說親眼看見卷宗被張廷燒毀,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假。

  可他那日收到顧北王府來的信,信中說卷宗還完好無損,讓他看到一絲希望,但更多的是懷疑和詫異。

  江銘洲不語,只是從袖中拿出了用羊皮包裹著的物件,放到了茶桌上,給范云升遞了個眼神,示意他自己打開看看。

  范云升攤開羊皮,被包裹著的,正是那份花費他諸多心血的卷宗。

  范云升欣喜若狂,一時間語無倫次:“這,這怎么可能?”

  “在他們動手之前,我便讓人給掉了包,惡徒燒毀的那份是假的?!?p>  江銘洲又朝卷宗努了努嘴,道:“這,才是真的?!?p>  范云升反應(yīng)過來時,一瞬間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憤怒。

  他的大理寺,居然是人想來就來,想闖就闖的。

  江銘洲似是看出了范云升心中所想,不緊不忙地給他倒了杯茶,放在了他面前,悠悠然道:

  “范大人剛上位,怕還是不懂人心的復(fù)雜,人都有另外的名字,叫做欲望,叫做貪婪。”

  江銘洲漂亮的雙眸一直看著煮著茶的火爐。

  雪還在飄,然是一杯熱茶都不足以抵寒。

  “而你想要秉公執(zhí)法,整改朝堂風(fēng)氣,卻又正巧會損害這群人的利益。我若是提前告知你,你自認(rèn)為聰明地將卷宗好好保管起來,這群人便不能通過銷毀卷宗的方式來滿足自己的貪婪,保住自己的聲譽,那你猜,他們會怎么做?”

  他挑唇輕笑了聲,看向心緒神游的范云升。

  爐中的茶被煮得沸騰,不斷地向上冒著熱氣,濺到了桌上來。

  良久,范云升才面露驚恐地看向眼前人。

  亭外已然大雪紛飛,陣陣襲來的風(fēng)不停歇地吹動著爐中的火焰。

  霎時,火花四濺。

  那少年一臉玩世不恭的模樣,嘴角依舊帶著笑,清潤的嗓音卻字字清晰道:

  “殺人,誅心?!?p>  殺人,誅心。

  四個字充斥著范云升的腦海,在他的耳邊回旋飄轉(zhuǎn)。

  “我說得已經(jīng)很明顯了,范大人既然決定要淌這渾水,就得斂收鋒芒,若無絕對的把握,出劍,就是自滅。”江銘洲淡淡道。

  范云升頭一次覺得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竟也這么無力,這條命也這么的卑微。

  他的眉間又多了一絲哀愁。

  “我該怎么做?”他問,“如今涼州的百姓吃不飽穿不暖,那些人位高權(quán)重享盡了奢侈繁榮,但卻還是要斷了百姓們的生路,這天下的道呢?這王朝的法呢?!”

  “我只是想還百姓們一個公道,還天下一個公道。既然我戴了這頂大理寺少卿的官帽,秉公執(zhí)法就是我應(yīng)當(dāng)做的,倘若在這朝堂之上連行官道履官職都是一種錯的話,國家都遲早斷送在這些昏庸無道之人手里!”

  范云升的小廝聽到后都一時間愣住了,他從未見過大人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竟然說出了這種只要被聽到,就是坎腦袋的大罪的話。

  還好這兒的位置又偏又遠(yuǎn)。

  “范大人不如先冷靜下來,反正真的卷宗已經(jīng)送還到了你手里,先理理賑災(zāi)銀的去向,再考慮下一步。”江銘洲說。

  范云升平復(fù)了一會兒心情,翻開桌上透黃的卷宗,邊理邊聽著江銘洲的分析。

  “如今的朝堂無非就是三種勢力的明爭暗斗,周王齊利,國公秦淵,還有圣上自己?!?p>  江銘洲頓了頓,問:“范大人可看得出來,賑災(zāi)銀大部分都流入了何人的囊中?”

  范云升看著卷宗,再三確認(rèn),沒一會兒,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回答:“周王?!?p>  “那你認(rèn)為,圣上和秦淵當(dāng)真都對他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一無所知嗎?”

  范云升:“此話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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