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婉性情乖僻自私,嘴又刻薄囂張,在法峰一向不受主事和工作人員歡迎,大家知她是火,也知她濁息毒素重才這樣,但為免招惹她,對她都是敬而遠之。除了母神愿意把她帶在身邊包容她、調教她外,便只有鯉魚精等幾個打雜的愿意巴結她,從來不曾有人以和她相識為榮。乞蒼是第一個對她說這些話的人,這人雖是看起來油腔滑調,但長得還算好看,最重要的是,他那么欣賞她。此時聽聞他傍晚便要離開,竟覺有些可惜,便豪爽地說:“好,和你共飲一杯?!?p> 乞蒼這老妖活了那么長又閱人無數(shù),所處之輩盡是奸詐之妖,召婉的心思變化在他眼中早已一覽無余,于是繼續(xù)保持歡喜,拿起桌上的茶壺,拿起杯子倒了滿滿一杯茶:“請!”
召婉接過他遞來的茶,痛痛快快地喝了,卻不知道乞蒼倒茶那刻,長長的指甲中已經(jīng)有條微小的生物彈入水中,那是他的相好蛇母給的蛇蠱,蛇淫蕩無比,以蛇毒培的淫蠱威力無比。他本將蛇蠱藏于指甲中,想在送花給母神時彈至花中被母神攝入,不曾想被母神仙罩排在一丈外近不得身,如今還被逐走。為免浪費,這極淫之蠱便讓這傻不楞登的召婉受了吧,反正也還好,她雖不及母神萬一,但相比他過去鬼混的女子也有過之了。
喝罷茶放下茶杯,召婉說:“估計晚些客務部的主事便來通知你離開了,我也回去啦,有緣再會。”
乞蒼把手一伸,拉住她的左手,竟是生生把毫無防備的她扯入懷中,繼續(xù)展示他那輕車熟路的勾搭功夫:“召婉就這么走了?想想不知何時方能再見,我竟是好生不舍得。如此何須等有緣,緣由我創(chuàng),不如仙子莫走,再陪陪我?”
召婉愣住了,落地至今,她從不曾與雄性試過這么近距離相處,眼前這男子的氣息和他那張妖艷的臉如此充滿迷惑性,她不禁心口發(fā)熱驚慌失措,趕緊站起身:“不可無禮。”并邊說邊向院子門口走去。
乞蒼笑了,他并不著急,蛇蠱是淫蠱中威力最大的,不過要兩個時辰后方發(fā)作,他之所以要了最厲害的淫蠱是因沖著母神而來,這傻不楞登的召婉必無招架之力:“召婉,我不舍得你,這緣由我來創(chuàng),我一會便下山,后居于西門山腳那池邊的山洞中,你一日不來,我便等你一日,不見不散?!?p> 召婉面紅耳赤,快步離開了乞蒼居住的小院,心想妖真是不同法峰的正神,怎么說話這么直接?但奇怪的是,他竟無禮地讓自己這么歡喜。
離開客務部后,召婉已經(jīng)沒心思再等元主事,把母神的令告知客務部的工作人員轉達便匆匆離開了。接下來的整個午后都處于失神狀態(tài),不時溫習乞蒼的每言每句、每個動作,想想便竊喜。心想召秀、召南、召寧也都是男子,何以與他們相處她只想與他們爭勝,從不覺得與他們相處歡喜,這乞蒼竟是如此特別?
傍晚時分,當彩霞又布滿整個法峰,召婉開始感覺到有異,心口如萬蟻爬過很想撓,口干舌燥,她覺得她無比渴望見到乞蒼,于是找了個理由匆匆趕下山。果真在西門不遠的湖邊一個山洞里,見到半躺在草堆上的乞蒼,身穿著一件黑色長袍,沒穿內襯,露出雪白的胸膛,看到她微微笑了,像是早已預料到她會趕來,召婉覺得他無比迷人,撲向了他的懷抱。
一番云雨巫山,乞蒼本是以淫為修的色妖,要讓召婉此等不諳世事的傻瓜歡喜,實是輕而易舉:“如何?我可是待召婉極好?”
召婉把頭埋在他懷里,異常乖巧地說:“是待我極好,從此我也想與你密不可分,你可愿意?”
乞蒼笑了:“那自是很好,那我便在此住下,日日候佳人,可好?”心想蛇蠱雖威力強大,但只是一次性的蠱,不知這傻不楞登的沒了蠱力發(fā)作還來不來?需不需要再給她下蠱?
誰知召婉歡喜地笑了:“真的?你真如此在乎我?”
“這是自然!”
“好,我定日日來會你?!闭偻翊舐晳?,正想往他身上爬,突然感到渾身撕裂地疼痛,不禁抱著身子打起滾來,隨著她不停地在地上翻滾,赤裸的身體竟變成一條青苔色的蛇身。
乞蒼淡定地在旁邊看著她翻滾,又見她變成蛇身人首,腦袋掛在蛇身上,臉色雪白,臉上全是汗。他本體本就是一只癩蛤蟆,整天鬼混的也是一些動物,對召婉變成蛇身自無什么排斥,只是心中好奇,他只是給了她勾邪淫的蛇蠱,她身上只要有邪淫自性便必能勾出淫蕩的一面,但何以竟會使她變成蛇身?難道她的本體是蛇?伸出手撥開召婉臉上的頭發(fā),他問:“你的本體是蛇嗎?”
召婉的臉由白變青,又由青變白,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臉上冒出更多汗,顫抖著說:“我由父神母神所塑,落地便是人形,并無本體,為何竟會異化成蛇?”
乞蒼沉思了一番,心想應是這傻不楞登的不知自己身上有防邪淫的設置,與自己糾纏一番變異了,至于為何變成蛇身,應是與自己給她服了蛇蠱有關,大概明白了,他不動聲色地說:“不要緊,應是他們在你身上做了設置。你現(xiàn)在嘗試守住心念,匯集靈力把自己歸回原形,試試?!?p> 召婉聽罷他言,驚恐的心安定了一些,覺得他真是厲害,此男子值得托付,趕緊聽他所言守住心念,匯集靈力嘗試幫自己歸回原形。